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关于大哥的问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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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亮子你没有理解我所说的希望,我所说的希望不是咱俩出去打架能叫几个人的希望。大亮子说哦?那么你所说的希望是怎样的希望?我抽了口烟,短暂的做了思考,说道,我所说的希望是咱俩可以跟严召焕一起出去打架的希望,目前的形势似乎只能这样。大亮子一时没有理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为了不伤害大亮子的自尊心,于是尽量描述的婉转些,我说大亮子,我给你打个比方,比如严召焕现在出去打架能叫五十个人,咱俩出去打架只能叫俩人,还是咱俩人。那不如咱俩跟着严召焕出去打架,这样严召焕打架时候就能叫五十二个人,那么反过来说,咱俩从咱俩人,也变成了五十二个人。我的意思你是否能够理解?

大亮子显然没能理解,他又点了一颗烟,抽了两口,抽烟的时候显然在用力思考着,他思考了半天,终于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俩去做严召焕的小弟?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俩去认严召焕当大哥。大亮子呸了一口,差点把嘴里的香烟呸出去,大亮子说,壹壹你他妈想什么呢?严召焕配当咱俩大哥么?

大亮子问我严召焕配当咱俩大哥么的时候我哈哈大笑,我说他当然不配,谁不知道你大亮子是大哥。大亮子听了也是精神一振,说道,就是,谁不知道我大亮子是大哥。我说哈哈哈就是,那大亮子你说,谁知道你大亮子是大哥。说到这里大亮子的精神瞬间颓靡了一下,在颓靡的同时也沉默了一下,大亮子说,好像还真没人知道我是大哥。我说大亮子哥,你把那好像和那真字去掉,再加个确实。目前为止,还确实没人知道你是大哥。

这时大亮子有些焦虑,说到,虽然没人知道我是大哥,但我觉得我自己是大哥,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我说大哥大哥你别急,是金子总会发光滴,你看我,谁不知道我是全年级第一名,所以也早晚有人知道你是全年级大哥的。早晚同学们见到你都会问候你一句大哥大哥你好吗的?我说到这里大亮子很哀怨的叹了口气,问道,妈的可怎样才能让人知道呢?可怎样才能让人知道我是全年级的大哥呢?

我说,可以去认严召焕当大哥,因为咱们全校都知道,目前严召焕是大哥,大海都不好使。你认他当大哥之后你就是二哥,虽然二哥没有大哥牛逼,但至少你是哥。大亮子骂道壹壹你大爷的,你到底还有没有个正事,能不能再想个别的办法。我说,大亮子你别急,这只是第一个办法,我还有第二个办法。大亮子说你快说你快说。我说,你不想认严召焕当大哥,那就去当严召焕的小弟,因为全年级的男生都是他的小弟。你比一般的小弟要牛逼,所以还是那些小弟的哥。

我的第二个办法说完之后大亮子一阵沉默,这个时候有列车通过,产生了很大的气流,让我和大亮子的头发在大风中猛烈的飘扬着。然后大亮子越发的深沉,问道,壹壹,你是怎么跟的我。大亮子突然问这么一句,让我也变的深沉,我也点上了一颗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我说,大亮子,这是一道应用题,你自己运算一下,到底是我跟了你,还是你跟了我?

这时火车突然鸣笛,呜呜呜的,声音很是哀怨,跟大亮子一样的哀怨,很符合现在的意境,大亮子深沉的说到,壹壹,不管是你跟了我,还是我跟了你,咱俩就是为了对付严召焕才走到了一起,如果现在去认他当大哥,去做他的小弟,那咱俩之前跟他打的仗,不就白打了么,而且这样一来,咱俩之前打的仗,就全成了败仗。我说大亮子,那这仗怎样才算是胜利呢?大亮子想了片刻,之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什么时候严召焕认了我当大哥,什么时候严召焕当了我的小弟,那这仗就算胜利了。我说哦,那是什么时候?大亮子说,别管它是什么时候,但肯定会到时候。

我说哦。然后不再说话,大亮子也不再说话,列车已经开过,还能看到列车的尾巴,很快列车的尾巴也看不到,我知道列车是去了远方,这个时候,头顶上还有大风。

带着怎样成为大哥这个难解的应用题,这一天很快过去,这一天晚上我在日记本上写道,牛叉的严召焕每天越来越牛叉,而且牛叉的已经不再是一点点。写到这我想了想,继续写道,在牛叉的方面,严召焕已经是全年级第一名,而且已经落全年级第二名张达亮至少一百分以上,目前严召焕已经是赛亚人贝吉塔,张达亮还只是地球人孙悟空。严召焕已经是十二星座里的黄金圣斗士,张达亮还只是被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青铜圣斗士。写到这里我画上了句号,合上了日记本,但心里很充实,也很自信,尤其对大亮子自信,因为孙悟空最终打败了贝吉塔,青铜圣斗士最终打败了黄金圣斗士。

第二天的生活恢复正常,我和大亮子依旧背着书包迎着朝阳唱着歌赶往学校,到了学校之后一切也很正常,同学们都按时坐到了座位上,有秩序的交着作业,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讲,第二节课是语文课,同学们都在大声的朗诵课文。第三节课是英语课,同学们都积极举手回答问题,第四节课是历史课,同学们都认真的做着笔记。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昨天握着半截砖头跟着严召焕出去打架的同学们好像并不是现在的同学们。现在的同学们都在埋头苦学,有两个带着高度眼镜的同学还在因为一道数学题激烈的争执着。他们昨天也在场,他们昨天手里还握着板砖。除此之外,此时的严召焕,也恢复成了和蔼可亲的严召焕,见到我的时候对我点点头,还微微笑着,我也对他点点头,也微微笑着,我对他微微笑的时候,心里是有感觉的,因为对方是严召焕,是这个班乃至整个年级甚至即将是整个学校的老大。心里总是有异样的,我相信大亮子的心里也是异样的,因为这一天严召焕见到大亮子时也点了点头,也微微笑着。虽然没有大亮子没有做出反应也没有说话,但大亮子的眼神,是绝对哀怨的。

伴随着似乎不正常的正常,时间过的很快,这个星期已经到了周五,距离严召焕大战金刚葫芦娃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期间,金刚葫芦娃没有再反扑回来,也是在这三天期间,初三的大海再次上楼找到严召焕,大海说,葫芦娃那边递过来话,说事就这么算了,双方各有损耗,所以各不赔偿,往后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大海班里的那个葫芦娃成员,前一天已经办理了转学手续,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一中。事情到此,意味着严召焕取得了全面的胜利,至于双方都有损耗这句话显然是葫芦娃自己给自己的台阶,因为他们损耗的是人,而严召唤充其量只损耗了些砖头而已。据说大海在临走的时候,拍了拍严召焕的肩膀,说道,谢了啊召焕兄弟。据说严召焕当时又咧着一边的嘴角邪邪的笑了。严召焕也拍了拍大海的肩膀,说道,大海,不用谢。据说大海当时也笑了,但笑的很尴尬,笑的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些据说是大亮子说给我听的,大亮子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很是气愤很是义愤填膺。他说,草他妈的严召焕,太狂了,连大海哥也不喊,还直接拍了大海的肩膀,草他妈的,太狂了,真是太狂了。对此我很无语,其实按照严召焕现在的实力,别说拍拍大海的肩膀,就是拍拍大海的脸,大海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严召焕动辄就能调动整个初一年级甚至还有一半初二年级的男生聚到一起为他打架。这是连一中扛把子大海都不具备的实力,而这时的一中扛把子大海,已经成为所谓的一中扛把子大海。至此之后,大海专心学业,再无消息,也是至此之后,严召焕在整个一中呼风唤雨,同年级的男生都喊严召焕为焕哥,初二初三年级有些名气的男生也会亲切的喊他一声召焕。严召焕彻底出了大名。而此时的大亮子,除了说句话草他妈的严召焕之外,还说不出别的什么。

这周五下午上完两节课之后打扫卫生,这意味着我可以稍微晚些回家,第二节课是自习课,我悄悄问西贝,西贝,下学要不要去铁轨边上看火车。这已经是我这个星期第三次邀请西贝,前两次都是邀请西贝坐我的单车回家,但西贝最近似乎很忙,而且西贝最近好像也没什么心情,还且西贝最近越来越不婉转,对于我前两次的邀请,西贝都是直接拒绝。而且还是很简单的直接拒绝,只有三个字,不用了。初次之外,这几天西贝跟我对话越来越简单,也越来越少,对于我对她的各种问候,她经常只用哦或者恩来回应,并且回应完之后就不再回应,这让我心里乱乱的烦烦的恼恼的慌慌得惶惶的。于是周五这天我借着打扫卫生的契机特意跟家里请了假。并且第一节课期间我还跑到水房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顺便洗了洗脸又顺便漱了漱口。漱完口之后我还吃了一个大大泡泡糖。在确定我这天的状态无懈可击之后我鼓足了勇气邀请西贝看火车。此时西贝正握着铅笔在纸上百无聊赖的画圈圈。面对我的邀请她只哦了一句。我说西贝你别光哦啊,你是去还是不去呢?西贝说,壹壹,我们别去铁轨边上看火车了。西贝说完我顿觉得晴天霹雳之后瞬间日月无光,这已经是她本周第三次拒绝了我,之后西贝又说道,我们放学一起去卫校吧。西贝说完我又顿时觉得乌云转晴之后瞬间阳光普照。对于我而言,只要跟西贝在一起,去哪里都是一样的。西贝又说,你记得叫上大亮子,你俩人一起去。这时我已经非常开心,说好的好的,一定一定。之后我看西贝,发现她脸上冷冷的,似乎没那么开心,至少没有我开心,但我已经习惯,因为西贝总是这样,冷冷,默默的,冷漠冷漠的。我不害怕这样的西贝。因为我总是热热的,情情的,热情热情的。我要用我的热情,来化解她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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