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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公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憋了好半天,“御用佛跳墙不过是鱼肚、鱼唇、湖虾还能贵过你们的招牌八珍汤?”
沉欢笑得更加甜美:“小二那你就将菜肴报报,让辛公子给鉴别下,别让你们懵了我们都不知道。”
小二忙点头:“好嘞。御用佛跳墙是用鲍鱼、鱼翅、刺参、鱼肚、鱼唇、鹿鞭、鹿筋、蟹黄、湖虾肉、干贝十八种原料秘制的调和汤。黄葵伴雪梅,用的是海虾球和鸡蛋肉馅。金鱼戏莲,依旧选的是海虾尾和青椒豌豆上笼用鸡汤蒸了,做成茸泥为馅料制成,放进鱼胚里蒸熟成鱼形,再加新鲜玉莲子镶嵌点缀。雪婴儿是剥皮青蛙和豆荚,材料不算高级,但我们选的是罕有的雪娃,如雪白婴儿一般,诱人急了……”
小二说着咽了咽口水,刚想继续说,辛公子猛然瞪大眼睛,“共多少银子?”
大家的眼睛齐齐的瞪着小二,他数的可是真正的宫廷菜肴,别说他们府中没吃过,就连看都没看过。
小二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十两?”辛公子说完自己都不信。
小二条件反射的露出鄙夷神色,“五百两。”
三人同时啊了一声,呆住了。
虽然五百两对他们家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他们读书的学子来说,一顿饭吃掉五百两会被老爹骂败家的。
沉欢笑眯眯的说:“辛公子,要不上菜吧,你们想必都饿了。”
辛公子脸色死灰,五百两吃完,他一个月不用花销了,再向家里要钱,家里一问,岂不骂死他,何况他不过是个庶出的儿子,母亲送他来读书就受尽父亲的埋怨和其他姨娘的白眼。
秦钰此刻看出门道了,溺爱的摸了一把沉欢的头发:“妹妹来这里探望哥哥,哥哥应当请妹妹吃饭,怎好让辛公子破费呢。”
沉欢眼睛一亮,好个聪明的哥哥,便点头:“恩,对啊,妹妹本来就是想让哥哥请客来着。可辛公子太好客了,硬是要请啊。我们也不好辜负了辛公子的一番美意吧。”
辛公子木讷半天,赵公子忽然笑道:“要不辛公子明日请吧,今日就让秦姑娘做东,毕竟菜都是秦姑娘点的。面子也要给足秦姑娘的。”
辛公子得了下台台阶,忙点头:“正是。赵兄所言正是敝人所想。”
沉欢笑着问:“如果我做东,那我坐了。”
刘公子也笑着打圆场:“哪里话,秦姑娘赶紧请坐。”
烟翠扶着沉欢坐好,这边小二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菜一个个上来了。等到羊臂上来了两份,烟翠便接过一份转身进了立在一边的屏风,谁也没注意是什么狗,不到一会儿,烟翠便走出来。
“吃完了?”沉欢问,烟翠笑着点头:“傲古可爱吃羊肉了。”
一个那么大份的羊肉眨眼间就吃完了,让三人有些好奇。
“不知姑娘养了条什么狗?”赵公子问。
沉欢笑着说:“本来怕吓着各位公子,这狗个头有点大。乃一条藏獒。”
“藏獒?”辛公子高扬的语调有些变音。
烟翠鼻孔朝天,不等沉欢吩咐转身将傲古带了出来。傲古舔了舔舌头,懒懒的眼睛扫了一眼在座的人,傲慢的挪着庞大的身子踱到沉欢身边,亲热的添了添沉欢递过来的手,复卧下身子,将脑袋埋进毛茸茸的腹中,睡觉。
秦钰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养了这样一只……叫什么?”
“藏獒。”沉欢接过烟翠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手,“它不肯离开我,只好一路带着,也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刘公子忙问:“这可是睿亲王府的那两条藏獒其中一条?”
沉欢摇头:“听闻是那两条贡品藏獒生下的第三个儿子。”
刘公子惊讶的张了张嘴,看沉欢的眼神变了,多了份探究,也多了份慎重。
辛公子脸色也变了,收了刚才的倨傲,有些懊悔在沉欢面前放肆。
沉欢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热情的让各位吃菜,时不时给哥哥夹菜。她叫这桌宴席本意是让哥哥好好的补一补,正好听闻这家掌厨是宫里出来的,就刻意点了宫廷菜,掌厨听见菜名时又惊讶又兴奋,大部分菜因为材料昂贵又难弄,没有写进菜谱中,就算有的也不是真的按宫里材料准备的。难得他再有机会露一手宫廷菜,可是用尽心思,光材料就费了老鼻子劲才勉强弄齐了。
沉欢很清楚,一桌子菜只能证明她有见识有钱,但傲古一旦出现,他们三人便会衡量她的关系和背景。
同时,她也要清楚哥哥都和什么人交好,如果不妥便要提醒哥哥,也可以为哥哥助威。虽然,她不想攀附睿亲王府,也不想借助他们的势力。
可,人,骨子里都是势利的,尤其是官场的子弟。要混官场,不得不随波逐流,该利用的还要利用。
书院的同窗将来说不定都是哥哥的助力,也说不好就是势力的敌对,所以,沉欢一直很担心。
一顿饭吃得个人心思各异,三人告退后,沉欢和哥哥一起去了客栈,兄妹两兴奋的将各自分别后发生的事情聊了起来。沉欢自然是隐瞒了不好的,专挑好事和哥哥说。秦钰说年尾就下场子参加第一次考试,如果这次能考中第一,掌院就说亲自举荐提前进入诰阳书院。
沉欢闻言非常高兴,如果真是高中,哥哥就是有功名的了,名声和地位便不同。而且能至少提前三年。如果三年后再中了举人,哥哥不到二十岁便有可能提前入仕。如此一来,比秦松涛也不差了。如今看哥哥少了份以前的软糯,整个人富有朝气,雄心勃勃,不由格外欣慰。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小安跑来说辛公子下午专门在书院门口一家酒楼设宴招待沉欢,说是请了同年的同窗十个公子一起。
秦钰笑容一僵,眉头皱起。
沉欢笑眯眯的道:“好啊,真是给面子。我们去。”小安点头跑去回信了。
秦钰担心的拉着她的手:“这家伙没安好心。我一直和他关系一般,尤其知道他是辛大人的儿子。”
沉欢安慰的拍了怕哥哥的手:“怕什么,妹妹我什么时候怕过?这样不好吗?给我面子就是给哥哥面子。”
秦钰无奈,“都是男子,一个女儿家不方便。”
“我才9岁,怕什么?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官宦家庭的女儿,没那么多规矩。”沉欢无所谓,她也想看看当年的士子们都是什么水平。
沉欢很清楚,辛公子是不甘今天中午被驳了面子,定会想出什么来,但她不怕,也必须去,否则,怎么帮哥哥挣回这份尊重?
下午沉欢刻意打扮了下,带着烟翠和傲古跟着哥哥走进酒楼包间的时候,便引来全部的目光。
尤其是傲古,自然是最引人瞩目的。中午的饭局大家都听说辛公子被9岁小姑娘拿住失了面子的事情,大家也不由对这个9岁的小丫头多了份好奇心。
沉欢落落大方的坐在哥哥身边,冲着各位公子一一点头作为见礼。顺便观察一圈,都是13岁到15岁间的公子哥,才除了刘公子打扮一丝不苟,沉静得不太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外,其他的也不会显得格外醒目。
小二将酒杯倒满分给各位,秦钰将挡住递给沉欢的杯子:“我妹妹不喝酒。”
“这怎么行。”辛公子笑着说:“我说秦钰,你太小看舍妹了。”
沉欢看了他一眼:“我平日不喝酒。”
便有人起哄了,说太不给面子了,都是秦钰的同窗好友,这让大家以后如此相处。又有人说只不过一杯,官场姑娘们也会喝酒,何况姑娘说了不是不喝,只是平日不喝,如今不算平日。
辛公子见闹得差不多了,摇着扇子站起来,接过小二的酒杯走到沉欢身边,笑眯眯的说:“别起哄,免得说我们欺负个小姑娘。要不这样,姑娘喝三杯,本公子喝六杯,这样公平吧。”
沉欢才9岁,连喝三杯白酒谁敢担保小身子能受得了,就算没事,也会醉了。一个姑娘家在那么多公子面前喝醉是非常失仪的事情,传出去了,她这一辈子别想嫁好。
秦钰立刻皱眉,生气的喝道:“辛公子过分了!”
“哎呀,我说秦钰,你就不要总护着你妹妹了,我看她可比你老练多了。你又怎么知道姑娘喝不了呢?”坐在辛公子身边的一人忙抢了话。
秦钰脸色不好,简直是鸿门宴,他真的想拉着妹妹一走了之。
沉欢立刻笑得甜甜的:“好啊。”她端起面前倒得满满的酒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酒香沁心,是成年竹叶青。
前世,她为了生存,喝酒是在所难免的,酒量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年少时酒量如何。
十几个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刘公子面色严肃,想劝阻,可他很清楚辛公子一党的意图,他若是说话,别说力量不够,也会树敌,索性不吭声,观察这个听闻聪明绝顶的姑娘如何应对。
沉欢抬眸含笑看着笑得得逞的辛公子。
果然猪圈只能养出猪来,辛大人那样的人自然只能养出这样的儿子。
“快喝吧。你喝一杯,我喝三杯。”
秦钰嗖地站起来,“我喝!”
“哎,秦钰,难不成以后你妹妹嫁人,你也代替不成?”辛公子用扇子挡住了秦钰要拿酒杯的手。
沉欢飞快的举杯子以袖掩唇凑到唇边,便用手掩住杯口放下来压在桌子上。双眼放亮,望着辛公子道:“光喝没意思,小孩子喜欢玩。辛公子猜下这杯子里有没有酒,如果猜中了,不用辛公子陪喝,我自己就把三杯喝了。”
辛公子一愣,本想说小屁孩的玩意,他才没兴趣玩。
“辛公子这点胆子都没有嘛?”沉欢噘嘴道。
刘公子顿时有了兴趣,明摆着沉欢眼里满是戏谑,便补一句:“秦姑娘年纪小,众位都是大哥哥,陪孩子玩玩也是可以的。辛老弟就猜猜。”
也有好奇的,跟着起哄。辛公子皱眉,瞪着沉欢:“要是没猜中呢?”
沉欢这才笑着歪着脑袋说:“没猜中的话,你就当众翻十个筋斗。”
众人便有人鼓掌笑着道:“好啊,这样好玩。”
辛公子瞪过去,让他当众翻筋斗?多丢脸的多难堪啊!
沉欢不过9岁,就算喝醉了,大可溜走睡觉去。可他是大男人,这个后果严重多了。
“好!”刘公子跟着击掌。
秦钰脸上也付出笑意,他太清楚古灵精怪的妹妹七里拐弯的心眼了,不管杯里有没有酒,他都相信妹妹有办法让辛小贼输。
这会他放心的坐下,挑眉看辛公子:“你那么大个男人,别别扭扭的,实在不敢赌,你就将六杯喝了,自罚好了。”
被逼得没退路的辛公子只好硬着头皮道:“好,那本公子就陪小丫头玩玩!”
弯下腰来仔细看沉欢的嘴唇,干干的没有一点酒色,便淡定地说:“杯子里有酒,你没喝。”
沉欢一笑,将手拿来。
坐在一边的秦钰也笑了,“辛公子,你输了。”
辛公子目瞪口呆,“怎么可能?你明明没有喝酒!”
沉欢将手里湿漉漉的手绢递给烟翠:“怎么不可能呢?杯里就是没有酒啊。”
“你……你……你使诈!”辛公子怒不可支。
刘公子笑着说道:“秦姑娘赌的是杯中没有酒,又不是她要喝酒。怎么说使诈呢?”
沉欢笑盈盈的歪了脑袋:“辛公子难道是想不认账吗?那不是辛公子堂堂男子汉耍赖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了。这话传出去可真不好听呢。”
这些酒桌上的把戏,对前世沉欢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否则,凭她的容貌,又怎么能守身如玉到三十岁。
众公子虽然想明白了其中蹊跷,知道辛公子被小丫头暗摆了一道,又因自恃着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想一群人都让个小姑娘看扁了,被说没有担当,只好纷纷起哄,要辛公子愿赌服输翻筋斗。
辛公子丢尽了面子,被逼无奈,气得脸憋得通红,硬着头皮翻了十个筋斗,又怕被人耻笑说自己气量小,不好拂袖离去,勉强坐在桌子上,闷头吃菜,哪怕吃的是仙草也食不知味。
刘公子不时探究的看着笑得甜甜的沉欢。因秦钰来得蹊跷,他曾经向父亲提及秦钰,父亲对秦松涛印象深刻,吩咐他要和秦钰搞好关系,判断秦家不是普通商户人家这么简单。这几个月来他刻意和秦钰接触,倒是觉得他性情好,拼了命的努力读书,想必未来也和他三叔一样前程无法估量,于是便多了些留心。因而,在书院里两人关系最好。秦钰便常夸他两个妹妹,说得最多的就是小妹妹沉欢,说她如何聪明,如何沉稳,如今看来不是言过其实,而是过之而无不及。
有敢一抛五百两置办一桌酒席慰劳哥哥,又有这样的胆气和智慧当着那么多年长公子的面众让辛公子下不来台的妹妹,这样的秦钰顿时成了众公子喜欢和巴结的对象。秦钰心情大好,频频给妹妹夹菜,和众公子喝酒高谈阔论,格外意气风发。
沉欢笑着一边吃,一边听,从中间得到不少朝廷信息。
辛公子身边两个公子哥见状,心中不忿,其中一人戳了戳辛公子低声道:“一个毛丫头片子而已,得治治她。”
辛公子阴郁的眼睛抬起瞪了一眼沉欢,忽抓起桌上用来剔牙的两根竹签子,分开两手握着:“秦姑娘,我们继续玩游戏。”
众人眼睛都看过来。
沉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啊。辛公子要赌什么?”
辛公子咬牙:“赌一千两。”
众人皆啊了一声,虽然一千两对他们这些人家里也不算太大的数目,可也不小了。
沉欢点头:“行。烟翠,取一千两银票来。”
烟翠掏出银票大气的拍在桌子上,辛公子愣了,他虽然要赌,可也不可能将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带在身上,气焰顿时短了许多。
沉欢笑道:“没有现银吗?可以,我输了,我给银子。你输了,你脱光衣服扮狗叫。”
“什么!”辛公子豁然大怒,一拍桌子。
一声狂吼,辛公子啪的一下没用力摔在地上,大家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见黄澄澄小狮子一般的傲古一脚踩在辛公子的肚皮上,张开长满尖利如锋的牙齿大口,吐出长长的舌头,恶狠狠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