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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本宫看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这般蹬鼻子上脸,连自己是什么玩意儿都拎不清了”
“嫂嫂快息怒,别再气坏了你,回头说起来,大哥可饶不了夕儿。”长孙夕抹了眼泪,急忙拉回来长乐的手,看她是否伤到。
长乐气咻咻地任凭她劝慰了一场,沉默了半天,心中几番计较,当觉不能再由着遗玉作乱,这几回吃亏,外人多少也都看在眼里,真把她回避当成是怕了事,那她长乐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在。
“不用说了,这回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能让你哑巴吃黄连,本宫自也有办法叫她有苦说不出,十五上元那天,你们都腾出空来,本宫一定要给她个教训。”
“嫂嫂。”长孙夕又是感激又是委屈地叫了一声。
“上元那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凑热闹了。”城阳瞥了一眼那地上一片金黄的粘腻,目光一闪,开口推拒。
作为一母同胞的姐妹,长乐也晓得城阳平日是有些不合群,便没多疑。
城阳又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听长乐同长孙夕说完私话叫了刘高几女进来,便起身告辞了。
午后,遗玉正坐在书房李泰那张大桌上,一笔一划地参考着新得来的《荐季直表》临摹,因今日不用出门,她素着斜髻,脸上脂粉未施,然肤脂细滑白皙,却比上妆之后多几分天然纯真,窗外日光照拂在她上半身,就像是谁家新学字的智龄孩童,乖巧又认真。
李泰从外面进来,看到她这专心致志的模样,也不打搅,就靠在书架边上抽了一本书,每翻几页便抬头看她一眼,也不知他读的是书,还是人。
“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又抄完了一段,遗玉小心翼翼地将笔搁在架上,拿手帕遮住那真贴,抬头看向李泰,是早发现他进来。
午饭后,本是夫妻两个一起睡午觉的时间,奈何床上少了个人,怀里缺件零件,李泰又能睡多久。
再看她小心伺候那书宝的样子,方有些后悔,怎昨晚就被她灌了迷魂汤,没把这东西收一阵子再给她,好过她在这新年休沐日里便“发奋图强”。
绕过桌子,他书桌配有一张能容两人并坐的短榻,李泰就在她身边坐下,倚在靠背上,一臂环了她肩膀,一手拎起她才写好的字看,方见那竟同真贴上有七分形似的小字,心中暗惊她在此道中的天赋,细细看时,口中问道:
“上元那天要到叔父府上,不能与你去逛灯会,不如你同去赴宴?”
遗玉顺势靠在他肩上,一边揉着微酸的手指,一边道:“你们要谈正事,我就不去了,灯节又不是只有那一日,我正好在家里写写字,策划一下那字馆的筹建。”
年前李世民给李泰交待了几件差事,同礼部甚有往来,河间王身为礼部尚书,李泰这番去她府上,肯定是要谈正事,他会问特意问她,便是有这一层考量,遗玉心思透亮,怎不明事理,知那天跟去不合宜,便干脆自己开了口。
李泰晓得她比一般女子懂事,也不奇怪她的拒绝,说着话,接过她右手,代替她按摩手指,他早年习武的时候,为练暗器,经常伤到手指,自有一套法子按摩关节。
但遗玉是个怕痒的主,被他按着指节“咔咔”掰响了几下,便不干了,哀哀叫了几声,见他不肯松手,就去拍打他手背,装模作样地喊疼:
“啊要断了断了,快放开。”
李泰想也知道不会捏疼她,便眼皮不眨地用一条手臂锁住她乱扭的肩膀,面无表情地继续握着她手指捏地“咔咔”乱响,任凭她哎哎叫唤也不放开。
平卉端着茶盘立在门外,听着里头的乱劲儿,也不知他们是在做什么,犹犹豫豫没敢进去,过了一会儿,就见门被推开,李泰从里面走出来。
“王爷。”平卉赶紧让道,目送着一边整理歪扭的衣衫一边远去的李泰背影,再走进里面探头瞧了,就见自家主子窝在椅榻上,眸光含水,脸红鬓乱的模样。
惊得她赶紧又退出去,是没瞧见桌子下头遗玉可怜兮兮地捧着的手指,只误会两人青天白日下就黏糊到了书房去。
“王爷也真是的,这大白天的就...”一句嘀咕没完,平卉便也闹了个脸红,抱着茶盘一溜烟跑回厨房去找平彤收惊去了。
魏王府这边春意早登,人情正暖,那皇城里,宫中收到先锋来报,说是九月被派去攻迎吐蕃,大胜立功的将士携带军马,明早便能进城。
李唐乃是武人出身,李世民是重武天子,奈何做太子时有安王挡道,当了皇帝,在贞观年初同突厥大战之后便再没近武,崇武之心不减,西胜吐蕃的一役也乃近年来的大胜,狠狠打击了对唐王不重的外邦蛮夷,龙颜如何不悦。
这一番消息接到,他当即就传唤了几名有分量的臣子进宫,预叫他们明晨去城外迎接牛进达、刘简众将,以彰隆恩,而真正的封赏,还等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