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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就是一个基层的小干部,任凭在隆兴镇能力出众,手段淘天,但想要够上省直机关的大门,如愿以偿的申请到资金项目,没有关系,没有人脉,没有硬性指标,那就是天大的难处,是想都不要想。 . . 但对某些人来说,特别是对堂堂省委常委,省军区政委的夫人和公子来说,安平嘴里这天大的事情,实在就是太不值一提的小事。
事实恰恰如此,放眼整个北江省,不知有多少的领导干部哭着喊着想要去抱省委常委的大腿,哪怕这个省委常委是军方的代表,工作侧重点并不在地方上,也一般不太插手地方上的组织考核和人事任命,但谁都不可否认的是,常委就是常委,在常委会上也占据着重要的一票,在某些时候这一票也足以影响一个人一段时间,甚至是一生的人生轨迹。
“阿姨,您和方哥的好意我心领了,申请项目很麻烦的,那些职能部门一向高高在上,吃拿卡要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若是让您因为我的工作而低三下四的求人,这个项目就是申请下来了,我拿着也觉得愧得上……”只是安平可不知道方家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和背景,而且从之前方明远落魄凄惨的模样,安平也想不出这不过仅仅过了一天,怎么就变得如此有底气和狂傲。
前有马鹏程关键时刻掉链子,又有许薇薇夫妻牛皮冲天,安平对那些所谓有能量,能办事的人都持有了一定怀疑审视的态度。所以,安平看到此时一脸骄傲的方明远,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小朋友与人打架打输了,然回家把老妈找来撑腰时的那种扬眉吐气,看向方母又有一种因为报答自己而为难自身强揽下重任的想法,而这种想法恰恰是安平并不想看到的。
“不麻烦,不麻烦,明远爸爸的老战友就在省农委工作,还是个管事的,阿姨这就去给他打个电话,这点面子还是有的,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虽然安平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但从他脸上的犹豫不难看出安平对这个项目还是很上心的,这更坚定了方母帮着安平把事情办成的决心。
“兄弟,这事你就别管了,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向叔叔和我爸都是二十二师出来的,是老战友,关系厚着呢……”看到安平想要阻拦去打电话的母亲,方明远咧着嘴就是一笑,一把抓住了安平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安平坐在了沙发上,一脸骄傲的向安平介绍起他家的渊源来。
“二十二师?向玉田?你父亲是部队出身的……” 虽然不知道方明远父亲的老战友向玉田在省农委是具体管什么的,但听方明远的意思,方母帮自己解决问题的重担落到这个向玉田的身上,战友,一起扛过枪可是当今社会四大铁中最硬扎的关系,难怪方明远一脸骄傲,信心十足。
“什么部队出身的,我家压根就没离开过部队,我爸是当兵的,我妈是当兵的,我也是当兵的,我们家都是当兵的,你这是啥表情,不信啊……”母亲走了,总算轮到自己和安平叙旧了,方明远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不知道是因为昨天跟那个贫嘴的出租车司机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还是怎么的,他的嘴也变得贫起来,本来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却罗罗嗦嗦的有如乌鸦一般鸹噪。这份鸹噪让安平忍不住的一咧嘴,顿时引起了方明远的误会。
“信,怎么不信,不信别人也得信你,因为我发现你有当兵痞的潜质……”方父长的什么样,安平没看到,不敢轻易评价,方母一脸的书卷气,说起话来轻声轻语的,典型的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也说在部队上工作,可出乎了安平的意料。倒是方明远,莽莽撞撞,说话做事大大咧咧,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倒有安平印像中兵痞的刚劲十分稳合。
方明远直爽的性子比较对安平的脾气,和他吹牛侃大山倒没什么拘束的感觉,自然是毫无遮掩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适当的揭揭短,斗斗嘴,也是相互交往融合的一个途径,更容易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这也是安平因人而宜,曲别对待的一个处世技巧。
“嘿嘿,兵痞咋的了,咱当兵的不像你们花花肠子多,讲究的是直来直去,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谁就能老大,没点真本事,想当兵痞都没资格……”对于安平的挤兑,方明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挥舞着拳头,一脸的骄傲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