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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悦音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排弓箭面前,总不能让她也挑一副吧,她拿手术刀可以,这个弓箭还是敬谢不敏。
满脸踟蹰地杵着一动不动,耶律文萱骄傲地示威般,走到慕悦音身边,悄声说道:“慕小姐该不会是害怕了吧?不如我给你挑一把,这个吧,不是很沉,适合你这样的柔弱女子。”
耶律文萱转眼就把一副小巧的弓箭丢在了慕悦音怀里,而自己又去挑了一副稍大并且镶着金边的精致弓箭。
慕悦音接过沉甸甸的弓箭,内心是崩溃的。耶律文萱还喜滋滋地擦拭了几遍手上的弓箭,放佛是她的宝贝一般,那个看起来更沉吧?慕悦音顿时觉得耶律文萱人不可貌相了,果然是鲜卑族的女子。
耶律文萱可不知突然在慕悦音心中的印象就变成了女汉子。
“赶紧跟上,哥哥他们已经过去了。”
慕悦音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硬着头皮往密林中走去。
刚下了斜坡是黄沙遍地的沙场,再朝着狩猎场深处走去,竟然视野慢慢开阔,茂盛的丛林里长满了苍天大树,枝叶繁盛布满了整片天空,一眼望不到尽头,油然而生一种敬畏之感。
慕悦音竟不知在皇宫当中有这样一片所在,还以为只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红墙高瓦,城里人真会玩啊,这简直就是城中城的意思。
虽然有侍卫跟在她身侧,但还是觉得万分恐怖。因为听闻里面驯养了几只猛兽,还有老虎黑熊。
慕悦音脚步颤抖的厉害,心里恨死了萧逸,这家伙简直罔顾人命。
“快点,我哥哥发现一只小鹿。”
耶律文萱又从一侧冒出头来,大声朝着慕悦音喊了一声,颇为兴奋。
“启禀耶律公主,圣上知道皇子和公主到访,所以特地放了几只驯鹿在狩猎场,就是为了等皇子和公主一展身手。”
慕悦音不知曹公公何时窜到她身后的,听了耶律文萱的话还特地说明了几句。
果然耶律文萱听了后展颜欢笑,“你们圣上倒是有心了,但美丽的鹿对我们来说是吉祥物,所以抓住了以后千万不能杀生,否则就不会保佑我们了。”
一句话没把曹公公给噎死,这驯鹿抓不得杀不得?那他们还放在狩猎场干啥,这小姑娘说话真是不带拐弯的,让人被说的脸上挂不住。
慕悦音也纳闷了,既然是吉祥物,那就是不能射箭吧?万一射伤了岂不是不吉利,可耶律文萱一脸毫不担心的模样,妹子,你确定刚说的话不自相矛盾吗……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已经迈开步子的耶律文萱朝身后喊着,慕悦音瞥了曹公公一眼,发现他的双手也颤抖的不行,好像双腿也在打哆嗦。
“公公,耶律公主喊咱们了,快点走吧。”
慕悦音提了一句,就听见曹公公颤抖着嗓子说:“慕小姐先走,奴才垫后。”
慕悦音看着比她还胆小的曹内侍简直无语了……
“慕小姐,杂家倒不是害怕哦,就是这路真的很难走……”
磕磕绊绊的往前走着,慕悦音和曹公公落在了后面,曹公公还不忘逞英雄,嘴里总是强调自己不害怕。
慕悦音脚下一滑差点又摔一跤,幸好抱住了一侧的树干,手上的那把小弓箭很是碍手,她就转头塞给了曹公公,谄媚的笑容毫不吝啬。
曹公公只得双手攥紧了那副弓箭,生怕有什么闪失,这个弓箭还能用来防身。
或许是听得这边繁杂的响声,慕悦音看见正前方的萧逸突然转过头来死死地盯住她,放佛是在警告她别出声。
慕悦音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一群人全都围在那边,慢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圣上躲在最左侧的杨树后面,中间则是手持弓箭的耶律兄妹,蓄势待发,而最右边则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慕悦音心里嘀咕说,又不是她自愿的,非得让她来。现在好嘛,发出一点声响就用眼刀刺她,真是有理说不清。
曹公公倒是反应快,恐怕也是觉得躲在七王爷身后比较稳妥,连忙跟慕悦音轻声说:“慕小姐,王爷喊咱们过去呢。”
慕悦音要被气死啦,哪只耳朵听见他喊了,真是败给曹公公了,这个见风使舵的胆小鬼!
眼看曹公公已经挪步,慕悦音也不得不动起来,万一猛兽从她身后窜出来呢。
“嘘!”
耶律文萱急忙朝刚走到萧逸身边的慕悦音做了个手势,像是极为嫌弃的表情。她确实心里不痛快,刚想靠近萧逸同他站在一旁,结果一看见她靠近,又连忙换到右边的杨树后,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来了。”
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专注在前方密林中一处,屏息以待。
慕悦音好奇地也往前方探去,果然一只矮小却粗壮的驯鹿正悠闲地低着头啃草,而浑身深棕褐色的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尤其显出奇特的光芒,扁平的鹿角长而反复,长长的鹿角上冒出很多分枝,尤为茁壮的感觉。
慕悦音不敢想象这么美丽的驯鹿一会儿就成为箭下客,未免有点于心不忍。
兴许是慕悦音有点不舍,下意识地朝着中间的杨树后望去,一眼就能看见耶律文昊早就拉满了弓,就等着箭头出鞘了。
“啊!”
慕悦音歪着身子一下没站稳,差点朝前面躬去,被身旁的萧逸眼疾手快拉了回来。
原本寂静只听得见树叶微动的声音,此时被慕悦音这声轻叫打破了平静,那只驯鹿突然听见响动,立即警惕起来。
“不好,它起了敌意。”
萧逸是第一个发现驯鹿的情绪被挑拨起来的,他夺过侍卫的远镜,从里面望见驯鹿的目光一直朝着他们这边,而且金黄色的眼睛露出凶狠的目光,这绝非一只被驯服的动物散发出来的气息。
“小心!”
萧逸来不及喊了一声,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深褐色的驯鹿已经顶着鹿角怒气冲冲的朝着他们狂奔过来。
数十名侍卫早已冲上前来护住了圣上,他被围在人堆当中,只能从缝隙中看到眼前发生的。
而萧逸早已将慕悦音往身后藏,幸好驯鹿只朝着中间的杨树狂奔过去。
慕悦音从不知道驯鹿被激怒时也会发出嘶吼声,只是那声音听在心里很让人难受。
慕悦音很想大声喊叫让众人别伤害它,可她知道不可能,保护圣上的安全是首位的,而且她被萧逸高大的身躯挡在身后,完全看不到侧面的情形。
就在慕悦音焦急万分的时候,听见了男人的喊叫声,听起来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然后再就是动物倒地的声音。
慕悦音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很是害怕,竟也闭上了眼睛,等她睁开眼一看,萧逸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长戟,而长戟的尖头上滴着鲜血,触目惊心。
“哥哥,你怎么样了?”
慕悦音这才发现似乎有人受伤了,听这哽咽的声音分明是耶律文萱没错,难道耶律文昊受伤了?
“你不是大夫吗,你赶紧给我哥哥看看!”
这句话是朝着慕悦音说的,耶律文萱睁着通红的双眼恳求地望着萧逸身后的人。
萧逸随手把手上的长戟丢在了地上,嫌恶的避开血腥,扭头对慕悦音沉声说道:“你去看看。”
慕悦音得了令,急忙冲了上去。
满地的狼藉,驯鹿像是腹部中了一剑,浑身是血地倒在了血泊中,而它旁边躺着了一个侍卫,看样子也命丧黄泉,而耶律文昊靠着树干,疼痛难耐地捂着自己的右腿,只见大腿上一个血洞,分明是被什么利器捅伤了。
原来发狂的驯鹿从远处冲过来的时候,径直朝着中间的杨树后奔去,耶律文昊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耶律文昊只顾着护着他的妹妹,当驯鹿将锋利的鹿角冲向他的时候,他随身侍卫尽职尽忠抢到了主子的身前,耶律文昊看见鹿角将那侍卫的身子挑了起来扔在了地上,锋利的鹿角穿破了他的身躯,侍卫当场就暴毙身亡。
驯鹿并没有罢休,挑死一人之后又继续朝着耶律文昊冲了上去,无奈耶律文昊手上只有一把弓箭,此时距离太近也无法拉弓射箭,也幸好耶律文昊及时往后退了一步,但鹿角还是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腿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就在转瞬间,驯鹿又再次朝着耶律文昊发起攻击,也许是闻见了血腥味,更加激发了驯鹿的攻击性。
吓得早趴在地上纹丝不动的曹公公此时心中就只有一个死字,这批驯鹿是他经过他手收进狩猎场的,若是圣上后面怪罪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这头驯鹿体型较矮,但体格十分健壮,目测得有一百公斤以上,尤其是它那坚实的厚蹄,掌面宽阔,悬蹄大,很具有威慑力。
此时驯鹿已经抬起前掌,就要朝已经跪坐在地上的耶律文昊踏过去,耶律文萱早就吓呆了,看着她哥哥保护在自己前面,而头顶上的鹿蹄马上就要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看都不敢看。
等耶律文萱以为她哥哥会被驯鹿踩死时,她这时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她的哥哥仍就跪在那里,身形未动,而那头驯鹿已经倒在了一旁。
“七王爷好身手。”
都这时候了,耶律文昊还有精神跟萧逸说话,虽然面色苍白,但还对萧逸投以感谢的目光。
若不是萧逸那飞快的一击,直接将长戟戳进驯鹿的腹部,然后用劲拔出,驯鹿不负重击收回前蹄又摔倒在地,发出呜咽的声音。
萧逸不回答耶律文昊的恭维之词,而是扔了长戟,转头去看了一眼被他藏在身后的慕悦音。
他本不想让这个女人看见凶恶的一面,可是情况实在危及,总不能看着鲜卑族皇子惨死在中原,所以电光火石之间,他瞄见身旁有侍卫带了根长戟,于是一边护住身后的慕悦音,一边拔起长戟朝失控的驯鹿刺去。
萧逸知道,当他将长戟狠插进驯鹿腹部中,他那时也像一头猛兽,异常残暴的样子根本不比被激怒的驯鹿好到哪里去。
“你们是故意要害死我们吧?才将这么有攻击性的动物放在狩猎场中。”
耶律文萱看着自己兄长的大腿止不住地流血,眼泪早就憋不住,哭诉着呐喊着。
“耶律公主不要着急,还请慕大夫赶紧医治皇子,否则耽搁了就是大事。”
被侍卫蹙拥着的圣上及时发话,他除了受了点惊吓倒是无大碍,说完后又同萧逸交换了个眼神,此时略有蹊跷,为何被精挑细选的猎物会突然狂暴起来,而且已经造成一人死亡,而耶律皇子也受了重伤。
“让一个女人给我哥哥治病?这不行,我不同意!”
耶律文萱完全不相信萧氏王族,更别提来历不明的女大夫了。
“萱儿,不要胡闹,让慕小姐看一下又何妨?”
耶律文昊望了眼死在他身边的侍卫,那个侍卫自小追随着他,如今却被驯鹿攻击客死他乡,这已经让他唏嘘不已。而腿部传来的撕裂感简直痛不欲生,亲眼看着鲜血汩汩流出,若是他精神稍微崩塌一点,必定会晕厥过去。
“还是耶律公主有何难言之隐不敢让女大夫瞧一眼?毕竟人命关天,再这样下去,你哥哥的血就要流干了。”
萧逸冷着脸毫不客气地说,本来刚才耶律文萱还嚷着要让慕悦音看一下她哥哥,怎么一转眼就出尔反尔,而且还嫌弃大夫是女人。
萧逸哪里知道耶律文萱其实是发现了什么,而且就在驯鹿的身上,她神色闪过一丝慌张,又低头看了看耶律文昊的伤,十分后悔刚才情急之下就喊了慕悦音,现在倒怕慕悦音过来检查后发现什么。
就连耶律文昊也奇怪为何他妹妹转变得如此之快,难怪萧逸会冷嘲热讽,更加没有好脸色了。
“耶律公主,不让我看诊没关系,皇子他现在流血不止,我看还是先止血的好。”
慕悦音本就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她也是第一次处于这么凶险的情景中,但当看见有伤者也是立即恢复医者本能,遵从了萧逸的命令,哪知刚走到耶律文昊的身边就听见耶律文萱这么不屑一顾。
曹公公一行下人准备了很多汗巾,是为了供贵人和宾客擦拭用的,慕悦音随便抽了一条出来扔在了耶律文萱的脚边,那意思是让她自己给耶律文昊止血,不是不需要女大夫嘛,那就自己动手好了。
耶律文萱也非一般人,她从地上捡起那块汗巾,像是鼓足勇气又像是很怕血一般手比划着耶律文昊的大腿,就是不知从哪里开始绑起。
慕悦音心里一叹,真是败给她了!
一把抢过耶律文萱手中的汗巾,恶狠狠地道:“把皇子的腿稍微抬起来一些。”慕悦音直接从大腿下方又穿到上方,然后对准了出血的地方,用劲摁压然后将汗巾捆绑着打了个死结。
一鼓作气将这个弄完,慕悦音也不去看耶律文萱的脸色,而是转到一旁查看那倒下的驯鹿。
“喂,那现在怎么办?”
耶律文萱尽管不肯承认慕悦音的方法很见效,但眼见着她哥哥的大腿已经不再流血,真是很神奇。所以耶律文萱也不得不开口继续问道。
“死不了!”
慕悦音头也没回,同样没好气地回道。
旁观者纷纷倒抽一口冷气,慕小姐竟然对耶律公主这么无理,曹公公心道,这下他若是被怪罪的话,说不定还有慕小姐陪着自己。
而萧逸俊俏的面容上竟露出一丝邪笑,回答的好!
其实慕悦音只顾着查看驯鹿的状况,刚才给耶律文昊包扎时,发现鹿角并没有戳到他的动脉,只不过戳到了肉和骨头,造成了轻微的骨折,暂时不处理也并无大碍。最主要是耶律文萱那态度真的惹毛了慕悦音。
还有当慕悦音走过驯鹿身边时,分明听到低鸣声,是从驯鹿的身体里传出来的。慕悦音突然意识到,这头凶猛的驯鹿并没有死亡,而是奄奄一息。
“你怎么说话的?我哥哥都伤成这样了,你这个大夫也不外如是。”
耶律文萱从不在自身上找问题,都是将责任推脱给别人,自小被*惯了,这次也不例外,她也不考虑是否态度或者言语冲撞了别人,反正总不是她的问题,而是怀疑别人的能力。
“耶律公主刚还说鹿是你们的吉祥物呢,难道吉祥物死了会给人带来福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