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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得便回不得,母亲的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谁乐意去严家?”严真真不假思索地回答,却又想起被她藏于空间里的宝贝,还是那位皇帝替她找回来的呢!心里一滞,便再说不下去。
孟子惆顿时宽了心:“那便好,大不好日后寻个机会,把你父亲接了出来。他若是对荣夫人念念不忘,一同接出来也使得。”
严真真对严侍郎一家,可没有半分好感,闻言冷笑道:“他哪里有一点做父亲的样子?更别提当年母亲的去世,恐怕还与他脱不了关系。
我认了他,便是对不起母亲。”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若是视作仇人,言官们……”孟子惆尽管杀伐决断,毫不含糊,可对于自古传承的忠孝礼仪,还是根深蒂固的。这番话,他倒不是为了自己沽名钓誉,严侍郎虽然攀了他这个亲,可入了王家,自然不会像升斗小民那般,认作岳父的。严侍郎见了他,仍要行礼。
“你不是已径出了京城么?”严真真诧道“京里的言官们再怎么弹劾,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孟子惆哑然失笑:“可不是?我还当是在京里,怕你被皇后叫去训话呢!”严真真的唇角,浮起了一抹笑容:“这就是出京的好处了,免得处处束手束脚。明明不想见他,可严侍郎递了帖子求见,还不能找借口回绝。如今可好,即使他不远万里去临川,我不想见,就是不见!”她说的有些嚣张,可孟子惆却偏爱她的这副神态,一张俏脸,被窗口的阳光照着,更显得莹白娇艳,仿佛透了明似的,让人很想轻轻地咬上一口。咬是不舍得的,大概只是拿牙齿稍稍一叩,便至销魂。
“咱们在临川安顿好”孟子惆看着她的脸,竟有种就此善罢甘休,从此做个逍遥王的念头。可是,半句话出口,还是叹了口气。
人在江湖,固然身不由己。身在政途,更是骑虎难下。若是存了不争不进的心思,英气下一步便是身首异处。孟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再无翻身的余地。
“不知道临川有没有金陵繁华”严真真没午想到孟子惆的潜台词,只是关心临川的投资环境,是不是还能再现金陵的盛况。
孟子惆怔忡半晌,才叹息道:“当年的临川,又称中州,处于大陆中心地带,自然繁盛。只是自祖父殁后,父亲年幼,屡屡被太后召入京中。临川又有京里派来的昏官,竟是弄得商业萧条,民不聊生。不过,近年来,我也致力整顿,大面上有朝廷的官员压制着,也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至今起兵,倒是可以放开拳脚。因此,我才需要用你的联华超市,来打开临川的商业大门。”
严真真恍然大悟,自己可把人想得太市侩了。孟子惆可不是只想贪图她的几两银子,人家在意的,是重塑临川的繁华啊!
“那没问题,联华超市在京城的生意,日后总要受人联手打压。
我们不如把总部自京城搬至临川,再慢慢扶持其他的行业。商人的资本,自古以来便具有逐利性,只要我们打造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相信临川很快便能重回繁华。况且,临川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乃是金陵与京城的中转站。以商业带动农业,假以时日,便可直追金陵。”她自信满满的话,吸引了孟子惆。这本来就是他的打算,但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叙述,孟子惆也不由放开旖念,一本正经地与她探讨起临川的商业构架来。
这一顿饭,直吃到夕阳西下,孟子惆仍觉意犹未尽。看向严真真的目光,满是欣赏。这样的女子,不仅仅是一个王妃头衔的摆设,也不仅仅是内室中中床一伴。她能够带给他的,将会有更多的惊喜。
翌日黄昏,终于抵达了严真真但闻其名不见其形的临川。城门显然年久失修,城砖处甚至长有青苔,看起来透着一股子破败。
街道上的行人,少有衣裳不打补丁的。即使偶有几个衣饰光鲜,那式样也比不得京城和金陵。被称为贵人最爱的蜀锦,更是行了一路,都不见一件。
孟子惆早有说明,临川商业萧条,百兴待兴。但看到整条主干道上,只稀稀落落地开着几排店铺,严真真还是震惊了。这哪里是个蕃王的封地,分明是穷乡僻壤嘛!
这还是古代以繁华著称,被称为古中州的临川?严真真半启着唇,转头迎上了孟子惆苦涩的笑意:“你也看到了罢?若是再晚得几年,恐怕临川真要仅仅成为一个地名。”
严真真看着他萧索的神情,忍不住振作了精神:“怕什么,当年有个小渔村,最后也变成了一个国际性的大都市呃,我是指一种理想的发展状态,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
她急忙转口,差点拿现代的深圳现身说法。
“哦。”孟子惆正绞尽脑汁地在脑海里搜索,却没有任何一个渔村发展成都市的信息,听了严真真的解释,这才释然“你呀,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严真真却从萧条的街道中,发现了商机。想当初,上海还不只是一个破败的县么?临川的地理条件和基础,比当年的上海好多了,她这个现代人,难道还怕改造不出另一个繁荣的城市么?也许,有朝一日,临川会成为整个大陆的中心。
她摩拳擦掌,很有一显身手的意图。看向坐于车辕上的螺儿,见到一张〖兴〗奋的小脸,顿时得意:果然不愧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英雄所见略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