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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仁目盗粱郎中离开,转头望向室内,脸QC 阴沉得如同锅底邵娘子明白此事已经了径,她若是再出头,自己定然会牵扯上去,所以静立一旁默然不语。
云娘子见慕仁黑脸,手脚有些哆嗦,她如今失宠,又出了这事儿,很是不安。见慕仁走进,也不敢站起来,只挪动膝盖靠进,眼含泪水道:“郎君,妾身真是好意,没想到这荷香这贱人竟然偷偷下了毒郎君,此事真的与妾身无关,真的与妾身无关。还请郎君念在妾身跟了多年,又给您添了个儿子的份上,相信妾身之言。”云娘子边说边叩头,脸颊上泪水模糊妆容,成了迷糊糊一片狼藉。
慕仁计色不定看着凄楚的云娘子,家丑不可外扬,今日的事情被粱郎中知道,虽然也清楚他不会胡乱说话,可这滋味儿还是不好受的。
这不由让他对这始作俑者痛恨起来。可见着云娘子哭成个泪人儿,想起了以往的千般好,心中又犹豫不决了。
此事有荷香承担就算了,可夫人那里是……
慕仁竟不觉有些顾忌燕夫人的意思,他知道她的原意是要认了玉香的这个孩儿的。
见慕仁的眼中有些歉意,燕夫人心底一沉。
她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此事有慕仁在一旁看着,她适才已经强自出头,不留慕仁情面,现在若是还这般,定然讨不了慕仁的好。不过若是不言看样子定然会包庇云娘子等人,这让人如何甘心。不由轻轻叹息一声,走进了慕仁身边,半屈膝着身子柔声道:“郎君,都是妾身不好,没有管理好众位妹妹,以至于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害了郎君的孩儿。是妾身的错,妾身请求郎君责罚。”
慕文晴已恢复了天真常态疑惑道:“阿娘,做坏事的又不是您,您要什么责罚啊!要责罚都得责罚这些害人的人,她们害了我的三弟,要是我又能多个弟弟,家里又会热闹不少了,小小的孩儿,肉肉的,捏着好可爱的啊!我还一直和娘亲盼望着阿娘还缝了小衣服给他穿,红色的肚兜穿在身上一定非常合适。等他大一点了我们可以和他一起玩耍。我还让孙五娘买了糖葫芦,弟弟一定会喜欢甜甜的味道。等到山huā开放,我们一起去踏青,阿娘牵着三弟,父亲大人和我们一起…”慕文晴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上前拉住了燕夫人的手,如同话语中所说的“阿娘牵着三弟”眼中光彩闪耀,柔和而幸福。
慕仁心中一动,神色也不由柔和些许。转头看见燕夫人,她也被慕文晴的话语感动,含情脉脉羞涩瞥了他一眼。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慕文晴怅然道,有些落寞而凄婉。
慕仁的心突然一紧。
本来他对这孩儿毫不在意,可现在他突然觉得若是这孩儿真的生了下来确也是一大喜事,虽然地位低下了点,不过若是燕夫人愿意认了他,纵然比不上真正的嫡子,却也不会太失礼。这样一想,那种痛恨以及被外人知晓的羞辱感再次涌上了心头看向云娘子的眼神也不善了。
云娘子心中大喊不妙,哀声道:“郎君,此事真不是妾身所为……………”
“住嘴!”慕仁怒喝一声“你还想要骗谁玉香一个奴婢,若是没有人授意她哪里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和你无干系?和你无干系,她怎会帮你藏着龙眼?你们狼狈为奸,整日里不想着如何教导好二郎,只会勾心斗角,还生生害了我一个孩儿。我是知道你的心思,只想着母凭子贵,往日里只要事情做得不决,也就算了,可今日事情做绝,我定然不会轻饶!来人,何三,给我把这事儿通传到府衙立案。。
何三应了声入内。
云娘子只吓得面无人色,去了府衙,不死也得流放,这一辈子就完了。慌乱中抬头望向邵娘子,却见邵娘子眼观鼻、鼻观心,看也不看她一眼,心中不由着急万分“咳咳,咳咳……”
邵娘子仿佛入定,目不斜视。
慕文晴眼珠子一转,轻轻拉拉燕夫人的衣角道:“阿娘,您说云庶母平日里都是善良之人,今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莫不是受了人挑唆?”
燕夫人点点头道:“有道理,云娘子平日里虽然骄纵了些,可人也不错,今日做出这般事情,定然是被奸邪小人利用了。”
云娘子听了这话,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附和道:“夫人明鉴,夫人明鉴,妾身真是一时不察,受了人挑唆,还望夫人能开恩,放过奴婢这一次。”又是重重叩了下来。
邵娘子依旧沉着不语。
燕夫人吃惊道:“你到底是受了何人盅惑才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从实招来,可以减轻你的罪责。”
云娘子又望了眼邵娘子,却见她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云娘子霎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算你狠!
“禀夫人,是邵娘子的提议。”云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句一字的说出了这番话。
慕文晴乐了,半年了,终于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吧!
见众人都望向她,邵娘子却不慌不忙走前了两步,柔顺而委屈福身道:“郎君,云娘子包藏祸心,残害龚四娘妹妹,自己认错就是了,为何竟然牵扯上了妾身?妾身连话都未曾和她多说两句。”
云娘子怒道:“邵娘,那毒药都是你给我的,若不然,我哪里来的打胎药。”
邵娘子不紧不慢道:“你哪里来的打胎药,我可是不知道说不准你身边的什么人”她轻蔑的目光扫了眼周围,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奴婢春huā身上。
春huā和其他娘子的奴婢本站在一处,见云娘子被罚,也不敢上前,怕激起了慕仁的怒火。此时知道云娘子已经自身难保,唯有祸水东引才能救得了她,不由跪在地上,高声道:“阿郎,这打胎药是邵娘子的身边人湘衣给奴婢的。“湘衣站在邵娘子身边听了这话,也急急跪在地上道:“阿郎明鉴,前几日春huā来院落找奴婢,我当是什么事情,就去见了见她,却不料她竟然提及云娘子想要暗害龚四娘子,还要拉着邵娘子一起。奴婢吃了一惊,赶紧拒绝,并且好言相劝春huā嘴里应下了,奴婢以为没事了也就没有把这事儿告知我家娘子,没想到,今日竟真的出事了。
邵娘子脸色一变,大步走到湘衣身前,怒道:“你这贱婢这么大事怎的不告知于我,若我早知道了,禀告夫人,龚四娘妹妹的孩儿说不准就保住了。”
云娘子浑身发抖,气得口不择言“邵娘,这事儿明明就是你提及,还提议今日都送了东西过来。燕窝也好,龙眼也好,龚四娘子吃了谁的就算是谁倒霉。
慕文晴坐山观虎斗,恍然大悟道:“原来邵庶母竟然送了燕窝给龚四娘子,这么说来,这燕窝中也下了堕胎药了。”
邵娘子冷笑道:“郎君明鉴,云娘子要把脏水泼到妾身头上,妾身今日还真要弄个是非曲直了。若是这燕窝中有堕胎药,妾身愿意和云娘子一般被送官纠办。”
慕仁沉声道:“拿燕窝出来。”
秋红从适才拿龙眼的地方,拿出用绸布包裹着的燕窝,一层层展开来看。
“嵝,好漂亮的血燕啊!阿娘那处都没有这般好的,阿娘,邵娘子可真有钱啊!”慕文晴夸张道。
任谁都知道邵娘子出身并不高,和燕夫人燕国公之女的身份不同,每月银两有限,至于来处就让人费思量了。
“郎君,这是妾身的弟弟偶尔所得,他有要事离开一阵,特意送了过来,让妾身补补身子,妾身见龚四娘妹妹身子不好,于是就送了过来。大家都是姐妹,也就不在意贵与不贵了。”邵娘子平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