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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八年秋,国共两党为争夺东北举行辽沈决战。‘电影《辽沈战役》曾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林彪和毛〖主〗席之间在战略上的分歧。分歧原因在于林彪对攻占锦州信心不足。红军时期,林彪就擅长〖运〗动战,不喜欢攻坚。四平之战前,林彪多次运用围城打援的战术得心应手地消灭大量敌军于〖运〗动之中。但是一九四七年六月,林彪率领重兵围攻四平,结果遭到国民党悍将陈明仁的重创,从此,林彪再也不回四平。对于攻坚,林彪确实存在一定的畏难情绪,即使东北解放军已在东北战场取得了决定性优势,也是如此。
在毛〖主〗席的一再要求下,林彪最终定下攻锦决心,率领数十万大军南下攻锦。锦州之战成为决定国共两党两军在东北命运的关键。解放军重兵围困锦州后,守敌在范汉杰的指挥下作困兽斗,国民党又调集十万大军向锦西葫芦岛方向增援。当时锦州与锦西之间只有四十公里,其间虽有塔山,实为坡山,无险可守:周围制高点均为敌军占领,又东临渤海,极易遭到国民党海军的炮火攻击。敌守城司令范汉杰又是黄埔军校一期出身,曾在〖日〗本、德国考察学习过西方军事,在国军中堪称“能战之将”锦州开战之初,蒋介石没有把握,要他突围,他却力主死守。在范汉杰的怂恿下,蒋介石亲自在葫芦岛海面军舰上督战,大有一举歼灭解放军于锦州城下之势。
由于东北野战军缺乏攻坚经验,攻城部队伤亡在一天天的增加。
当时东北野战军南下攻锦,燃料只够单程使用,如果就此撤围北上,不仅毛〖主〗席和党〖中〗央不满意,东北野战军huā费多年心血才建立的重炮、坦克、装甲车等重装备也要扔在锦州城下。在这种情况下,林彪只有咬紧牙关背水一战,一面攻坚,一面打援。为了对付国民党从西面开过来的十万援军林彪硬着头皮抽调两个纵队、两个独立师、一个炮兵旅死守塔山。部队部署好后,林彪还是不放心,又向塔山增派了苏静就地督战。林彪对苏静的信任和期望可见一斑。塔山阵地指挥员们虽然在口头上戏称苏静为“监军、”行动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寸土寸血地守卫着防线。
锦州久攻不克,东北野战军高级将领都非常着急,苏静这个“监军”当然也难以静下去了。一天,为早日打下锦州,苏静和野战军炮兵司令朱瑞冒险深入到锦州外围的义县去收集情报,结果造成朱瑞不幸触雷牺牲。朱瑞是山东〖革〗命根据地创始人之一,也是人民军队炮兵的创始人。他的牺牲一度在屯集在锦州城下的数十万攻城部队心中笼上一层阴影。而在此前,粟裕将军指挥华东野战军一举攻下山东省会济南显示了非凡的攻坚艺术,消息传到东北野战军,林彪和部队的思想压力就更大了。
自解放战争以来只要各战场出现僵局,出现新问题,粟裕总是第一个打破僵局,找到〖答〗案。毛〖主〗席也经常把粟裕作为各战区指挥员的样板和楷模,在全军范围内通电嘉奖。一向心高气傲的林彪当然对此不是很服气。但他也深知,攻不下锦州,自己以后在毛〖主〗席心中的地位肯定要贬值,东北野战军在兄弟部队中也要感觉矮三分。就在这时苏静帮助林彪找到了〖答〗案。
原来苏静在深入前沿时发现,二纵五师在攻打义县时采取了坑道近迫作业的攻城方法,部队伤亡很小。苏静当时就敏锐地意识到这个方法可以在所有攻城部队中推广。十月五日,苏静向林彪面呈以坑道近迫作业攻占锦州的建议。林彪听后极为〖兴〗奋,攻城思路一下子就出来了。
他当即电令攻城各纵队、师每个师以三分之二的兵力抢挖高宽各为一米五至两米的交通沟至敌阵地五十至六十米处。
锦州很快陷入解放军纵横交错的坑道之中,攻城部队在坑道的掩护下伤亡大为减少,野战军的炮兵甚至能从坑道中抵进到离城根只有一百米的地方射击。当锦州争夺白热化之时,范汉杰一度计划乘解放军伤亡增大之机向城外反攻。可是看着城外的坑道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却看不到解放军的人影范汉杰的心中不由一凉,哀叹道:“守城无望了!”十月十五日,锦州城破范汉杰兵败被俘,仍然对解放军的坑道抱怨不已。
辽沈战役取得胜利后林彪又指挥东北野战军迅速入关,用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攻下敌军防守严密的天津城,给困守北平(即北京)的傅作义以极大的军事威慑。天津之战之所以打得很漂亮,其中相当程度上是因为解放军在锦州之战中积累了相当丰富的攻坚经验,攻坚信心也大大提高了。说到底,苏静的建议使东北野战军迅速成长为一支善于攻坚、敢于攻坚的部队。
对于上述功绩,东北野战军和第四野战军的主帅林彪一直铭记在心,曾言:“一个苏静等于十万兵。”而苏静将军却浓缩攻打锦州,自己只是提提建议而已,真是谦虚之至。
在国民党高级将领中,也有人非常佩服苏静将军。他就是曾经在华北拥兵五十万的名将傅作义。一九四九年一月,国民党军傅作义部接受改编,北平和平解放。
一九四九年北平和平解放前夕,苏静代表解放军与北平守将傅作义的代表邓宝珊将军共同起草了和平解放北平的协议书。当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后,毛〖主〗席以林彪、罗荣桓的名义写了一封致傅作义的信。此信很可能跟一九四六年十月十一日傅作义在攻占解放区重镇张家口后在报纸上刊登过一封有侮辱性的《上毛〖主〗席书》有关。傅作义当时声称,如果共产党胜了,他傅某甘为毛〖主〗席执鞭。谁知刚刚过了两年多时间,形势急剧逆转,解放军兵临城下,傅作义不得不考虑如何才能够为自己的军事生涯划…上一个体面的句号。毛〖主〗席在给傅作义的信中,历数傅作义在三年内战中追随蒋介石犯下的罪行,声称要追究傅作义的内战责任。胜利者的志在必得溢于言表。
毛〖主〗席的信措辞过于严厉,不仅邓宝珊将军看了大感意外,就连傅作义的共产党籍女儿傅冬菊也担心此信会刺激傅作义。作为和平大使苏静这时一方面敏锐地感觉到这封信可能是毛〖主〗席亲自写的,不能不送:但是又认为傅作义作为一代名将,也有极强的军人自尊心,万一看到信后思想发生变化前面的努力可能要功亏一篑。思前想后,苏静向上级建议此信还是暂时不送给傅作义本人。林彪、罗荣桓、聂荣臻等人表示同意。结果在北平和平解放之前,信只送到傅作义的女儿那里。
后来事实证明,傅作义确实接受不了那封信。一九四九年二月一日,《人民日报》刊发了该信全文。本来在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中共已经宣布蒋介石等四十余人为罪大恶极的头等战犯,傅作义也名列其中。傅作义当时就对中共的“既往不咎”的宽大政策表示怀疑。傅作义的亲信开导他说:“这一定是中共一批青年干部做的,毛先生一定不知道。”和平起义后傅作义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一害怕中共算旧账。现在看到毛〖主〗席的信,傅作义情绪异常激动,更加认定中共不信守承诺连忙写信给林彪和罗荣桓,表示:“两年半戡乱战争的严重灾难,我愿担当错误责任,愿意接受任何惩处。”
一九四九年二月三日,〖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举行北平入城式,经过前门大街与此同时,傅作义旧部在思想上也产生波动,事态开始复杂化。林彪接信后连忙宴请傅作义作了大量解释安抚工作,才使事态有所平息。傅作义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到西柏坡向毛〖主〗席负荆请罪,也是为了进一步摸一下中共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