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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启祥宫。
喜鹊伺候浣纱睡下,可她却怎么也睡不下。白天的那一幕,那温言凛然的眼色还记在心里,浣纱有些慌张。她闭上眼,竟然是温言和温玉叠在一起的脸。
外头有人轻叩房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浣纱心里一紧,忙道:“不,不是我,不是我要做到…”
喜鹊先是宽慰了浣纱,复起身去开门,见怜儿,这才放下心来,只道:“我家主子自打从长春宫回来就受了惊吓,晚上也睡得不安稳,这样下去,实在是精神几尽了。如今夜里听不得半些声响。容主子快去劝劝吧。”
怜儿表情有些严肃,虽然还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比起浣纱却好了不知多少。她缓缓走到浣纱床边,只道:“你竟是这样的胆小,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疯了,你自己倒先疯了。”
浣纱见是怜儿,紧紧拽住她的手,只道:“我是疯了,我真的快疯了,我总想起她们来。闭上眼睛也都是她们,怎么办?怎么办?”
怜儿道:“人又不是你推下莲花池的,你害怕什么,你不怕这趟浑水越趟越深吗?你这样下去,叶赫那拉早晚知道,她如今受的宠爱你也看到了,会饶过我们吗?彭三顺的事儿你不知道?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不是好惹的角色。”
浣纱哆哆嗦嗦,抓住了怜儿的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怜儿见浣纱还是这样,微微有些怒意,好歹忍住了,只道:“不是你,你慌张什么。你越是慌张,就越像是你做的。到时候你想要抽身撇开,也无法了。”
浣纱听了,这才缓缓平息过来,只道:“你信那些东西吗?那丫头被附体,我瞧着那样子真像,她一直在挠头,一直在反抗,这不是精神失常,这是附体,是死的那个人找上门来了,她要报仇!”
怜儿喝住浣纱,只道:“什么混话,我不信那些。比起死人,最可怕的活人,死人能如何?活人能让你死。死人只是让你自己吓疯罢了。”
浣纱道:“记得那日丽贵人说的吗?可是那丫头疯癫的时候是每日的辰时和巳时时分,那时候正是温玉那个丫头死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宫里头这些,很邪门的,听说丽贵人回去也病得不清。”
怜儿轻蔑一笑,只道:“丽贵人是个没脑子的,你也和她一样?就这样自己吓着自己了。你记住,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不是你推下水的,就是了。”
“可是,若不是我们…”
“住嘴!”怜儿厉声,一改往日的温柔和善,见浣纱神色微微讶异,才缓过来,轻声道:“你想惹祸上身吗?你想自寻死路吗?兰贵人风头正劲,我们不要打草惊蛇。你要做的,是想办法笼络皇上,明白?皇上的宠爱才能护你永远的周全。”
浣纱似懂非懂点点头,这才舒了一口气,只道:“怜儿,谢谢你。末了,她又不放心问了一句,“你一直这样帮我,你为何自己不争?”
怜儿苦涩一笑,只道:“我若是能得到几分眷顾,早就得了,皇上不待见我已是定数。我希望你好,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伊尔觉罗氏一族。既然是同族,流的是一样的血,你荣便是我荣。希望你若能够平步青云,也不要忘记我几分。”
浣纱道:“只要你帮我。”
怜儿道:“我只能做你的旁观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造化如何,全在于你。”她缓缓起身,预备离去,轻轻在浣纱耳边呢喃道:“小心喜鹊。”四个字,极为轻柔,却一字不落落在了浣纱耳中。
她望着怜儿离去的背影,这个不知是敌是友,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女人,究竟要做什么?自己究竟该不该信任她?
小心喜鹊?此话何意?此刻千丝万缕在心头,浣纱实在理不出头绪。这紫禁城里头,实在有太多自己猜不透的东西了。夜凉如水,此番种种,究竟是福还是祸。
内务府下拨的两个新的婢女不消几日,便过来了。兰芷觉得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外人自然不妥当,故而要亲自看看。那两个宫女匆匆而至,与子豫做了简单的交接后,便顺着子豫的指引去见了兰芷,规矩下跪,口称道:“奴婢给兰贵人请安,贵人主子吉祥。”
兰儿将茶盏轻轻放下,却也忍不住在桌案板上磕出了声响。过了一会,才缓缓道:“都抬起头来我瞧瞧。”
两人听后微微有片刻的迟疑,却也依言缓缓抬起头。其中一个婢女长得模样更加周正些,一双水汪汪的的眼睛望着兰芷,唇不点而朱,虽然是素净的打扮,却是也让人目光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