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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刚误会了!”周惠连忙站起身来,请卢柔回到座位,“口舌不便,小疾而已,虽有尴尬,于建功立业并无妨碍。往者汉高帝时,有我同姓先贤御史大夫周昌,能直谏不讳,尽忠职守,至今尚有令名,我岂敢相戏?曹魏大将邓艾,同样有此疾患,却能屯田抚民,奇袭灭蜀,又有何人敢于相轻?不过,我想子刚既然可以流利的倒可随身准备一轴文卷,半筒墨汁,每有所言,则先书于卷上,然后再读出来,岂不是免去了这层尴尬?况且,手不释卷,向来为世人所贵,子刚记下这些平日的言辞,之后编纂文集的时候,不也能更加完备吗不跳字。
“原来如如……如此!”卢柔感激的躬身下拜,“是属下错……错怪了将军!也要感谢将……将军的这……这番建议。”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周惠上前扶起卢柔,诚挚的拜托道,“令从叔和崔士谦的事情,就都交给子刚啦!我将在广州备好雅舍,敬候三位大才来归。”
“自当尽……尽力为将军效劳。”卢柔慨然应诺。
……,……
当天的晌午时分,周惠率领着三支府户军离开洛阳,启程前往广州任职。
魏朝广州位于司州和荆州之间,凡有大军行进,必走伊阙官道,先沿伊水出伊阙口,至堙阳后转往汝水流域,沿河便可到达广州汝南郡,然后向南折行。便是州治和南中郎将府所在的鲁阳郡山北县。
或许是怀着一份歉疚,元子攸再次离开洛阳宫,至城南宣阳门为周惠一军送行。周惠看着这位仁厚的天子,想到他可能要面对的厄运,心中叹惋不已,辞别时的语气也颇为惆怅:“末将此去,关山阻隔,再也不能护卫京师,请陛下务必珍重!”
“卿之忠诚,朕心里明白。这次逼退尔朱贼军。也多亏了周卿的谋略和奋战,”元子攸连连颔首,殷切的嘱咐周惠,“广州乃前年新置之州,南出三鸦,北首伊阙,用为司州之屏障,故立州治于鲁阳关一带,以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足以警戒三荆地区。州治所在的鲁阳全郡,在册编户仅有数百。其余多为蛮民,周卿到了那边之后,第一要务便是妥善安抚,尽量少生事端,以保持州治稳定……此为前任刺史郑先护理政之心得,周卿不可不知。”
他这一番言辞,与前日的诏旨颇有相悖的地方。当时在诏旨之中,可是声称鲁阳蛮不稳,要求周惠努力镇压的。但仔细想来。其中涉及到立州的缘故,州中的地理和户口,还有前任刺史郑先护的述职报告,毫无疑问是花了不少心思。
元子攸就是这样。待臣下颇为用心,但是处事比较犹豫,容易受个人情感的左右。当初诛杀尔朱荣,他就曾举棋不定。犹豫过很长时间。而到了尔朱荣死后,面对城外胡骑的哀恸,他尚且能想起尔朱荣的好处来,并为之感到伤感。何况是对远来救驾、迭立奇功的周惠呢?
所以,尽管他听信了城阳王元徽的谗言,对周惠生出猜忌,可真要把周惠遣出朝堂,他又颇感对不住他,于是特意查了好些卷宗,给周惠提出这份颇有价值的嘱咐,并且亲临城南宣阳门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