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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脸色微变,忙低头恭声道:“属下不敢。”
“本王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李泰丢掉染血的纱布,按着遗玉刚才对阿生的叮嘱,取了一块干净的纱布浸上酒,从阿生手里接过那碗猪油药膏,用纱布沾上,均匀地涂抹在胸前,瞬间的刺痛叫他眉心褶了一下,遂又平复。
“你记得,我信她,同相信你一样。”
主仆多年,却是头一次听他明言信任,虽是被拿来比较,也足够阿生心头火热的,当下便暂抛了顾忌,伸手道:
“主子,属下为您上药。”
李泰换好了药,重新包扎过,出了药房,就见平彤一个人在外头走廊上蹲着煎药,阿生问道:
“小姐呢?”
“刚下楼去,”平彤手里捏着扇子,看看一旁小桌上方才平卉端上来的菜肴,小声道:“小姐好像不大舒服,午膳也没胃口吃。”
李泰扫一眼那桌一口未动的饭菜,抿了下唇,转身朝楼下走去,阿生顿了顿脚步,没跟上。
一楼西屋,遗玉净手后,便脱了水绿的丝履小鞋,摘掉几支珠花,和衣在床上躺下,侧着身子面朝里,盯着床内屏风墙上的花鸟看,直到身后有人坐下,床铺陷下去一块,一只手轻轻拨弄着她耳畔的发丝,她回了神,没回头。
“久不见,你脾气是见长,不光对外人生气,同我也一样。”
遗玉嘴角扯动,暗嘲道:“我哪敢生你的气。”
话音弗落,床儿轻动,背后便贴上一人体温,腰上多了只大手,霎时被那淡淡的暖香包裹住,她没敢乱动,嘴上却不禁出声道:
“小心伤口。”
李泰目光闪烁,“无碍,药起效,血已暂时止住了,”视线不经意落在她雪白颈后发根处柔软的细绒上,嗓音不由跟着柔了些:
“我知你是擅药理,可不知你这一年又得进益,倒是我小觑你了。先前没同你说,是几位大夫看过后都无法,想着没性命之虞,我便没在意,不想你会因此着恼,若有下次,必先找你。”
“最好是没有下次,哼。”
听这轻哼声,察觉搂在怀里的身子软了下来,他又继续道:“阿生跟随我多年,性格和善,虽是仆身,实是个不服人的,王府人口众多,我亦不能顾全,等你日后成了他们主子,再慢慢调教即可。”
像是能看透她心一般,两段话,便解了遗玉心中两个疙瘩,李泰受重伤瞒她不说,阿生明显露出的隔阂,全不同秘宅时候的亲切模样,也是叫她难受的,想起上午在卢家窦氏同她说的话,这王府别的人如何看她,她不怎么在意,可是李泰身边的人,她不能不在意。
而今听他一讲,她又觉得自己心急了,秘宅时候,她同李泰,并非是这种关系,阿生将她当成一个过客,同将她当成一个主子,要求自然是不一样的。至于李泰,他本就不是个多事的人,将伤势瞒着她不说恐怕多半是怕麻烦,并非是对他存有芥蒂。
“是我矫情了,”遗玉释怀地笑了笑,轻声道,他能放下身段哄她,同她解释,还有什么好气的。
李泰知她本就没什么寻常女子的小心眼,见她这么快就想通,并不意外,扣在她腰上的手,移到她柔软的小腹前,在她小手匆忙按上他手背时,低声问道:
“月信时可还酸疼难忍?”
被他这么突然提起私密之事,遗玉倍感窘迫,唔了一声,小声道:“只是略有不适,是正常的。”严格说来,是有时正常,有时依旧难受的要命,但涉及难言之处,叫她怎么同他讲。
李泰听了她的答话,俊脸上明显地露出松气的神情,她没看见,便不觉得有异,又听他道:
“饿吗?”
“不饿。”她早上出门前吃的多,到了卢家又用了一碟子点心,过了午饭时候,都不怎么想吃东西。
哪知这一回答,李泰便伸手拉了丝被盖在两人身上,重新将她圈进怀里,从身后埋首在她侧颈上,轻声道:
“那便睡会儿,有些乏了,等下起来,我带你上天贺寺吃素膳。”
(T T泪,真没想到昨天停了一天电,上个月有为钱不要命的偷了附近的线,当时供电局来人暂时接上了,昨天干脆又重新检修,两条街上都没电,给供电局打电话,从晚上九点推到十点,结果睡着了,凌晨来电也不知道,今天补上更新,对不起啊,大家伙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