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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亚哥医院附近的兴旺阁饭店,是这一片区域生意最好的一家酒店。
三楼的一间包厢里,有两男两女坐着吃饭,他们正是钱豆豆四人。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左右,他们四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吃饭,各人埋头苦干,没有人开口说话。原因是在菜上来时,秦晋说了一句:“食不语。”然后就板着一张能冻死人的脸,用无可挑剔的礼仪开始进餐。
让钱豆豆感到意外的是,崔黎元的表现也不错,用餐礼仪也一丝不苟,整个人少了浮躁之气,一下子稳重起来。
最让钱豆豆意外的,还是郭燕,她长得像一个男孩子,吃饭时也像一个男孩子,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女孩子的文雅。
二十分钟后,四人的晚餐结束,服务员送上了红茶,钱豆豆动手为每人倒了一杯茶:“今天的事情,谢谢大家,我以茶代酒,敬大家。”她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看着崔黎元问:“崔前辈,你今天怎么会去手术室?”
“钱小姐还是别叫了前辈了,你这样叫,我渗得慌。”崔黎元苦笑了一声:“你还是叫崔医生吧,我还能自然一些。今天我刚到科室时,听说创伤科的那朵烂花又出妖蛾子,准备折腾新进的实习生,我打听了一下,知道他们针对的是你。刚好那时我家老头子来找我,我就拉着他一起过来了。”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他还想让老豆见识一下,他眼里的乖外甥女。在科室里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那还真是赶得巧了。”钱豆豆笑了笑说:“今天的事情,汤主任会不会向崔院长汇报?”
郭燕刚才一直仔细观察两人的表情,此时听到钱豆豆的话,一下子笑出了声:“汤宁在圣亚哥医院号称汤圆。要不是叶立荣意外离开,这个创伤科的主任也轮不上他当。你说,他会向崔院长汇报今天的事情吗?”
钱豆豆眉头一皱:“像爱丽丝这样没有医德的人。不把她清除出去,只会让圣亚哥医院成为一个笑话,也会让更多病人的权益受损!难道平时院方管理层,就没什么想法?”
崔黎元尴尬地笑了笑说:“平时她做事情也没有脑子,但没有做过像今天这么出格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会向我家老豆反应的。”
“医院应该有一套自己的管理制度吗?”钱豆豆看着他说:“你兼职人事监察工作?”
“不是。我没有……”崔黎元被钱豆豆问得不知说什么好,郭燕轻笑着开口了:“豆豆,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你是一个长期做管理工作的人。你在学校里做过学社领导吧?”
钱豆豆摇了摇头。盯着崔黎元继续说:“既然有制度,就应该按照制度办事,你去跟你父亲说,这算怎么一回事?你当圣亚哥医院是你家开的吗?”
崔黎元的脸黑里透红,连忙辩解:“钱小姐,您不能这么说,我可不敢当医院是我们家开的,只是平时习惯了。”他说着看到了秦晋,连忙说:“这个事情。秦晋医生也清楚,我父亲只不过是执行院长,医院里最大的股东是秦氏,我们从来没想过将医院当成自己家的。”他被钱豆豆说的话吓着了,为了让秦晋帮他说话,居然秦冰人都不叫了。直接换成了秦医生。
钱豆豆看向秦晋,秦晋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见钱豆豆看他,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钱同学,叶立荣医生为什么不来医院了?”
郭燕的眼睛亮了,也好奇地看着钱豆豆,轻笑着说:“我怎么听说,这件事情跟钱同学你有关系?是不是真的?说来听听!”
“叶立荣不能回到医院工作,是金老师做的决定。”钱豆豆声色不动地说:“可能是因为老师觉得他专业水平还有待加强吧。郭前辈是从哪里听来,说这事和我有关的?”
“我今天下午刚到科室,就从院内网上了解到了这件事,创伤科那帮二货在院内网上说,有一位猖狂的实习生下午要做一台手术,说她是叶立荣医生离开圣亚哥的罪魁祸首。”郭燕一边说,一边仔细看钱豆豆的表情,想要看出些端倪,却见钱豆豆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有些失望。
“没想到叶学长在医院里人缘这么好。”钱豆豆半真半假地说:“连道听途说的事情,也有人帮他出头,真让人羡慕。”
“郭燕,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么?”秦晋突然冷冷地开口了:“今天下午在手术室时,你做好麻醉也不离开,偏要留下来说一些废话,打扰我们手术,就是为了这个无聊的目的?”
郭燕双手抱胸,看着秦晋好笑地说:“秦冰人,你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特意跟着我们来吃饭的?”
“只要是在我手术时,影响到我的人,我都要弄个清楚。”秦晋冷淡地说:“不过,这一次我跟过来吃饭,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她。”他的眼睛看向了钱豆豆,盯着她问:“你认识商?”
“商?”钱豆豆重复了一声,才明白他指的是秦商,她点了点头:“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