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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这方的风波并未因为老郡君的病而平息,反倒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苏氏与向杰在正厅里迎着从仓恒伯府来的管家面色生生地绿了;因为那管家此时正将一纸退婚书展开放在了桌上。
“什么!?因为什么!?”苏氏有些激动;她虽然有想过将二娘的婚事给退了去攀楚家,可是去退婚与被退婚那可是两回事。凭什么就是让别人抢了个先头!?一个被人退过婚的娘子让人说了去,无论再无暇那都是要沾了污点的。
那管家腆着笑脸小心地向后退了几步笑脸话道:“三夫人便不要为难小的了,我们家老夫人说了,我们家侯爷是帮着太子爷做事的,如今若还与向府有所沾染怕是不妥;就算是已将二娘子娶回家中也是要休了的;如今幸得还未娶,不如这婚事就此作罢不也是挺好。”
苏氏真想用她那双被修得尖细的指甲去抓花那管事的脸;可那管事的话说完就跑了,气得她不打一处来,粉拳砸在木案上疼得她泪都要出来了。
“罢了,在为二娘寻户好人家便是;这仓恒伯府也没多大的能耐,母亲病且未愈他们就匆匆来退婚。你去劝劝二娘,过些日子母亲身子好了且再寻媒人来商量亲事吧。”向杰说着将那退婚书折了折压在了苏氏的面前就走了,苏氏则怔怔地坐在那儿没有动。
德兴院里这会儿也是气象万千,长铃斋里的向乐娇听到婢子慌慌张张地传来消息时正当消完食正在一针一线地将她嫁衣的边角补齐。说真的,在她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她便全心全意地备嫁,鲜少会出来参合府里的事;听到这消息她的手一抖,全然也没去在意自己被无意刺破的手。然而这消息似乎将她这近一年多的努力都给化作了虚无,就只是一张白纸黑字的纸。
“凭什么?”她声色俱厉地开口问道,两只眼生生将婢子云华看得打了个冷颤。
“他们说……仓恒伯世子是太子一党的,这时还与向府有染,恐怕不大好……”云华小心翼翼地开口话道,就见二娘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生生将那嫁衣的布帛都要给掐穿了;压这低音狠狠地道了声三娘子的名字。
然而同是德兴院。嫣容院里却是悠闲地哼着小曲。向乐柔满面讥讽地话道:“这可不正好么?母亲不是正想将二姐姐去攀了楚家?没眼力见的东西。”说着她挑唇轻笑了两声,将一支朱钗别去了发间。
“娘子……这会夫人正在气头上呢,咱们就不去了吧。”烟月小心地提了一句遭来向乐柔一记白眼。
“你何时才能有点我的脾性!?跟了我这么久。真是朽木。”向乐柔不悦地将头转过去继续盯着那枚被擦得锃亮的铜镜看了一会儿:“走,我要去劝慰一下我那位伤心的二姐姐。”
岑氏感觉头很痛,莫名地府里发生的事越来越多可由头都指向了三娘这桩婚事,这会儿恐怕三房她是没法再亲和了。
也不知是因为焦虑还是当真辛苦。她早晨时觉着头痛欲裂便躺下了;请了太医署的医者来看,开了几服药只说要让好生休息。莫再以俗世扰之。
竹青院闭门谢客了,向乐书和向乐哥都在岑氏身旁伺疾,八郎也跑了过来想要逗母亲开心,可是两个姐姐跟他说母亲这会儿要清净。他只好乖乖地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