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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沉欢被凌朝凰留在金銮殿单独相处。
凌朝凰身穿一袭明黄九龙袍,显得格外俊朗高贵。
沉欢笑着福了福身子,“恭喜皇上登基。”
凌朝凰一把扶起她,盯着她消瘦的脸,眼神中淡淡的漾开一抹心痛。
“要不是你下狠心伤了二皇子,绝了他的后,也不会逼得褚贵妃和勋国公破釜沉舟,胆大包天的控制了皇上,妄图挟君子以令诸侯,让我得了理由聚集大臣讨伐他们。若不是他们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也不能一举夺宫。这都是你的功劳。”
沉欢摇头,“要不是你步步安排,我做了这些也是白搭。泓帝如今如何?”
凌朝凰沉了沉,“他被褚氏下了药,身体不行了。我会让他安度晚年的。”
沉欢对此没有意见,毕竟泓帝是他亲生父亲,再恨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褚氏你要如何处置?”
“我正令大理寺彻查她的底,褚氏掌权几十年,要找出更大的罪证太容易了。褚氏和她父亲定是要除掉的。至于褚氏一族,在朝为官并有罪责的,按律处罚,重罪的杀无赦。其他人等我预将他们发配到边塞做苦役,永不准回京。”
凌朝凰的做法中规中矩,能杀了褚氏和勋国公也不算虚仁慈了。这才是凌朝凰的作风,太过苛责,会让老臣们心寒。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凌朝凰看着她半响,“你今后打算如何?”
沉欢抬头一笑,“依旧做我的商女。”
凌朝凰看着她面带笑,眼底却是黯淡,欲言又止,沉默半响,“我让你送你出宫。”
府邸面前站满了人,宁逸飞和秦婉,秦钰和曹玉四人立在最前面,看到皇上轿撵驶近,秦婉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沉欢走下马车立刻飞扑过去,抱着秦婉,“姐姐……”
秦婉紧紧抱着沉欢,不顾形象的痛哭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沉欢双眸含泪,紧紧回抱着姐姐,这一次分离差点就阴阳相隔。
再看后面的众人,全都来了。两位舅舅和舅母,表兄姐们,包括多年未见的妹妹,秦莲带着周紫菱,周志宇和新月拉着一个四岁的孩儿,就连在余杭看守院子的春雷和大甲三兄弟。云裳、烟翠、清灵、甘珠、春莺几个丫鬟们都哭得泪人一般。看看大家,似乎都瘦了一圈,想必是她在宫里这段时间,宫外的亲人们都心急如焚吧。
只是……
看不到她最想见的身影。
“好了,让欢儿进府吧。大家准备了一早上了,就等着迎接欢儿回来好大吃一顿呢。”宁逸飞红着眼圈笑着说。
曹玉忙上前一步,拉住沉欢,“你让我和你哥哥急得都长出白发了。”
沉欢抱歉的笑笑,“让大家担心了。”
秦钰抹了眼角,笑着说,“还好,宫里常有信息传出来,要不我们都要持剑冲进去找人了。”
沉欢笑了,想象着哥哥持剑是什么模样。
秦婉这才止住眼泪,拉着沉欢的手,“对对,看我高兴得忘了形。”
沉欢笑着边走进府中,便听着姐姐絮叨,没想到做了母亲的姐姐变得那么爱说话了,不过多了几分当家主母的干练,倒是很不错。
“今天天还没亮,太子……哦,不对,是皇上就让人来王府传话,说中午将你送回来,让府中好好的准备迎接你。接着两位舅舅和舅母就被送回来了。大家都乐坏了,这不,两位舅母忙乎了一早上。”
沉欢抬头,看着远处顾不得和她说话,麻利的指挥着众人开宴的赵氏,心底微酸。他们因为自己受了不少苦。
“嗷呜”猛然,一个棕红色的庞然大物冲了过来,一下子扑在沉欢身上。
沉欢尖叫一声,被傲古差点扑倒,被宁逸飞一把扶住。
傲古热情的将沉欢的手、脸脖子全部舔了一遍。
沉欢索性蹲下抱着它消瘦的身子,鼻尖一酸,眼泪再次落下。
傲古回来了,赤冰赤焰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秦钰本想呵斥傲古让开,可看到他们热情相拥,看到沉欢落泪,便知道她想起了凌凤,也想起凌凤是为了保护沉欢跟去了漠北,导致失踪。所有的话哽咽在胸口,就是说不出来。
“燕大人到。”门外有人高声呼道。
众人放醒。
沉欢忙站起来,转身,看着燕权慎身一品官服,其意风发的携着孙氏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完全没有了以前谨慎内敛的模样。
沉欢笑盈盈的福了福身子,众人忙行礼。
孙氏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沉欢,眼圈红了,“好孩子,我几次想去宫里,就是进不去。幸好,你安然无恙。”
燕权慎点头,“幸好沉欢沉住气了,这场争斗每环都很险,我们能获胜,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全啊。先皇心思缜密,把事情抓得牢牢的。要不是沉欢次次在内破局,我们在外面还真的缩手缩脚的。”
沉欢微微一笑,“我只是小打小闹,还是皇上和表叔厉害。”
“哈哈哈,大家都不要谦虚了,我闻到香味了,饿死了。自从你被困在宫里,我们全家都没吃上一顿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