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节 第五十四章 碧血染红土(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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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英军堪称激烈的抵抗让日军损失惨重,尽管有过几千只“猎物”在亚利山大中将这头“头羊”的带领下成功逃逸,可乃木信大佐的心境仍就是“好一片晴朗的天”。作为追击支队的最高指挥,他很清楚自己获得了什么样的战绩。要知道,自缅甸战事爆发以来,日军与英军作战,虽是屡战屡胜,斩获颇多,可细算下来,“吃”的都是些印籍、缅籍的“仆从”兵。可这回就不同,这六千被歼的英军可全是“正宗”的大不列颠“出品”,更不用说还俘虏了一名中将、一名少将和一大堆的上校了。

这也让这位一心要效法乃祖的乃木希典的堂孙坚信,在二十四小时内,他就会穿上一件少将制服!

带着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心情,乃木信“慷慨”的“赐予”了斯列姆中将会面的机会。

为了彰显胜利者的威势,乃木还专门让人把他片刻不离左右的私人珍藏,一座据说是战国时代某大名用过的精巧小巧的军帐,给匆匆支了起来。

“大佐先生,我抗议!你的士兵公然有组织屠杀了我方受伤官兵的卑劣行径!不仅违反了双方的协议,更践踏了贵国曾签定的神圣的日内瓦公约中有关对待战俘的条款!我要向整个“文明世界”控诉你们的罪行!”两下里一照面,从竭斯底里的斯列姆中将口中所喷出的大量唾沫,就让乃木大佐不得不忙不迭的偏过脸去。

鉴于挥舞着的硕大的拳头英国中将“不够友好”地态度,待立联队长两旁地卫兵们只好“费心费力”的去教会其如何做一个“安份守已”的“客人”了!

”已从曾在英国留学地副官(就是先前去劝降的那位)井上春日大尉口中,得知此时已被“教导”得双膝着地的斯列姆中将刚才“鬼喊鬼叫”的内容的乃木大佐平心静气娓娓说道:“中将阁下,我很荣幸能与一个朋友的身份。与您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首先。我们所签定地协议中,只说保障贵军战斗人员地生命安全,那些已丧失战斗力的贵军人员。显然不在保障之例。我地士兵只在按我国地风俗习惯处理此事,若有冒犯,还请您能多多地谅解!请您放心,只有贵军官兵能服从我方的管理,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废物都已经处理完了,剩下地可都是白捡的壮劳力噢!)。说到底,要是没有贵国几十年如一日的大力扶持。哪里会有大日本的今天。两国目下虽然交恶,可这情义”。总还是要讲的哟!至于日内瓦公约。那是**家们的事情。日本陆军有他自已的行事手法!对了!这也是大日本的特殊国情所致,还请您予以充分的理解!”

乃木信一边说。他身后一个日军少尉,一边在纸上刷刷的一字不差的记录着。

乃木大佐趁井上把他的话翻译给斯列姆之机,赶忙从少尉那里索过笔录,细细的端详了起来。他对这本《行军笔扎》的期许可是很高的。想到今天这段“智服南蛮酋头”的“佳话”,将会让乃木家的后代子孙们,如何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时,乃木信笑了。大佐笑得是那样“甜美”,就仿佛他正坐在东京的红灯区里欣赏着日本的“国粹”《浅川》似的。

才从因被日军士兵“热情洋溢”的“问候”腹部,而导致的“小小”的“气息不畅”中缓过气来了斯列姆中将的心情,自是不可能和主人有什么同感。就是傻子都能轻而易举的从中将那涨得“油光水滑”的脸膛上,看出此人正处于疯狂的边缘!事实上,要不是五六个卫兵死死的按住双肩了,这位已气得连囫囵话都说不出一句敦刻尔克大撤退的英雄,早就是扑到乃木大信的身上,拼他个同归于尽了!

就在满足的表演**的大佐,想要挥手让人把已失去当陪衬的价值的英军中将架出去的时候,一个日军中尉连句报告都没有的闯进帐来。

“粟原君,出了什么事?”前一秒钟还是喜色外露的乃木,在转瞬间就完成了“变脸”。出身贵族世家的大佐,对上下尊卑,可是向来看得很重的。

“联队长,一四六联队来电,他们的车队在离山谷二十公里处遭遇雷区,现正在排除中。波野大佐提醒您一定要提高警惕!”面如土色的粟原在说这一番话时,竟是一气呵成,由此可见其是何等的惶然急切。

说的人固然是无神无主,听的人也是如遭雷神。乃木身上的公卿气是挺重的,可他毕竟是一个称职的军事指挥官,对于后续部队“无端”被阻的“严重性”他还是能明了的。

难道!山谷附近还有另一支虎视眈眈的敌军!这个可怕的“猜想”,让乃木顿时出了一背冷汗。惨胜之后,自已的部下们不是在“收拾”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就是看押俘虏,搜寻己方伤员,警戒松懈的极至不说,还大多连制建都已是零乱不堪,若是此时有一支数量可观的敌军发起突然袭击,那后果……!

不会的!要是有敌军适才两军激战正酣时,早就杀出来了!在最恰当时机,按兵不动,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才出击,这在逻辑上说不通啊!正当乃木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猛然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大地竟然微微地颤抖了起来,紧接着一阵闷雷般的响动,便传入了军帐中!

“井山你去整顿部队。警卫小队和联队部的人都跟我来!”这一刻,情知自己已然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中国谚语里的那支为人作嫁的螳螂的乃木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带着身边这些人,再纠合上沿途所有能遇上的部队。赶到相对狭窄的谷口。先把正向山谷中急驰而来地大队敌骑,阻他一阻再说,只要能阻住对方那怕一两刻钟。形势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凭心而论,乃木地反应不可谓不快,应对的也不可谓不精准,可程家骥既已蓄形良久,那里又还会给他这个机会!

几千骑兵集团冲锋是什么概念?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地。就算是能亲眼目睹了,也很难用言语来准确形容那壮丽得无与伦比的浩翰。尤其山谷地形下,由一排排骑兵所组成浩浩荡荡、气吞河岳的冲击阵形。更是能让人每一个面对它的人。都打心底里发虚、发冷!这也倒还罢了,最让才冲出军帐的乃木大佐绝望的是。对手的前锋。居然已冲到了离他里许处。

“吹调兵号!把北面地人都调回来!要快!不能让中国人把山谷截断!”已一眼认出来袭地骑兵是“老相识”的乃木大佐。跳着脚大喊道。其实,乃木又何尝不知。人家地骑兵集群已大举涌入山谷腹地,自己不管下什么命令,都是赶不上风驰电擎般地战马来得快了。可除了这些,他又能做点什么了。山谷腹地是如此宽广平坦,两下里地距离又是这样近在咫尺,就算他愿意一本初衷,把手上这仅有的百十号人硬生生地项上去,也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乃木“勇”则勇矣,可对于无谓的“牺牲”,却也还是敬谢不敏的。在发出了最后一道军令后,乃木便在一群卫士的护卫下,离开了设在山谷南段正中央的指挥部。短短不到两分钟后,中国第四十五骑兵旅的先锋部队的马蹄便踩倒了乃木那座宝贝军帐。

中国骑兵的攻击之所以能具备现在这种让人咋舌的突然性,那都是亲自带队冲击刘天龙的功劳。

为了能一击必中,他不仅严令部下“人衔枚,马摘铃”,还带头牵着战马徒步缓行了足足半个小时,直到全军欺到离日军千米以内时,这才陡然发力,全力突击。这也多亏山谷里日军都在专心致志的享受着“丰收”后“成果”了,否则就算刘天龙再处心积虑,骑兵旅的将士们与马儿的沟通得再好,未必到把事情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正“堆”在山谷南段的英军战俘和看押其的日军士兵们,早就让这挟着风雷声向自己迎面杀来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队骑兵,给吓得两腿发抖,尿意横生了,哪里有不争相闪避的道理。于是乎,在先前的屠杀者与被屠杀者的“同心协力”下,一条两旁夹有数千人的专用马道”,便以即使是专门排练过,也很难达到的“高效”在山谷中成形了。至于那些手脚慢半拍的英兵日军,先是被高速奔驰的战马给撞到在地,紧接着又被一只只上下翻飞的马蹄便“一视同仁”踩得骨断筋折,再后来一只只装着烂肉碎骨的血糊糊的“人形布袋”便镶嵌在了“大道”中央。

“传下去,火力压制两厢,往前突!”冒着头顶呼啸着的弹片,冲在军阵最前端刘天龙不愧打奇袭的行家里手,他优先给予稍远处那些刚丢下手中的“战利品”,正试图集结起来负隅顽抗的日军打击的选择,无疑是明智的。

刘天龙这下一令,从队列两侧的那些端着自动火器的中国骑兵的手中,喷射出一串串火舌,这火舌犹如一支支利箭一样,把上百名正向骑兵射击的日军死死的钉在了地上。当然,被这些日军当成“人肉盾牌”的英军倒下得更多。中国骑兵酷烈的无差别报复性打击,不但把两边的日军大多压得抬不起头来,还真接导致了日军对英军俘虏的彻底失控。除了那些死抱着“英国陆军的荣誉”不放的思想老旧的军官们无动于衷的趴在地上,静等着正在交战的中日两战分出胜负外,几乎所有的英军士兵都行动了起来。这些渴把命运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英国人,一轰而上的与看押他们少数日军扭打着、撕咬着。英军士兵的这种奋起自救的行为,从客观上有力的策应了中国骑兵往山谷纵深穿插的行动。

消除了来自两翼的威胁地骑兵们,纷纷再次催马加速,从这些多是日本血统地高头大马上,倾泻下来的马刀、手雷、子弹就统统落到了山谷深处那些不久前还在充当搬运工的日军官兵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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