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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有何不敢,想当年我在先帝面都没有心里发慌,面对你这个恶仆有甚害怕?在下复姓司马,名相如,字……”
苏任的眼睛瞪得老大,下巴差点掉下来。眼前站的这个人可是名副其实的历史名人,比太守文党不知道出名多少。一首《上林赋》,一曲《凤求凰》,两千年来不知道的人可不多。
“司马相如,司马长卿?”苏任不等司马相如把话说话,一把拉住人家的手,使劲的摇晃:“幸会,幸会!久闻,久闻!”
司马相如没想到此人竟然认识自己,忽然一下热情至此,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为好:“呃!这位公子认识在下?”
“哈哈哈,不认识!”苏任说的直爽:“虽然不认识先生,先生大名却如雷贯耳,没想到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当今,咱们蜀中只有两人堪比天下大才,其一为蜀郡太守文党,其二就是足下大儒司马相如,真没想到在下刚来成都,便得见司马先生,何其幸哉!”
“崔掌柜,可否找一处上好的酒馆,我做东,请司马先生共饮几杯?”
崔久明连忙答应,刚才还担心因为自家桑园镇掌柜的事情触怒了霍金,苏任不知道会怎么收拾自己。现在,峰回路转,忽然间苏任对这个穷儒生这么感兴趣,那可得好好表现,或许那件事就能揭过去。
崔久明拖着胖大的身体连忙带路:“这成都最好的酒馆,乃是永宁街的百福楼,在下早已在那里预定了席位,二位先生只管跟我走,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有劳崔先生!”苏任面带微笑,回过脸对司马相如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
司马相如本不愿意去,可看看苏任身后的黄十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说自己不怕死,可挨打总归疼呀!身后站着一个莽汉,如果自己不识好歹,定然不会手下留情。既然人家热情相邀,那公子也并非丑恶嘴脸,去一趟倒也无妨。
崔久明轰散了大小商贾,又派人领着霍老四和家眷、行李,去他为苏任早已准备好的院子。屁颠屁颠,忙前忙后的张罗。等来到百福楼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脚上都起泡了。
崔久明叫苦不已,本想坐下休息片刻,一回头看见霍金的眼睛,连忙朝着里面跑:“掌柜的,来客人了!都死哪去了?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百福楼是一个二层小楼。汉代的酒楼和秦代相仿,琴棋书画样样列入其中,没有大堂,一个个雅间也是半封闭式,就好像现如今的茶楼一样。多往来诸子百家,大家在这里争相讨论,从最普通的弈棋,直到朝廷政策,无所不包。时常能听见那些高谈阔论者,大声呼喊,互相指责。
在二楼一个临街的雅间坐定,跑堂小儿端上酒菜。苏任强让司马相如做了首座,自己和崔久明两边相陪。其余人等或坐或站,将雅间挤的满满当当。
“先生一首《子虚赋》天下闻名,在下拜读已久,其中:章君恶、伤私义,二者无一可,而先生行之,必且轻于齐而累于楚矣,此句子道尽先生胸中抱负,在下佩服之至。”苏任信口胡诌,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偶尔看过的子虚赋说的活灵活现,挠是司马相如忽然有种见到知音的感觉。
司马相如一声坎坷。少时因为才名被汉景帝招募,可惜汉景帝对辞赋没有什么感觉。后随梁王去了梁国,辗转多年始终难登大雅之堂。如今,自己已到中年,回到蜀中。这次前来成都,本想自荐于太守文党,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知音。
司马相如畅饮一杯:“公子过奖了,辞赋终究小道而,不能定国安邦,奔波半生,依然孑然一身,让公子笑话了。”
“先生谬矣,才学之名天下冠绝,一首长赋,凡听闻者无不称奇精妙,足见先生乃是博学大才,岂能说不能安邦定国,只是尚未遇见伯乐而已。”
司马相如苦笑两声:“实不相瞒,在下此来成都,是想自荐太守门下,刚才听闻公子乃是太守弟子,……”
“此事包在我身上,先生静候佳音!”苏任又端起酒杯:“先生请满饮此杯,以表我对先生敬仰之情。”
苏任纯粹是恶趣味,对于司马相如的了解,也就是勾引人家寡妇卓文君。如此热情纯属无事做,吃饱了撑的。要想在大汉朝立足,三教九流不认识一下怎么可以,虽说司马相如如今是个落魄的儒生,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出现偏差。
不是还有《上林赋》吗?万一刘彻慧眼识珠,自己也好搭上这根线。雪中送炭肯定好过锦上添花。常言到没关系的人都会用三回,就当今天这顿饭是前期投资了,尚且不用自己花钱,何乐而不为?
苏任对司马相如的吹捧,让冷峻嗤之以鼻。好像又看见了当初那个跪趴在常事脚下的苏任。一边喝酒一边对身旁的霍金道:“看见了吧?你大哥又要拉人下水!”
霍金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司马相如和苏任身上,一直冷冰冰的盯着崔久明,看的崔久明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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