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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雨打瓦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噪得林四小姐睡不着。她辗转反侧到最后,霍然起身。雪球儿睡在她脚边,被动静吵醒,弱弱喵了一声,幽幽的猫眼睛在黑暗中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林杝潇洒地将蚕丝被褥往雪球儿脑袋上一丢,整个罩住肥猫叫它不要乱跑,自己飞快推开拉门闪去了隔壁。
隔壁的烛火没亮,住的人却也没睡,他盘腿坐在床上正闭目养息,听到有人进来眼皮都不动,似乎用鼻子就闻出了林杝的味道。
“你??没事吧?”她本来不想关心他,觉得十分别扭。但入目就是严安苍白的脸色,嘴边的那些埋怨瞬间灰飞烟灭,想想他是为了谁才落得这般狼狈的下场?人家讲义气,她若现在还落井下石,问他一句叫你走干嘛不走,也太不是人了。
严安眼睛微睁,轻声“嗯”了下当作回应,是不打算和林四小姐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秉烛夜谈加深感情,也不需要。他像一头受伤的孤狼,喜欢躲在黑暗里独自舔食伤口。
林杝被他的冷漠激怒,梗着脖子硬要上前一探究竟,心里面腹诽,该死的鹤之澜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
“只是叫人不敢逃跑的毒,我已逼出。”严安不想林杝靠过来,淡然解释一句,收功自行起身下床。说白了,他也就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落弱的一面。
四小姐撇嘴,欲言又止。
“你这是想让我现在找你算账?”
“我不是故意瞒你。”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对人对己都是只害无利,严安同她萍水相逢,没必要把这些东西告诉他招惹麻烦。当然,林杝彼时如此想时,并不知道严安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思及此,四小姐小心瞟了一眼严安,喃喃,“谁都有秘密??”
严安咽了口唾沫,视线左右飘忽,一时无话。他原是想让林杝快点回房才故意旧事重提,因为知道她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然,或许是夜到最深时,人心亦会变得找不到方向,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被她较真起来。
林杝还当他的沉默是愤怒,怕他怒极攻心对身体不利,又好言道:“我欠你的,总有一日必双倍奉还,既然已经把你拖下水,眼下还是要先想办法出去,神户三郎等不到我们,那些招揽的黑户们怕是会闹事,鹤之澜心里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我难以安寝,实在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某人听着耳朵里像是长了一根刺,冷笑问:“你是怪我胡乱参合进来?”
“我没有!”林杝小脸腾地涨红,十分郁闷。
你这人怎么老是曲解我的意思!
“神户三郎那边我已安排妥当。”严安忽然换了个语气,正经端庄无比。
四小姐反应不及,微张着小嘴冲对面的人眨巴几下眼睛,今夜雨大,没有月光的清辉,黑漆漆的房间里看人不是特别清楚。她只觉得严安的形象一下子光辉高大了不少,最后傻乎乎点头,“哦,哦,那就好。”
严安托了崔牧阳让小厮带一千两的银票去鬼港交给神户三郎,神户三郎活了半辈子,靠这些钱先把人打点起来应是绰绰有余,严安仅传话说他们有事情耽搁,叫神户三郎在鬼港多等几天。
崔牧阳说鬼港是东瀛的权力者默许了专门提供给给大的海盗团伙和其他黑帮势力的一个码头,里头什么买卖都有,官府甚少过问,因为鱼龙混杂,又多是穷凶极恶之徒,本地人对鬼港比乱葬岗还要唯恐避之不及。
神户三郎是被流放海上的罪犯,东瀛的家人早就死光,他对东瀛皇室只有恨,没必要为他们卖命。所以严安一点不担心鹤之澜能从神户三郎那儿得到什么,至于鹤之澜会不会对神户三郎那艘船上的人下杀手,他才不关心。
如果他带着林杝逃出去的时候神户三郎还在,乘风破浪而去那是最好;如若神户三郎不幸遭了鹤之澜的毒手,他们还可以找其他的办法离开东瀛。
这些九曲肠子严安自然不会对林杝解释,说安排妥当,那便不用她再操心。严安有一刻的思绪万千,回过神对上黑漆漆的夜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头皮一阵发麻,继续赶林杝:“你只管安心睡觉,养足了精神才好逃出去。”他既然敢来,无论怎样也得给自己和林杝留条后路,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我瞧着鹤之澜对那个叫千姬的女人很上心,或许她会成为鹤之澜的弱点。”林杝不肯走,还想和严安讨论一下敌情。两个人的战斗,怎么能单靠一方的力量,她也要出谋划策。
严安的记忆丢了,天生的危险感倒依旧十分准确,他眼睛一眯,直觉眼前这女人虽然看上去挺聪明,但绝对是个关键时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麻烦包,还不如让他孤军奋战牢靠。
林杝等不来严安的接话,又隐约看出了他眼睛里的嫌弃,自尊心大挫。“喂!你能不能……”你能不能相信一下队友?!
话没说完,严安抢道:“听崔牧阳说,我从前的主子七王爷十分看中你,不惜因为你与他小舅舅翻脸,可那晚是我受了大宗之命来杀你。我尽管失忆,做过的事情不可否认,所以你我之间到底谁欠谁更多?今次我若能救你出去,让你平安回到家中,也算是偿还了你。你问我干吗回来蹚这趟浑水,这就是答案。”
“……”
四目相对无言,其中一双眼睛里全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