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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晚有安排,带席宴清即刻下车,让温九和陆地先回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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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九的车身闪出视线,霍之汶就将席宴清的手拎起来摁到自己的胳膊上:“扣住了,从现在起跟我走。我往东,你往东。”
城中最大的超市近在眼前,此刻正值下班时间,人头攒动。
许许多多三两结伴的人从霍之汶眼前经过。
她想了想又补充:“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盲杖,用得不舒服也必须忍着。”
席宴清配合地将手搭上她的胳膊:“这我不能骗你,我用得一直很舒服。”
人潮拥堵,霍之汶淡然的脸色一动。
席宴清的话很随意,她也很自然地想到那种四肢纠缠的“用”。
“中号,柠檬味。”她口气淡淡的,好像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席宴清没有多想:“嗯?”
“我买给你的那些tao。不是用得很舒服吗?怕你忘了,哪天自食其力买错了。”
席宴清清浅的笑绷住,拉了拉她的手:“中号?”
“这方面你不用替我谦虚。”
这人真是……无耻。
霍之汶即刻伸出手臂将掌心扣在他的唇上:“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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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的锤炼,霍之汶对于生鲜食材已经很熟悉。
她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牵着眼盲的席宴清。
两人长手长脚,面如风景,放在人群里很是扎眼。
从前霍母纪倾慕要她进厨房学几手,霍之汶总觉得过于繁琐,于是拒绝。
有了席宴清之后,开始转变了过去的观念。
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有些事情开始有了兴趣,慢慢觉得有了情趣。
流沙来临之后,洗手作羹汤更是成了她业余的娱乐项目之一。
席宴清如今看不见,但是他常年独身在异国生活,对于各类食材很是熟稔。
他是她的人工菜谱和厨艺老师,她自然而然地充当着他的眼睛和可灵活操作的手。
“买什么?”她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不知从何下手,选择障碍。
“鹿肉,枸杞子,何首乌。”席宴清即刻给出答案。
霍之汶直觉这个搭配有些奇怪:“这些合起来能做什么菜?”
席宴清头微垂,唇离她耳侧近了一点:“大补的一道菜。”
霍之汶真得听他指挥去拿枸杞,顺口一问:“补什么?”
席宴清笑:“可以使男性充满活力。”
霍之汶刚要触到打包好的枸杞的手一僵,反应过来,手拐了个弯移到他腰侧,拧上去转了个钝角:“伤风败俗。”
“嗯,你想听伤风败俗的说法?伤风败俗来说应该是——补/肾。”
霍之汶的脚步瞬间顿住。
脸一热。
她进超市前真不该用tao来调戏他。
这个男人锱铢必较,一定要调戏回来才甘心。
她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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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从超市选好了东西出来,再去truth接流沙回家,已经将近晚七点半。
流沙在truth待了一天,小孩子容易疲乏,回来的路上就趴在席宴清怀里睡着。
霍之汶继续充当席宴清的盲杖,把买来的东西递给前来开门的佣人陈妈,然后将自己的手扣在席宴清抱着流沙的胳膊上,告诉他应该怎么过台阶:“停。抬脚,上。”
台阶的阶数席宴清熟悉,后面就不再需要她指点。
他还向她吐槽:“我女儿又重了,你喂什么了?”
霍之汶没用几分力道瞪他,而后直接无视。
流沙的房间在一楼,将小姑娘放回去安睡,两人又一起去卧室换衣服。
霍之汶从衣帽间里选出家居服,将自己的递给席宴清,自己拿到的则是席宴清的男款。
两人默契地面对面几下先各自脱掉自己的正装,而后拎起对方的家居服,帮对方穿衣。
不是没手,只是几年来一向如此。
很多事情喜欢一起做。
对于眼盲的席宴清来说,这份工作曾经有些艰巨。长久以来的尝试,如今虽然不似霍之汶给他穿衣那般利落,但是完成任务不成问题。
套头衫席宴清往下套的方向反了,霍之汶也没出声。
总之他看不见,那么她穿成什么模样,都没所谓。
等她的衣服被他穿好,两人习惯性地贴面吻了下就拖手下楼直奔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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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拎着食材进厨房已经初步收拾处理了一下,见他们进来,便又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厨房空间让给他们。
霍之汶如今已经熟悉做菜的工序,不再需要席宴清这个人工菜谱发言。
“需要我做什么?”听着厨房各种细碎温暖的声音,席宴清倚墙问。
霍之汶看他一眼。
肩宽腰窄,长腿微叉。
他站都站得这么风流……
而她现下满手油污,不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长期无视他那般招人模样的定力。
她开口刻意冷淡:“你站那儿就好。”
席宴清笑,腿换了个姿势交叉:“我可以帮你擦汗。”
霍之汶放盐的手一抖:“没有那需求。”
她已经拒绝,可他还是殷勤:“当给你精神上的支持,不用客气。”
“泛滥不缺。”
“懂了。”席宴清终于总结陈词,话语里带着笑,“嫌弃我。”
霍之汶从调制焖锅汁的间隙中抬手,不希望他继续啰嗦扰她心神:“是,认识的太深刻了。席大人先出去好吗?”
席宴清唇角的笑停不下来,很配合地挪去客厅。
常开的电视依旧置于新闻节目上。
他刚进客厅,便听到本地新闻里插播的一则实时新闻:“横江大桥刚刚发生一起恶性/交通事故,造成一死一重伤。死者被证实为蔚蓝航空某飞行履历资深的机长,此前正因薪资问题和蔚蓝航空产生纠纷,对簿公堂;此前死者还因被蔚蓝航空从秦航重金挖角,不惜毁约同旧东家有过官司。”
蔚蓝航空。
死。
席宴清的手指一动,唇畔的笑僵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