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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弥漫,郑砚整个人都僵住,风声呼啸,刮得人脸生疼,水壶卧在后座猫毛横飞,两只肉爪捂住眼睛。
霍贤俯身过去,将他旁边的车窗合上。
风声立时变得微小,车内安静到极点。
郑砚眼睛一眨不眨,十多秒后,那边始终没有传来孩子的尖叫声。
郑砚攥着电话,张张嘴又闭上,唯怕惊动那边的……丧尸。
就在这时候,对面隐隐约约的响起一个陌生的男人的说话声。郑砚没听清他说什么,劫后余生一般靠在座位上,长长的喘出一口气,朝霍贤笑了笑,抬手示意他继续开车。
既然身边有个大人,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郑砚道:“宝贝去关门,让你旁边的叔叔听电话。”
“王叔叔。”小孩悄悄将手机藏到背后,紧张地说。
“非非,在跟谁打电话呀?”男人说话黏糊糊的,嘴里喷出强烈到令人作呕的酒气,凑近孩子小小的儿童床。
父亲给他买的床是典型的上床下桌,床下面放着电脑和书桌,和一台海蓝色的台灯。桌子旁边是小小的阶梯,他的床在二层。
“没有跟谁打。”男孩将手机藏在屁股底下,大眼睛滴溜溜转,惊恐地看着他,不断往后蹭,后背抵在墙壁。
他很不喜欢隔壁的这个叔叔,经常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摸他屁股,还威胁他不准告诉爷爷。
电话对面传来衣服和床单的摩擦声,郑砚皱起眉头喂了一声,那边没人说话,奇怪的看看手机屏幕,想看看是不是已经挂断通话。
霍贤握住他的手臂,对他做口型:“别挂。”
另一边,男人粗糙的手掌摩挲男孩粉润的脸颊,感受手指温滑的触感,一脸陶醉的道:“哦……老子想|操|你很久了,小崽子,快给叔叔看看,小傻逼……”
懵懵懂懂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男人奇怪的语气和动作让他汗毛炸起,下意识感觉到危险,一脚踹上男人的脸,扭头往前爬。
“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他妈弄死你,狗|日的!”小孩这一脚用尽全力,他活动一下腮帮子,三两步扑上前,抓住想要逃离的孩子。
手机在床单扯动间被两人无意之间带下床,隔着近两米的高度啪的掉到地上,主板和电池分离。
郑砚脸色铁青,手机对面传来钝响,像是摔打在地板上,随即通话切断,传来嘀嘀的声音。
虽然知道末世发生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不稀奇,然而,对孩子下手还是让人感觉到非常的恶心。
不需郑砚说话,霍贤神情冷峻,提档加速,将油门踩到底,风驰云卷,冲刺而去。
男人踩着矮凳将他从床上提下来,单手将人箍在胸前,另一手轻松将他上衣扒下来。
随后将男孩倒提着,拽住裤腿,把他印着奥特曼的牛仔小短裤也剥了下来。
两只脚腕被人紧紧抓住,头朝下,血液倒流让他感到头脑晕眩。男孩拼命挥舞手臂,大吵大叫:“你放开我!爷爷!我要爷爷,你走开——”
孩子眼泪鼻涕糊一脸,浑身光溜溜的,男人用力揉捏他粉嫩的臀部。男子疼得大哭,用力勾起身体够床的栏杆。
“你爷爷?”叔叔厚重的嘴唇含住他的脚趾吮吸,不断舔他的脸,“你最好识相点,那老傻逼早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世界变成什么狗样子了?!你他妈最好有点眼力见,把我伺候高兴,还能保你不死,要不是我及时想起来看你,你爷爷早晚把你吃了!”
男孩愣了几秒,捕捉到关键信息,继而更加用力的蹬腿,“我爷爷才不吃我——!你放开我!爷爷——!!!”
稚嫩嘶哑的尖叫声贯透墙壁,合着风声传出老远。
一楼客厅的地板上,老人花白的头顶被人用凳子砸了个窟窿,血液微微干涸。
随后睁开茫然失神的眼睛,慢慢坐起来。
***
一路上风驰电掣,势如破竹,街上车辆稀少,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丧尸游荡。
毫不客气的将不长眼的挡路的丧尸接连撞倒,五十多分钟后,就赶到老头家。
老头家在郊外,大门紧紧闭合。
霍贤猛然踩下刹车,众人猛地向前冲了一段距离,又被安全带勒回原座。
郑砚岔了半口气,咳嗽起来。
霍贤摘下安全带,紧张的看着他,郑砚连忙摆手,李光明已经推开车门,飞速冲了出去。
他冲得快,却止步于门外,用力敲打门锁,推不开门。
“没钥匙!”李光明吼道。
郑砚用力推了霍贤一把,男人才跳下车,弃门直奔墙壁而去,轻松的翻上墙。在一掌宽的墙上极速向前奔跑几步,靠近门口反身跃下,将门栓拨开。
李光明呆呆的看着男人的身影,前后不足五秒。
郑砚边咳嗽边小跑着过来,推开门进去,随手从空间摸出一把大刀,往后一扔,说:“接住!”
李光明还在发愣。
没接住。
咣当一声响,郑砚一点脾气都没了,回头一看,远处摇摇晃晃过来几个人影,在夜色下看的模模糊糊。
奔驰还停在外面,郑砚把李光明推到一边,疾奔到车里,将车门一关。
从后视镜看去,那几人穿着睡衣,表情僵硬,机械的迈着步子向这边走来。
郑砚叹口气,飞快的往后倒车,将几只丧尸撞翻在地,才调转车头,飞快的闪进院子里。
李光明紧随在后,关上大门。
树叶敲打着窗户,客厅的门大敞,里面一片漆黑,霍贤不知去向。
郑砚从空间取出强光手电,和李光明一前一后,往屋里走去。
灯光下的客厅地板有一小摊血迹,李光明蹲身上前看,手指一摸道:“时间不短了。”
郑砚点点头,四周没有人影,楼上传来重击的动静,和李光明对视一眼,两人蹿到二楼。
一走进房间,霍贤已经无师自通,将丧尸制服住,用毛巾将老人的嘴绑住,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绳子,将他固定在椅子上。
郑砚没有猜错,老人已经感染了。
再往地上看去,地板上淌了一大片的鲜血,开始凝固。
那人的的腰带半解,拉链也拉下来,露出小半个内裤,可以看见胯|间微微鼓起的部位。
此时男人眼睛大张,一脸不甘,脖子还在小股小股的淌血。衬衫已经被咬得稀烂,露出松软肥硕的肚皮,大肠小肠都给撕了出来,肚破肠流,满地的五脏六腑。
李光明靠着门板喘息,脸色煞白。
郑砚心情复杂极了,看看椅子上还在蠕动的老人一眼,他的后脑勺有被重物敲击过的痕迹,凹下去很大一块,应该是男人反抗的时候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