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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公一口咬定月娘是父亲定下的亲事,他宁肯死,也做那等不忠不孝的事。
楚太君见儿子发狂,又害怕地下的丈夫,最终妥协,让儿子娶月娘后,纳香芹为平妻。
楚国公仍是不肯,拂袖而去,整整两个月不曾回府。
月娘那会儿,寄人篱下,加上性子软弱,得知此事,只能以泪洗面。
楚太君虽然不喜月娘,但有丈夫的遗言在前,加上儿子性子刚烈,也不敢真对月娘如何。
偏偏这时,香芹怀上身孕。
楚太君再也坐不住,迫月娘去寻儿子回来,允他们成亲,但前提是纳香芹为妾。
妻做不成,做个妾也好,好歹暂时有个名分,日后再慢慢想办法。
府中上下,虽然明里不敢说什么,但暗里把香芹笑了个遍。
一来月娘不敢违逆楚太君,二来楚国公两个月不再回府,她也着实担心,就去寻了楚国公。
楚国公为了娶月娘,答应母亲的要求,纳了香芹为妾。
后来香芹生下彩衣。
但楚国公长年在外打仗,极少时间在府中,偶尔归来,也只在月娘屋里过夜。
所以虽然纳了香芹为妾,却再没进过她的房,所以她也只生了一个彩衣。
因为楚国公极少在府中,月娘在府中活得小心翼翼,忧心成积,身体极弱,生青衣时难产,虽然保得性命,却禁不得风,一年中,倒有一大半的时间卧床不起。
干脆步不出院,不理府中任何事务。只是一心抚养女儿,等着丈夫归来。
但她从不乱走。对女儿又能管得了多少?
所以青衣从小象男孩般野得没了形。
青衣顽皮性野。惹事生非,不受管教,加上她母亲的原因,在楚太君那里。就只能得个黑脸。
而彩衣嘴甜粘人,又会讨好巴结。再加上外甥女的这层关系,深得祖母楚太君喜爱。
倒是楚国公认为青衣的性子才有武门之风,加上又是月娘所生。反而偏爱青衣。对彩衣并不喜爱。
青衣是难产而得,生下来后瘦小多病,楚国公夫妇忧心重重,唯恐养不活。
三岁那年,一个云游的癞头和尚打门口路过,说只要府中阴气太重。再加一个新的男丁,添加点新的阳气。青衣就能养活。
据说还说了些不伦不类的话,惹恼了楚国公,被楚国公赶出大门。
楚国公放下狠话,谁敢乱嚼嘴根,嚼嘴根的人连带听嚼嘴根的人,一并乱棍打死。
于是当时在场的人,连睡觉都捂着嘴,而不知道的人,虽然好奇,但命更重要,唯恐听到一点不该听的,白白被打死。
癞头和尚到底说了什么,从此石沉大海,不得而知。
就在那个时候,楚国公的好友战死,留下一个八岁的儿子无人教养。
楚国公就将他领了回府,也就是肖华。
肖华没爹没娘,极为懂事乖巧。
不管癞头和尚说的话是真是假,月娘都将肖华将他与女儿一同养着。
就算癞头和尚胡说,也当是积点阴德。
结果,青衣的身体果然越来越好。
月娘大喜,更将肖华视为己出。
肖华长大后性子温和,又有聪明善解人意,深得楚国公夫妇以及老太太喜爱,就一直留在了府中,只是不时地回他自己府中打点一些事务和买卖。
楚太君年纪大后,掌管府中事务,有些力不从心,想将家中权利交给香芹,但这府中月娘才是正房夫人,越过月娘,将大权交给香芹,于理不合。
又不肯将大权交给月娘,就将府中大小事务交给肖华打理。
青衣趴在床上,手撑着下颚,把玩着青獠鬼面具。
一个是被人收养的孤儿,在府中虽然得意,但充其量仍是个食客;另一个却是高高在上的皇家世子,又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大千世界,长相相似的不在少数,他长得象混蛋平阳侯,也不稀奇。
将面具推开,起身,伸了个懒腰。
既然重回来了,这日子就得接着过下去。
在房中窝了三天,闷得起灰,是该出去走走。
小桃去了倒水,还没回来,她也不等,一个人出了房门,在府中漫无目的地闲逛。
到了一处幽静处,听见一缕悠婉琴声,情不自禁地寻着琴声走去。
冬青树下,设着琴案,肖华一身白衣,笔挺地坐在案后,温玉般的面庞在绿树丛间,更显清新精致,阔袖半掩中,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从容地轻抚琴弦,对她的出现,全不理会。
青衣走过去,蹲趴在琴案前,手支着下颚,开始认真的打量他。
他眉黑如黛,眸子狭长,睫毛又黑又密,漆黑的睫毛根部勾画出极好看的眼线弧度微微上挑,鼻梁挺直如削,唇很薄,泛着柔软的橘色光泽,极是诱人,让人很想伸手去触摸,或者凑上去咬上一口,看是不是如所见的一样柔软细嫩。
她这么想,也就做了,当真伸了手指去触碰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