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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中之物还真够挣扎的,如此折腾还没罢休!”万里功名倒是一声轻叹。
当这深涧中再没有传出那“砰”的闷响后,一切静的有些骇人,万里功名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怎么样,你也筋疲力尽了吧?不好,不会还要吸取我的灵通吧?”万里功名这下早早便警觉,待发现识海中的灵通并没有自行觉醒,这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万里功名一颗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但见那剑阵内不知何时,竟然长出一朵巨大的花来,此时已含苞待放。随着万里功名惊讶的增多,那巨大的花竟然越来越大,最终盛放了。
“那是什么花?像桃花,却比桃花清雅三分;像樱花,却比樱花妖冶三分。难道这深涧中不光妖兽是巨大的,连花也成妖了?”万里功名兀自揣测,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剑阵中的变化。
此时剑阵中的巨型之花已经完全盛放,没有繁冗多层的花瓣,但是却有着擎天般的巨蕊。慢慢的,花瓣已经抵在了剑阵的四围,越来越高的巨蕊顶在了剑阵的上方。这巨花仿佛在使劲全身的力量,想要撑破这剑阵。
“嘤嘤!”比先前大上几倍的声音,在剑阵内回荡着,最后四散开来,在万里功名耳边回旋后,朝远处的山涧而去。
万里功名依旧能从那声音里体会到一种渴望求生的强大力量,可除此之外,他竟然还感受到了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那种痛苦自己分明也曾遭遇过。可是这剑阵中的物体应该就是一个妖怪啊,人妖殊途,自己为什么还会为它起怜悯之心呢。在自己的意识里,妖怪本就是杀戮的代名词,而且刚刚它还从自己的识海里抢走了那么多的灵通。
“呀!”万里功名回思向那剑阵望去时,惊人的一目出现了。巨花竟将那剑阵撑地变了形状,万里功名分明看到那最高的一根巨蕊已经被撑断,换之的便是第二高的巨蕊。倒下一个,还有一个站起来,这就是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啊。万里功名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就像未愈的伤口,此时又被割上了一刀,那种痛,无法名状。
“自己为什么要修仙,当然是为了强大,自保还能保护别人。可是强大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狭窄的心境吗,难道锄强扶弱、救死扶伤不是强大后,或者是任何一个见者应尽的职责吗?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重获一种生命,为什么不活的有意义一些呢,难道还要留下一个一个遗憾和悔意吗?”万里功名内心挣扎着,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搏斗,胜负都在那一杆秤之上了。
剑阵中已经不时传来锁链松动和巨花断裂的声音,这声音回响在万里功名的脑海当中,如剑刃般一下一下地割着。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如今这般的状况,我又能做什么呢,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展下去嘛!”
万里功名想罢,揉了揉痛得厉害的头,复朝那剑阵看去。
“呀!”又是一声惊讶。但看那剑阵竟然慢慢的动了起来,确切地,应该是逐渐缩小了,将那巨花一点点逼了下去。巨花此时也像泄了尽儿般,花瓣、花蕊皆逐渐缩小了下去。万里功名目不转睛地看着,还是没能看的那么真切。因为下一刻,剑阵连同巨花已经消失不见了。万里功名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旁观者虽见证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他却不知道发生什么。这感觉就如别人趴着耳朵告诉自己一个惊天的秘密,但自己压根就没听到一样。
“嘤嘤!”就在万里功名自我矛盾之际,这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咦?难道这妖怪没有死?”万里功名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随即便朝那消失的剑阵位置走去。这百十来步,万里功名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以至于怀揣的思绪也是千变万化,连自己都理解不了。
“嘤嘤!”万里功名循声而去,最终在那剑阵中央站住了,并慢慢蹲了下去。
“这是什么?”万里功名竟看到一个桃花大小的物体躺在地上。
“嗯?这东西竟然和人长的差不多,分明就是人的缩小版啊。小眼睛,小小的红色瞳目,粉色的睫毛,粉色长发,细腰身,细长的腿,只是多了一双粉色的翅膀。多么精致和美丽的物体啊。”万里功名一时看的呆了。
“嘤嘤!”**般的声音自这小人般的嘴中传出,而它现在正蜷缩着身体,并不住地摇动着身体,一脸痛苦的样子。
万里功名将断剑举了起来,下定了狠心,便朝那小人般的物体刺去。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就在这时,小人般的物体竟睁开了久闭的小眼睛,看着眼前的巨人将断剑刺向自己。没有躲闪。如果一切是注定的,躲又如何。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而眼前的巨人身上,分明有一股与自己相似的存在。
“啊!”万里功名与小人般的物体四目相对时,他已经下不了手了。此刻面朝涧上绝壁,大声喊着。仿佛要将内心郁结的东西全部都喊出来。
“是自己太怯懦了吗?是自己太残忍了吗?”穿越前的他凡事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来,好多事情自己没有选择权,而在这个世界,事事都要自己去决定,而每一步的决定都会影响他在这个世界的际遇。那种无名的痛苦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