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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是一男一女野地‘摔跤’的画面,谷贝尴尬的回避视线,乞求地看向姜木城。他冷冷地关了电视。
“屋子明天收拾就行,听说你要给我和小mu包‘孝子’,我已经将胃调换到了最佳状态,绝对会给你面子。”
亲爱的吉卡,那叫‘饺子’,不是‘孝子’。
谷贝回想着他不标准的发言,总觉得自己动手捏好的饺子是人肉馅儿的。
亲爱的吉卡,你还是说自己国家的话吧,不必为了谷贝勉强,她又不是听不懂。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面前是谷贝准备的面团儿和牛肉馅儿,两个大男人盯着电视看棒球比赛,是井山巨人队的经典赛事回放,两人对一个击球手的判断产生了分歧。在这个上面,吉卡很强势,姜木城很固执。
谷贝听着不太懂的争执,脸上浮出笑意。手里的饺子已经捏成形,放在了另外一排里面。看着这样小巧玲珑的未知物,吉卡将眼睛放在了‘孝子’上。总算让谷贝耳朵清闲了一会儿。
一个人坐在了自己旁边,学着她的样子拿起一片饺子皮,又放了些牛肉馅在里面。姜木城今天穿了件棕灰色的复古羊毛衫,褪色休闲牛仔裤,很特别的乡镇男孩儿打扮。有红绳子的那双手托举着手里的饺子馅,眼睛很认真地盯着谷贝如何将它们封口。
第一个完成,比想象中的丑了些,肉馅还在外面露着,估计会被滚烫的热水淘汰。谷贝教他制作第二个,偶尔揉一揉额头和脸颊的碎发,弄得她有些痒,奈何手上都是面粉,她不能直接触碰。
一只带着面粉的手替她将耳边的碎发做了整理,蹭到了她白皙的脸颊,为红润扑了层沙白。大手又想将那些面粉为她擦掉,却弄上了更多,几乎占了她半个脸颊。看着已经成了花白脸的女人,轻吻落在了她笑着的脸上。
那样突然,毫无防备,毫无预兆。
吉卡起身去拿啤酒,对一旁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只留继续捏饺子的男人和僵硬那里的女人。
饺子在水中翻滚,没有什么特别诱人的味道,倒是桌子上的酸醋让吉卡满意。
“特意让人买来的北国陈醋,蘸着‘孝子’很好吃。”谷贝用了吉卡的语言,吉卡很满意。
这个女人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三人围桌而坐,谷贝、吉卡举着啤酒碰杯,姜木城淡淡的独自吃自己的成果。将谷贝面前的醋碟子拿到自己面前,毫不犹豫地蘸了蘸,吃下。
酒瓶放在嘴边,谷贝惊愕看他。那个是醋,姜木城不喜欢的东西。
没关系,谷贝喜欢。
姜木城吃了满满一盘子水饺,很满足的喝了吉卡珍藏的brandy。
入夜,谷贝睡在mary的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气息,仿佛她就在这里看着门外那一对父子。过了一个小时,客厅仍在播放着棒球赛,两个男人都未睡下。
困意袭来,谷贝蜷缩身子准备睡觉,姜木城的声音就那样从客厅传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他在问吉卡,是什么事情,让他的语气有些愤怒,极具忍耐下,最后一抹音色是浓烈的深沉。
“小mu,你知道,我老了。”
死一样的沉寂,姜木城,这时候的你是什么表情,为什么不再说话。
“什么时候?”大约过了一个世纪,他就那样冷冷地问了句。
“他们说不到两年。你也知道,他们总是说的很严重,你看我好好的,什么该死的反应都没有。”
“你的头发呢?”姜木城不想让他这样含糊过去。
“mary死后就全剃光了,你知道,她走了就没人给我剪头发了,留着也不方便。”吉卡从沙发上起身,声色慵懒,夹杂了些醉意,“我可困了,你将电视关了再睡,mary不喜欢它开一整夜。”
被窝里是谷贝浅浅的低泣。姜木城,你是知道他的病才来看他的吗?你为什么要带着我来。为什么要我分享你的生活,连悲伤也不放过。
门被推开,盯着被子里颤抖的身子,姜木城掀开被角躺了进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可能会听到。如果听到,她会哭。
谷贝,你就是我,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替我哭。
清晨的鸟鸣再次吵醒谷贝,她红肿着眼睛准备坐起,被姜木城抱得极紧,不能动。
“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吗?”谷贝知道他没有睡着。
睁开眼睛,姜木城盯着她,这样柔软的身子,还有昨天存留的淡淡醉意,紧贴脖颈的头发有一束被他压在手臂下。这个女人。他慢慢趴在了谷贝身上,就那样看着她,在这个吉卡和mary也趟过的床上。
“要我安慰你吗?”谷贝想起他曾在平安夜的酒吧里吻自己时说过的话。
‘以后这样才能安慰我’。
谷贝不自信地环着他的脖子,头轻轻抬起,微微闭眼凑近他的唇边,刚刚接触,姜木城已经将她压在床.上,力气十足地吻着她,轻咬着她的唇瓣,寻找着她依然躲避的舌头,听着她浅浅的喘息,顺着她的嘴角滑至脖颈,将她的双手推上头顶,霸道而有力。
谷贝轻轻闭眼,感受身上有些疼痛的酥麻,和他在脖子里咬下的深深的吻痕。
姜木城,我说过,如果你心里难受,我允许你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