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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南府到定津城的官道上,一只商队车尘马足,缓缓行进。当头的一辆驷马高车棚顶上插着一杆旌旗,上绣『奔水』二字,迎风招展,煞是瞩目。
这一行便是由磐南府府主奔水佟次子奔水弘策领头的比武招亲队伍。此次磐南府到定津城参加比武招亲分擂赛的选手共有五人,分别是后天八层的奔水弘策、后天七层的寇小虾、后天六层的周振远,后天五层的李大牛、何驰。除了奔水弘策和周振远之外,其余三人都是边军将领。
“弘策兄,我丽水国三十岁以下达到后天八层境界的武师寥寥无几,这次你分擂夺魁应该轻而易举,手到擒来!”周振远一夹马腹,紧驰两步,跟上奔水弘策的马车,在车窗边谄媚道。
“振远,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胜出我辈者不知凡几。你我偏安与磐南一隅,千万不可坐蛙井底,妄自尊大,你要切记!”
周振远之父周守正是奔水佟的师爷,周振远从小侍读和陪武奔水弘策,亦友亦仆。此时被奔水弘策一顿数落,只得讪讪一笑,半晌不敢答话。
此时,一路车马正进到一个三叉路口,只见一队骑武纵马扬尘,疾驰而来,眼见就要撞上奔水弘策的马车。
“吁……驾……”当先为首骑着红色大马的骑手一挽马缰,大喝一声“赤电……起!”只见那匹健捷的骏马四蹄腾空,一跃而起,一道红影越过了奔水弘策的马车顶,“唏律律”赤电神驹一阵嘶鸣,四蹄得意的交错踏地,扬起老大的灰尘,堵住了奔水弘策的去路。
“哈哈哈,我道是谁,如此怒马鲜衣,随扈成群,原来是磐南府的奔水公子,我狄云秋失敬失敬!”
周振远策马上前,大喝道:“姓狄的,好大的威风,竟然策马越车,不把我家公子放在眼里。这里可不是你云安府的地盘,任你胡作非为,还不下马向我家公子道歉!”
“道歉?我这畜生收蹄不住,我也没有办法呀,不好意思冒犯了奔水公子,要不我叫这畜生向你家公子道歉如何!哈哈哈……
“你……”
“你什么你,难不成要和我做过一场?!”
“云秋,不得无礼!”这时,一骑白衫散鬓垂发,目若星辰神采轩朗。“嘚嘚……”马蹄轻响,一匹青骢缓缓的踱步到狄云秋面前,一个响鼻,竟把赤电马骇得退了半步……
“是,大哥!”
白衫骑者将青骢一挽,掉转马头,朝着奔水弘策的马车拱手一揖:“弘策兄,小弟不懂礼数,冲撞了奔水府的车仗,还望看到狄云忧的份上,原宥我家小弟的无知!”
俗话说拳头不打笑脸人,眼看云安府的大公子狄云忧做足了礼数,奔水弘策亦不好意思避在车厢中,只得掀开车帘,抱拳为礼:“云忧兄那里话,不知者无罪!云秋兄也是无意冒犯,不怪不怪……”
“弘策兄大人大量,小弟汗颜!不知弘策兄此去何地,是否也是赴定津城占鳌摘芳,欲得美人归呀!呵呵呵,如此你我不如同行如何?”
说实在的,整个丽水南部,奔水弘策最感压力也视为最大对手的就是云安府大公子狄云忧,这家伙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文采武功业艺过人,不但修为达到了后天八层,而且诗词歌赋比自己还略胜一筹,但是又不愿输了面子,只得应道:“如此甚好……”…。
奔水弘策见狄云忧骑马在侧,亦不好意思再乘马车,只得骑上自己套在车辕之后的坐骑嶙驹,这匹跟在车辕后不声不响,瘦骨嶙峋的黄马一到青骢跟前,就大眼对小眼的卯上了,“嘶嘶……”两匹马轻鸣不已,攒足刨蹄,互相十分的不服气。
“呵呵呵,弘策兄!你看这两只畜生平日里没有放足奔驰,这下卯上劲了,听说整个南疆弘策兄骑术精湛,无人出其左右,今日咱兄弟俩便比上一比,看看谁先到定津城外卅里亭?”
奔水弘策见狄云忧以劣对长,挑自己最擅长的骑术比试,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也不禁微微生气,只是面上喜怒不露,拱手道:“既然云忧兄有此雅兴,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就与云忧兄小娱一把,我看就搭个三千两黄金的添头罢!”
“好极好极,如此甚妙!今日风和日丽,你我兄弟二人策马一赛,也是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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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应该就是丽水国都定津城了!”青木灵望着远远的城郭长达数十里,城墙三丈,旌旗飘舞,气势恢宏,回头告之身后三人:“凡人国度,犹忌我们修士仗艺戏人,更遑论杀人害命,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以后天劫之中心魔会紊绕神智,十有八九难逃此劫,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你我且当个看客为上……”
话音未落,“嘚嘚嘚嘚……”身后一阵急如骤雨的马蹄声倏地由远及近,路上行人纷纷避过两边,有见机慢者,便被骑者马鞭一卷,远远的抛开了去,一阵阵痛呼之声和得意哈哈大笑之声此起彼伏,转瞬间就到了青木灵身后……
林显、蒙面的邱筱翎和鄢夜来身子不动,就晃开了数丈之外。旁人看来,他们理应原先就站在官道边几丈的地方,刚刚根本没有移动。
然而青爷爷就很搞笑了,装着来不及反应的他被快马的奔势一冲,蹄子还没有撞上身子,就“呼啦啦”的犹如滚地葫芦一般,向前打了十几个滚,躺在十丈开外大声惨呼:“哎哟哟……好痛好痛……老头子的屁股摔坏了!”
一边的邱筱翎、林显、鄢夜来三人见状忍俊不住,心道:“这个青爷爷怎似得小孩子般顽皮,刚刚还在说做个看客,这下却掺和进去,大呼小叫,玩兴不减,真不知他老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