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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怕你不高兴,才瞒哄你,虽说使了点小心眼,可说话是不假,墨莹文社这‘闲事’,我肯定得管,道义也好,利益也好,真叫长乐把她们打趴下了,我打哪再找这么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呐?至于平阳公主,一是有我娘亲的情分在,二来我刚回京那会儿她也帮过我大忙,岂能眼睁睁瞧她身处险境,别说我有些把握能给她解毒,便是没有把握也要试上一试,我...我做事,但求一个问心无愧。”
她偷偷瞟了李泰一眼,见他闭目养神的姿态,扁着嘴,抓住他在腰间乱动的手指,郁闷道:
“我都想好了,我虽师承姚不治,又同红庄牵连,但多半是自学,就算皇上手里有红庄的人,也不定能探出什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那我小心点,不叫人抓着把柄便是......你倒是说句话啊,别生我气嘛,啊?”
她放软了声音,摇了摇他的手掌,李泰一睁眼,便见她水汪汪像是小狗乞怜的眼神,心头一软,明知她许是故意撒娇,却也不舍再逗她,抬手在她软乎乎的下巴上捏了捏。
养这么个东西,有趣是有趣,就是太让人操心,你一个不去管她,她便能折腾出好些叫人头疼的花样来。
“以后有话照实同我说。”
“嗯”似是得了特赦,遗玉愁眉一展,喜笑颜开,不管心里怎么打的小九九,嘴上是高声应了。
李泰是极喜欢见她高兴的小模样,正要将她拉过来亲一亲,她却突然叫了一声:
“啊,对了”
遗玉一把将李泰还没伸到她脖子后面的手掌拉住,摇晃着低叫道:“吴王昨晚带了人去给公主诊断,那人也识得混香草,我想着是不是就是大书楼使毒的那个凶手。”
闻言,李泰面色一整,将她从平阳那里打听来的话仔细问了一遍,夫妻俩同是以为,这幕后给李恪献毒的,八成就是涉嫌大书楼凶案的那个毒士。
“坏了,”遗玉眉间起了一座小山,拍着李泰手,正色道:“叫这么一个凶人去给公主解毒,我怎么就那么膈应呢,你瞧,这事想不管都不成,真叫吴王得了手,不定有什么鬼主意在后面等着,殿下啊,咱们合计合计,这可不算是‘闲事’了吧?”
比起她的担忧,李泰却是眨眼的工夫,便拿定了主意,毒,得解,人,要抓。
夫妻两个商量罢,当天下午照旧搬到了芙蓉园的芳林苑里小住。
遗玉中午见到平阳时,并没把话说死,只含糊说认得那“命悬一线”的征兆,又给平阳诊断了一番,说是这毒症罕见,要回去参考书籍,旁敲侧击地打听了李恪请的那位“大夫”,好在平阳心里惦记着料理府里给她下毒的奸人,也没多想。
遗玉说的是大实话,平阳中的毒的确稀罕,除了额头上那道红痕,半点不见别的异相,无从下手,便不得知是什么毒,她在书房窝了两日,也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干着急没办法,只能每天往昭华府上跑,等那下毒的人被平阳找出来,再做打算。
另一头,李泰加派了探子在李恪经常出没的地方,连同昭华府,可自打遗玉那天去后,李恪便再没上平阳那过,连带着那名毒师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边诸事不顺,十八日刺客一案,刑部和大理寺的审讯却已落幕,有平阳求情,大理寺关押的那群女子,在三天后便被放了出来。
隔天上午,遗玉方从昭华府回到芙蓉园,进了屋,茶没喝上两口,便有管事的来报:
“启禀王妃,早晨陆陆续续有好几家送礼到王府,卢总管派小的送了名帖和礼单来,问您怎么处置。”
遗玉挑了眉,正琢磨着李泰最近又做了什么好事,翻了那厚厚一叠名帖一瞧,愣住——
刘徳威,唐俭,史名山,戴磬,晋启德,周敬安......
好么上至正三品户部尚书唐俭,从三品大理寺卿刘徳威,下至正五品的御史中丞史名山,国子博士晋启德,正六品的朝议郎戴磬,足有一十五张帖子,各门各府,礼单丰厚不说,关键是那上头纳礼的人,不是魏王爷,而是她魏王妃
老实说,遗玉真真吓了一跳,这些人里,除了晋启德同她有些渊源,其他十几位朝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忽地正儿八经递名帖,送了大礼来,真让她蒙了一下,但紧接着,她便想明白这礼从何来
“呵...哈哈,原是这样,原是这样啊”遗玉捏着礼单,舒展了眉头几声大笑,心中畅快
她就说么,虎毒不食子,哪有不护犊子的长辈,墨莹文社那些女子,非是家里没人管,而是碍着平阳被刺了一匕,碍着宴上历险的百来家子,这事不好管,更不能管,一个不小心就是把人得罪光了。
这才忍着耐着,将她们“冷处理”,岂料长乐横插一杠,打坏了他们算盘,不定怎么恼呢
这么一来,她这个“强出头”管闲事的,反倒是叫他们统统承了一份人情
想想看,虽说她那天只护了十一个人,可这十一个人,有父家有母家,还有的有夫家,七七八八加起来,竟是叫她无意间,建了一条人脉出来
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告诉卢东,礼品都收库,再挑些东西出来回礼。”遗玉笑着眼,得意洋洋地将礼单同名帖拿在手里,转身去书房回帖,已迫不及待等李泰下朝回来,向他献宝了。
哼,谁说管闲事不好的?
(感谢小含的和氏璧大礼,感谢亲们的小兔子小月饼,中秋快乐,合家团圆天气说冷就冷了,记得添衣服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