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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兆国与程光辉两人有些悻悻的,心里很为难。
宋刚本意呢并不是不管这事,他知道,这是之所以这么难处理,根子还是在他们俩身上,要是他们俩能够团结一致的话,这事并不算一件什么事,简单得很。于是,他笑着说:“我再讲个判案的故事吧。从前有个女人上法院,要求离婚,法官让她讲明理由。她说:我丈夫总是睡觉时抽烟,我实在忍受不了!法官说道:这点小毛病不值得离婚,你应该忍耐。那女人说:可是,他每次都拿我的耳朵当烟灰缸。”
杨兆国与程光辉都哈哈大笑起来。
宋刚说:“既然你们喜欢听故事,那好吧,我再说一个判案的故事吧。有个小偷被抓,法官问:这么说,你声明你偷食品是因为你快饿死了?哪你为什么不拿吃的,却偷光了钱柜呢?小偷说:法官先生,因为,我是一位讲原则的人,也是有自尊心的人,我总是遵循一条原则,我吃什么都要付钱的。杨书记,程县长,这世界上有很多离奇的事,我觉得当法官很有意思,这样吧,你们争论的这问题,我来处理吧,让我来过过这当法官的瘾。你们说,好不好啊?”
杨兆国与程光辉听这故事本就都哈哈大笑着,一听宋刚说他来处理,忙说:“我们就是希望请您来帮我们处理这事,就麻烦您了。”
宋刚说:“我处理这时有个条件,你们俩都是不错的干部,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你们也有个缺点,那就是被下面的人把你们搅糊涂了,你们知道吗?兆国,你呢,性格直爽,工作风风火火,狠劲一来,容易发火,工作上的喜怒哀乐全部挂在脸上,但这也都是为了工作,不能说错,性格使然,要改也改不到哪里去;光辉呢,显得稳重,凡事不急不躁,是块行政的好料子,但你就应该多补补台。你们俩有矛盾吗?我说有,可是,这不是你们人品上的问题,也不是私人关系上有什么矛盾,是下面的人给你们搅出矛盾来了。虽然,你们在公开场合不会表露出来,但我一来梅县就发现你们之间有矛盾了。这种矛盾让你们得到什么呢?得到了不快乐、得到了烦恼,谁高兴?谁倒霉?想过吗?我在很多地方都见过这现象,你们俩的人品都不错,所以,我就直说了,今后注意吧。”
杨兆国与程光辉听宋刚这么一说,觉得这是真言,忙说:“领导说得对,说得对极了,我们一定注意,今后再不犯这糊涂了。”
宋刚说:“那你们想一想,这绍光文与杨青山两人的亲戚,为了整一块豆腐大的地皮,把事都闹得这么大,出丑!丢颜面的人是谁?绍光文与杨青山。上纲上线的话咱就不说了,但人都有脸皮,他们以为赢了就有了脸皮,可人家老百姓会这么认为?丢脸呢,谁赢谁输,谁都丢脸,就连县委县政府的脸也丢了。”
杨兆国与程光辉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站在圈子外看,绍光文与杨青山的事真是给县委县政府丢脸了。于是,两人对视了一下,心领神会地互相点了点头,对宋刚说:“领导的话我们明白了,我们俩的做法都不对,就是为了绍光文与杨青山本人,也应该让他们自己悄悄地把这事熄了,都别去争那块地皮,别让亲戚们把他们自己的前途与声誉给毁了。这事,就不麻烦您了,我们自己处理吧。”
宋刚在梅县才呆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婷婷来电话说,苏小川病了,协和医院的检查结果很不好,可能是肝癌,要马上做手术。宋刚一听,脑子懵地一声,宛然眼前一片空白。
“马上去北京。”宋刚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看苏小川。
宋刚在飞机上,脑子里想的全是苏小川,一幕幕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了回映。是的,宋刚与苏小川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苏小川患病,宋刚感到悲哀与痛苦。宋刚从出道开始,就一直有着这苏小川的影子,宋刚被贬职,再被提升;与帝字号王国的争斗;为凤姐鸣冤;最后让张文静一家重新团聚,以及现在‘亚太经济研究咨询服务有限公司’等,这些重大的事件,没有哪一件离开过这位传奇式的人物。他又想起叶丽华,一代佳人才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与归宿,也许就将落个红颜薄命的结局。难道这千古的魔咒就真的不能打破吗?红颜就真的注定要命薄吗?宋刚内心一阵绞痛。陈红、杨莹、鲁玉,也都注定该如此?
在懵懵懂懂中,宋刚坐着婷婷的车子直奔协和医院,宋刚没有多说话,婷婷的话语也不多,他们的心情很沉重。
“叶丽华怎么样?”快到协和医院时,宋刚问。
“算平静吧。”婷婷带着凄凉的口吻轻轻地说。
“平静?”宋刚一惊,随即说:“真是个女中丈夫啊。”
“嗯,叶丽华真的是女人中的极品。但她内心是很苦的,他们俩太恩爱了。”婷婷说。
“苏小川的情绪还稳定吗?”宋刚又问。
“这老顽童还是乐哈哈的样子。现在,反倒是我们,张文静等一群朋友着急,他们自己好像没事一般。反过来安慰别人。”婷婷说得仍然很寂苦。
果然,来到病房,苏小川一副乐哈哈的样子,对宋刚和婷婷说:“急什么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要是哪天给我开追悼会时你们再这么副鬼样子,那还差不多,现在不是还好好地活在这里吗?老弟,别失望,说不定个把两个月以后,我又是个生龙活虎的苏小川了。”
叶丽华也是一副坦然的样子,微笑着给宋刚他们倒水搬凳子。但看得出来,她的坦然与微笑中多少有些凄凉与勉强。
“是,苏兄说的对,这病并不是那么可怕,会渡过这个难关的。”宋刚也只好这么安慰,其他话也不好怎么说。
“唉,没想到现在反倒遇到个这么厉害的强敌,赢不赢得了那还真难说呢。”苏小川这回脸色凝重了起来,他不是因自己的生死而无奈,是为对战胜强敌没把握而伤感。“其他对手,越强越有意思,可是,这病嘛就难说了,没地方使劲,唉,真是无奈何呀。”
苏小川有些凄然,他是为自己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与对手博弈而凄然。正说着,张文静又来了,他这是第几次来,连他自己也记不很清了。
“你急什么急啊?老兄。生与死还没看透?”苏小川笑着对张文静说:“不过,我比你快活,要是这次真的死了,至少有你们这一群朋友为我致悼词,为我掉眼泪,多热闹。等你们到那一天的时候,孤凄凄的,那倒是没趣得紧。所以说,谁先走谁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