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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长腿刘峙
宴会过后,东北军特务团,警卫总队队长,孙铭九送曾一阳一行人去了行营下榻。
曾一阳这次带的人不多,才几个人,两个作战参谋,六个警卫,仅此而已。
“等等——”曾一阳叫住了准备回去复命的孙铭九。
孙铭九还以为曾一阳又什么军机要务让他带回去,连忙转身,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下午在车上,被曾一阳戏弄了一把,然后一直很萎靡。
“如果您想要找少帅,不用通报,我立刻就带您过去。”孙铭九脑子里全是打仗的事情,北平虽然丢了,但北平的外围还有一些东北军部队在构建防御工事。
加上中央军的两个集团军增援,已经在北平周边布防,保定并不是很危险。
“我不找他,我找你。”曾一阳摇头说道。
“来了保定,怎么能不尝尝驴肉火烧?明天早上就吃这个,我跟你说一声,别到时候你忘了。”曾一阳想了想,补充道:“记得驴肉要用太行驴,不要渤海驴,火烧要记得苏家的金饼火烧。至于是喝粥还是和豆浆,就不讲究了,什么都行。”
“行,明天一准给你备着……”孙铭九气得都没地撒,不过还是硬生生的将后半句给咽下去了。
‘到时候噎死你。’孙铭九恶狠狠的在心里咒骂道。
曾一阳一看就明白,孙铭九此时才心情一定很阴暗,不骂他祖宗三代算是好的了,不过他有义务要提醒一下:“辱骂师长,可是欺师灭祖的大罪孽,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路上你都不承认你是我老师了,我为什么还要认你。”孙铭九负气道。
“我当时不过说你外面不要提起我教过你一些军事常识,但现在又不是在外面,也没有外人……哎……”曾一阳觉得孙铭九的脾气很古板,也很激进,缺乏必要的变通,这才让这个人有着明显的性格缺陷,尤其是当他还是带兵将领的时候,其造成的损失将更大。
就像是一把利剑,能伤敌,但也能伤己。
看见孙铭九气得浑身发抖,粗重的呼吸让他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样子,曾一阳还以为他忍不住了,幸灾乐祸的用眼神鼓励了对方一下。
不过,孙铭九看到了曾一阳身后的周炎,气势顿时下去了一大半。
对曾一阳,孙铭九根本就不敢动枪,而扑上去打几拳出气?曾一阳的警卫周炎用一只手就能把他收拾了,自己又不是没有上过这样的当。当年,孙铭九伙同东北军的三个军官,要和周炎叫板,四个人才一袋烟的功夫,都趴在地上,连喘气都带着血腥味。要不是周炎手下留情,说不定就落下病根了。
曾一阳完全不担心孙铭九会动手,反而一脸期望的样子。让孙铭九顿时警觉了起来,在西北的时候,曾一阳也一直这么逗他,但让他简直无法接受的是,事后,自己还会从心底里感激曾一阳,让他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见孙铭九终于平静了下来,曾一阳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说:“很好,比在西北的时候有长进。为将者审时度势,势孤而发,是为不智。你能够压制自己的怒火,从这一点上来看,很有潜力。要知道,我们将来面对的日军,大多数时候,都会面临敌强我弱的情势,不能忍让不行,不能借势也不行。陆士的那些东西,当一个敢死队队长足够了,但是要成为一个将军,这其中的路还很长……”
这一刻,曾一阳在孙铭九的眼中化身成为西天的神佛,是来解救深陷地狱的他而出现的,心中不由的升出一副感激的神情。
孙铭九在曾一阳面前不住的点头,连声音都有些哽咽,再放任曾一阳说下去,孙铭九的眼圈都有可能要红了,这个脸,他如论如何都丢不起。
匆忙的给曾一阳敬礼,转身就走了。
边走,边想着曾一阳的话,感触良深,但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头。快走到少帅住的院子,孙铭九才想通了一点,自己又一次被曾一阳耍了。
狠狠的给搧了自己一个耳光,还不解恨,骂道:“孙铭九,你这个猪头。”
话说,‘猪头’二字也是孙铭九从曾一阳哪里学来的,后来用起来越来越顺嘴,成了他的口头禅。
“谁,谁在哪里?”卫兵发现孙铭九方向的异常,提着枪就冲了出来。
他们是保卫张学良的最后一道防线,当然是选用最忠诚,警惕性高的士兵。
“是我——”孙铭九拉长着脸,刚才太狠了,现在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好在是夜里,光线比较暗,对方看不出来此时孙铭九脸上的表情。
“长官——”
卫士作势要敬礼,被孙铭九拦住了:“少帅睡下没有?”
“还没有,少帅正在等您。”
“嗯,知道了,你做的很好,现在,回到岗哨去——”
“是。”
孙铭九看了眼虚掩的房门,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几声,里面的张学良硬声道:“曾一阳没有来?”
按照规矩,如果是曾一阳来拜访,那么不是敲门了,而是卫兵在门外高声喊到,总参谋长曾一阳将军拜见,等话了。只有孙铭九一个人,才会走到张学良的房门前,而不用通报,因为孙铭九就是张学良的卫队长官。
“是的,他已经休息了,关于军务的事情,明天曾将军会造访。”孙铭九恭敬的回答道。
“好了,你回去吧”张学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显然,曾一阳的持才傲物,让他是愤怒了。不过,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张学良的希望不仅仅是曾一阳的指挥能力,还有曾一阳手下的红军精锐部队——四十军。
有了这支部队,东北军至少能够在华北站稳脚跟,不管是河北也好,还是河南,都一样。
另一边,曾一阳也皱着眉头,坐在窗前,就这么一直坐着。周炎一点也不奇怪的给曾一阳将床铺好,挂上蚊帐,出门找茶房去要了一壶凉茶。
周炎是见多了,曾一阳这个时候都是在想事。
张学良的种种表情看在眼里,给曾一阳的答案就是浮躁二字,相比阎锡山的老辣,冯玉祥的威势,张学良能够在中原大战让东北军存活下来,本来就不易。要不是阎、冯二人素有矛盾,说不定东北军当时就会一败涂地。
曾一阳心说,一方统帅,谁没有一个铁石心肠。但这正是张学良缺乏的,当年张学良被日本人设计,中了圈套,杀了对他倚老卖老的东北军二号人物——杨宇霆,导致东北在军备、经济上都步入了低谷。
军备也松懈了下来,接着就一点点开始走下坡路,老东北军中一些土匪习气也渐渐的长了起来。导致东北军仅仅两年时间,就军纪涣散,军官不思进取。这样的教训就足够惨重了。
要知道,当年张作霖对杨宇霆连粗话都不敢说的,有一次不经意说了一句,还当场给杨宇霆赔礼道歉。正是因为,杨宇霆不但军政上有将帅之才,在民政上也是一把好手,成为张作霖称霸北方的最大依仗。
张作霖突然被炸死后,张学良易帜接受南京方面的领导,在政治意义上确实很有用,给他博来了莫大的名声。但其后几年不过成了蒋介石的打手,在北方压制晋绥军阎锡山部和西北军冯玉祥部。
可以说,张作霖已经给他儿子留下了辅佐之相,但是被他儿子一时意气用事,给杀了。
此时,张学良的种种焦虑,看在曾一阳的眼中,更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