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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倒是知道一些古时候的所谓孝道,应该说这个“孝”字就如同是把刀,在封建社会中一直悬在众多儿女们的头顶上——当真是一个孝字就大过了天:父叫子死子不死就是不孝,但是儿子无错无过当真因为父亲的话而自寻了短见呢?那父亲也就是落个不慈的骂名,比起儿女们的不孝罪名来说,那当真算不得是惩罚。
她在开口骂贾氏之时就已经料到朱老爷和贾氏会提“孝”字,她是谁?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可不是这个时代的被男人教的三从四德的妇人家,一个孝字就想治住她才当真是痴人说梦。
当然,这里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纪了,而紫萱也不认为自己讲一番大道理就能让朱老爷抛开那些陈旧的观念:几千年传下来的思想,可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几句话就能改变的。虽然不会愚到被孝字所压,但是她却不能真的蛮来。
混在公司那么多年,紫萱岂会不知道利害二字?她和珍珠在茶房里说话时,珍珠就提到了贾氏是她的继母,为个孝字她也不能对贾氏如何的;她当时就为本尊感到可怜了,在二十一世纪好歹后妈虐待子女会被问罪的,在这里就只有硬忍一条路,但她不是本尊她不要忍。用她这些日子以来所了解的封建礼法与贵贱之分,当时她想出对付贾氏会提到的“孝道”。
看着贾氏眼中的得意了之色渐渐隐去,紫萱又追问一句:“我不在意这个诰命,如果父亲和朱夫人认为我不孝,大可以把我送去官府治罪夺了诰命去;也可以由你们上书给皇帝,让皇帝下旨夺了我的诰命再降罪。”
她靠在椅子上吃了一粒瓜子吐出皮来:“我没有做错,所以我不介意和朱夫人对簿公堂。让我想一想,我们朱家有哪些事情要让官老爷们好好查一查的……”她看着贾氏咧开嘴巴一笑:“我想朱夫人最清楚,到时候大老爷的板子落下来,朱夫人什么都会说出来的,也不劳大老爷再详查了,你说是不是?”
朱老爷原本是想打紫萱的,可是看着紫萱现在胸有成竹的样子,丝毫不担心的笑容他这一掌真得打不下去:一品的诰命夫人整个朝廷也没有多少,而给他带来的好处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大到生意赚钱不说,单只他可以到驿站休息、吃饭且不用付银子这一项,就让他一年一次去边塞做生意省了多少银两?而且多有体面啊,一品诰命夫人的父亲啊,人人都会对他摆个笑脸,驿站的人更是巴结奉承的让他心花怒放。
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他什么时候如此扬眉吐气过?从来都是他对人赔上笑脸小心,还要送上银子打点,也不过是换来对方轻轻的一个“嗯”字。
他一掌打下去容易,可是打了就是认为紫萱不孝:这个不孝的名声和原来她顽劣的名声可不同,被人一本奏上去,紫萱完了就是他们朱家完了。想到这里,朱老爷的手无力的、缓缓的落下来,他不能打也不敢打。
“父亲知道你是好心,是为父亲为朱家生意着想,可是贾氏倒底是你的继母……”朱老爷尝试着说道理,不想女儿当真变成一个人人厌憎的恶妇;就算他生紫萱的气,气到恨不得把紫萱打一顿,可是紫萱是他的女儿他也真得还疼她的,只是紫萱向来不这样认为。
紫萱开口打断朱老爷的话:“我说过,她不是我的母亲,我只有一个母亲。”然后又吐出两片瓜子皮来看着贾氏和紫兰:“还有,我没有做错,父亲你也不必再教训我了,我是听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