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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不错,如果不是全素宴,我会给你满分。”林蓝放下碗筷。
姬行远阳光俊朗的笑容里也少见的没有浮现针锋相对的嘲讽,而是略有些孩子气的翻了个白眼,牙疼一样的哼了哼,然后浅笑不语。
柳应年虚笑了一下,拿筷子敲了敲空空如也的八个大盘子,又晃了晃他还剩下小半碗米饭的碗,不言而喻的扫过两个不识好歹的贵客。
林蓝说:“你指望四个成年的雄性肉食动物靠吃素来填饱肚子,这本来就是一个笑话。何况在这四个成年的雄性肉食动物中还有一个仍然在发育期的成长型雄性肉食动物。”
姬行远说的就比较直接了,“自作自受。你做菜前但凡有一点善心,哪怕只有一半是荤菜,你也不会落到无菜下饭的地步。”
柳应年瞅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吃的最多抢的最欢的成长型雄性肉食动物没有开口的资格。”
姬行远:“……”
离开前,林蓝送了柳应年两份礼物,一个最新款的多功能手机,另一个是两张周末黄金时段的电影票。
“手机,赔你的。”林蓝伸手从车里拿出两样东西递给柳应年,“电影是韩秋白主演的,我想你会喜欢。你们两人可以一起去。”
林蓝向来是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人,东西给完,也没多说话,上车关门,胳膊伸出车窗招了招手潇洒告别,连人带车很快消失在柳应年和霜的面前。
柳应年脸上一直时隐时现的笑容收了起来,垂下眼睛,看也没看手上的手机和电影票,手指一松,就把东西都扔了。
霜在他进屋前拉住他,看着他说:“他答应我以后不找你麻烦。”
柳应年怔了怔,霜这是在向他解释?
“所以作为交换,你同意和他继续来往?”心脏的某处跳快了一拍,柳应年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感觉比刚才好了很多,“林蓝作为林家的下任继承人,他肯定不想跟你还有天狐团交恶,林蓝想要维系你们之间的交情,这对林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霜,我都懂。”
“那你在生什么气?”霜拉住他问。
“我没生气。”他好声好气的回答。
霜眼角扫向地上的手机和电影票。
柳应年没有具体回答,只是说了三个字:“不想要。”
“你不是和韩秋白很熟吗?而且,你也没有手机。”
“那也不想要林蓝买的。”
第二天早上,柳应年在自己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支实用性更强的新手机,和两张全新的电影票。
他看了很久后,清清淡淡的笑了。
……
中心塔楼上,古老的时钟指针一分一分的移动,当指针们重合在一起时,中心区响起了古老的钟声。
路过中心广场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抬起头就会被站在喷泉跟前的男人吸引住目光。
金色的骄阳当空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格外厚爱他。
他安宁而冷静,自信而冷酷,年轻,贵气,优秀的让人即使在行色匆匆中随意的一瞥,也移不开视线。
艳丽的男人,或者说妖艳。
只不过那抹妖色在骄阳下因为日光的涂抹变得淡了,融化到了艳色里,缓和了他眼角眉间原有的浓墨重彩。
美丽得过分的男人,偏偏又强悍优秀的无懈可击。
柳应年站在远处,和每一个路人一样打量着霜,轻轻地摇头叹气。
“大哥哥,”有什么柳应年的裤子被人扯住了,他低头,看见一个年幼的小姑娘抱着几枝扎好的玫瑰花,声音清脆的说:“买枝花吧!”
“我不买花。”柳应年礼貌的笑笑,一口拒绝了。
“买一枝吧!送给喜欢的人!”小姑娘追了两步,一直跟在他后面。
“我不喜欢。”他不太习惯一再拒绝小姑娘,面上渐现尴尬。
“一枝多少钱?”冰凉没有起伏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十块!”小姑娘眼睛一亮,抬起头,又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一枝十块钱……”
柳应年无语,霜这张脸毫无疑问对全年龄的女性都有杀伤力。
“你别傻,男人跟男人走在一起,拿着花会被说闲话的……”柳应年出于多年的经验好心提醒,但他话还没有说完,霜就随手拿了一枝玫瑰花,付了钱,转手塞给了他。
“送给你。”
“……”
柳应年看着手里的玫瑰花,身体微僵,少时的记忆有些重叠。
“妈妈,”附近一个穿着粉色衣服四五岁大的孩子跑着奔向不远处的年轻妇人,叫嚷着:“漂亮叔叔送叔叔花!”
小孩子会的词汇有限,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停留在“漂亮”上面,没有美,没有帅,没有英俊,没有妖艳,没有好看,更没有狂拽炫酷霸。那些都是他们成长过程中渐渐吸收才能学会的词。
周围不管远近的人们,脸上不约而同都露出了或重或轻的嫌弃鄙视的神色。
年轻妇人慌忙的伸手去接住跑来的孩子,把她拥在怀里,恨不得能一下子捂住女儿的眼耳鼻嘴,低斥道:“小孩子别乱说!”
还有些别的闲言碎语也随着风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