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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嫁那个人?”他麻利地将绷带绳索打好结,拉过她的衣裳,披在她肩膀上。
无忧拉拢衣裳,“我和他再不会见面,以后不提了罢。”
“如果当真心静,何需怕人提起?”宁墨声音冷萧,转身出去,暗叹了口气,她心目中仍只有不凡。
无忧怔坐了半天,直到平儿领了人进来更新被褥,才偷偷抹去眼角的泪。
这一天,宁墨直到晚膳时间才再出现,不知是不是无忧的心理作用,觉得他比以前更静,静得连说一个字,都难得。
换过被褥,到了夜间熄了灯,果然听见宁墨上了对面床榻。
无忧很想问他,明明可以自己叫掌柜换过被褥,为什么却不开口,整夜整夜地硬撑着坐在轮椅上,但对方显然没有愿意跟她交谈的意思,只得熬到第二天,抓了平儿来问。
平儿想了想,“我想公子是不愿姑娘认为他娇执。”
无忧小嘴一扁,“死要面子,活受罪。”
平儿‘噗’地一声笑,“我反倒觉得这几天公子比以前温和了许多。”
无忧翻了个白眼,这叫温和?只差点没把人冻成冰块,不以为然道:“恐怕只有你才会觉得他温和。”
平儿护短,听不得人家批评他家公子,急道:“你不能这么说公子,其实他是很好人的。”
“我又没说他人不好,只不过说他不近人情罢了,难以相处,我看啊,他以后得娶个木头妻子,只有那样的女人才受得了他……”无忧话还没说完,平儿突然神色一变,截了她的话头道:“我忘了,还有事没做,我先去做事了。”
“我的话还没问完了。”无忧想从平儿这儿打听宁墨更多的事。
平儿打她身边走过,嘴皮不动,小声道:“公子就在你后面,你有话问公子吧。”
无忧一怔,果然闻到淡淡的青竹香,神色一僵,抬手扇了扇风,“这天气怎么就这么热呢,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消署降火的东西。”不敢回头,如兔子般跳窜跑了,直到转过弯,才停下来,探头看去,却与宁墨向这边望来的目光一对,吓得又忙缩了回来,心脏砰砰乱跳。
郁闷得想一头碰死,真是日不能说人,夜不能说鬼。
夸他时,不见他听见,说他坏话,他马上出现,真是要命。
这份尴尬,直到半夜,无忧毒发才宣告结束。
她中了合欢草之毒,了了给她下的毒,已经被克制,渐渐化去,但这次箭上的毒与合欢草上的毒相克相抵,令合欢草的毒大大减弱,无忧体内残存的剥骨之毒又开始慢慢滋长。
虽然毒性不强,却也让她坐卧难安。
本想咬牙苦撑,只要支撑到天亮,身上的痛就会消失。
眼前一亮,见宁墨已经坐到床边,向她手腕抓来,手指准确无误地搭上她的脉搏,另一只手却往她颈项动脉处按去,微一沉吟,道:“了了下的毒?”
无忧点头,心里却犯着迷糊,他到底懂多少?不但会医,连毒也懂,甚至光凭着把脉便能知道是了了下的毒。
他打开药箱,分别在几个小瓶中倒出几个药丸,“服下。”
无忧依言服下,只得半盏茶功夫,汗湿了一身,痛楚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起彼岸的那个传说。
彼下毒,岸解毒,而彼和岸将毕生的本事都只传给了曼珠和沙华。
那么他如何会解曼珠的毒?
迟疑问道:“你会解毒?”
“会些。”他手指重搭上她的手腕。
“沙华会的,你都会?”无忧锁着他的眼。
他淡睨了她一眼,离开床边,开门唤平儿准备热水,便回到另一张榻上,取了书翻看,不再理睬她。
无忧扁嘴,白天所说的那些话,根本没冤枉了他。
等无忧出去,宁墨的视线才离了书卷,看向一侧灯台,浓眉微蹙,这么下去,早晚被她发现自己便是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