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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痛爱
霍之汶手臂一挥,窗帘最终闭阖的不剩一丝缝隙,窗外的一切都被遮挡在布帘之后。
再看不分明。
整一晚,霍之汶再未将其拉开。
就当是掩耳盗铃,自己看不到,就可以当某些东西不存在。就不会轻易地再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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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均的这栋房子很空旷。
为了防狗仔偷拍,选址僻静。
室内装修是原木风格,现代简约中带些复古的味道,内装还是由霍之汶帮忙亲自操持敲定设计图。
流沙经常会过来粘霍灵均小住,霍灵均就干脆给流沙留了一间房。
流沙熟门熟路,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很快就安顿好她自己钻去她在二楼的卧室。
霍之汶刚哄流沙睡着,一关流沙的房门便听到楼下门动的声音。
她往楼下一看,本该在剧组拍戏的霍灵均很快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霍之汶趴在二楼的栏杆上,见霍灵均倚靠在客厅的墙上冲她招手,笑了下急速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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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未见,接过霍灵均打开的一听啤酒,霍之汶和他一起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举起啤酒罐碰了一下。
“怎么突然回来?”霍之汶知道他即便在n市回别墅的时间也少,才会带流沙到这里来。
霍灵均挑了下眉:“你那条问我这里的密码换没换的消息发过来,我就琢磨你可能需要我。”
他轻拍自己的肩头,一副肩膀任她靠的模样:“这么一想,我就必须回来一趟。”
“正巧天气糟糕,外景戏要停,有空档,可以脱掉那身厚重的汉服回来喘口气。”
他也没拐弯抹角:“虽然最近没怎么看新闻,没听说你家那片失火坍塌不能住。爸妈那里也不回,带着流沙窝在我这里,和姐夫之间出现问题?”
霍之汶双眼一眯:“现在不修炼演技,改研究人的心理?”
“你,我还用研究吗?”霍灵均笑难自抑,“我虽然是你弟弟但也可以给你当哥哥,你脸色一变,我就知道你是喜是恼。”
霍之汶闻言抬手喝酒,啤酒罐刚抬起,又被霍灵均伸手将整个酒罐夺了回去:“还是别喝了,你又没量,啤酒也不保险,我还是统统回收的好。”
霍之汶睨他一眼。
霍灵均笑:“是,我就是吝啬且小气。说说吧,什么情况。”
霍之汶动了下唇,真得开口却将话题绕到他身上:“好,说,说你。阿迟还没有公开婚讯的打算?”
霍灵均听她这么问,无所谓地耸下肩:“已经等了一年多,再等一会儿也没什么。世界上隐婚的人不止我和她两个,何况我们身在那个声色犬马的圈子,有时候会身不由己。”
“需要我帮忙?”
“不用。她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所有的是非曲折、喜怒哀乐我一力承担。我在她身边时间已经不算短,我等她自己看到我,主动走向我。我要一个爱人,而不是要一个我爱的人。”
霍之汶一笑:“阿迟运气好。”
霍灵均承认:“我也是运气好的那个,不亏。别转移话题,姐夫做了什么,还是你做了什么?”
霍之汶摇头:“事儿也不大,就是想把他和他的东西砸个稀巴烂扔出去。”
“扔进垃圾箱里。”
“不可回收那栏。”
霍灵均肩一抖,禁不住笑出声:“我就知道你发狠也会这么文明。”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我还觉得他如果真得犯错,便倒大霉,即便他想,没有万里长征,便没有重回你身边的机会。”
没过几秒,他忽而止住笑:“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霍之汶没有回答,反问霍灵均:“你这句话的语气听着像你想揍他?”
霍灵均的黑眸深沉凛然:“看情况。你们幸福,我自然拿他当亲哥;他对你不好,我只好希望他有多远滚多远。”
“在这个问题上,你是我的原则。”
霍之汶蹙了下眉,而后作势要拿啤酒罐摔他:“嘴越来越擅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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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均没反驳,欣然收下这则“赞美”,摇摇头一脸平静地盯着霍之汶的眼睛,看得到她眼底那些翻腾的情绪在不断挣扎,而后尘埃落定归于平静。
情之一字,于霍家人是劫。
做了二十多年姐弟。
从当年霍之汶带席宴清回来,从她鲜见得违逆霍岐山的意愿坚持要嫁给席宴清,他就知道她栽得彻底。
就像他掉进名叫顾栖迟的那个洞。
他们姐弟妹三人都是一样的人。
在感情里一旦动心,便一日千里,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不知变通,不知休止,要么执着静守,要么横冲直撞前行。
他是静守的那一个,因为车祸离世的小妹之零是横冲直撞的那一个,而大姐之汶则是一个人也会坚持到底走下去的那一个。
若论坚强,之汶一向优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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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下个没完没了,霍灵均将目光从霍之汶身上收回来:“你不说,我不会一直逼问细节。”
“我相信你的判断,我不会暗地里干涉你和他的事情,前提是你能保护好你和流沙。”
“但你要想清楚,他还是不是你要的那个人。”
“真扔了,你舍得吗?”
舍得吗?
霍之汶眸光一沉,笑意有些萧索,大抵还是不舍得。
所以她了解了那些可能的别有用心,离开,却没提离婚。
也从未想过那两个字。
但她也从来不懂委曲求全的意思,更不会愿意抱守残缺。
她从来要自己活得明白清楚。
她要的都是完完整整。
她只允许自己的爱情忠贞、唯一、热烈。
她得知被隐瞒的那些细枝末节后,就没办法去演一无所知,没办法粉饰太平。
一个你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他每一个细胞的人,突然变得极度陌生,要怎么演得无动于衷?
她做不到。
更何况,也许被扔下的那个人,会是她。
她可以飞蛾扑火,披荆斩棘,但是不能容忍茫然失措。
她没办法坐以待毙,只能先走。
她痛了,也不会对席宴清心慈手软。
她一向喜恶分明,非善男信女,会记仇,会报复,不会轻易放过他。
被意外揭开的真相刺痛,她也会想要让他感同身受疼一疼……
她没有隐忍的觉悟。
更不会悄无声息地退场,或者躲在暗处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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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甚至向霍灵均坦白:“就在刚刚,我还想砸他的车。”
幼稚——
霍灵均笑,随意地“哦”了一声,仔细看她,清清楚楚看到她脸上的坚定。
她鼻息清浅没有大的情绪起伏:“人我暂时还要。但总要好好教育两下。”
霍灵均想起不久前他自己感悟出的万里长征,甚至有些替席宴清忧心。
“舍得?”他问霍之汶,“真能狠下心?”
霍之汶摇头:“不舍得,所以只是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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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还存着很多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