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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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祖年和窦祖安从刚才注意到窦漪心开始融化之时,就眼明手快的站到了夏桀身边,看到窦漪心眨眼就变成了一滩水,窦祖安不由得眉心轻跳,掩不住哑色,惊愕半晌,才能挤出两个字,最终也化作无声。

窦祖年神情阴沉如水,他默然良久,走到那血水边上,俯身一望,一股刺鼻腐臭扑面而来,看到血水在日光之下,隐隐透出一股冷幽的暗绿色泽,回身望了望夏桀,吐出四个字。

“碧水寒毒。”

夏桀登时抱紧怀中漪房,压住她在胸膛乱动的头,眉峰聚在一起,眼中爆射出怒火。深吸一口气之后,夏桀拂袖道:“将此处打理干净,另行备屋给朕和漪妃歇息。”

在窦家出来低等事情,而且是自己的女儿带毒见君,虽说没有伤到圣驾,可窦威也心中惴惴,此事一旦传出,若是皇上有意怪罪,就是行刺皇上事败的罪名,他心中自然担忧,如今夏桀既然未提窦家罪名,他放心不少,喘了一口粗气,急忙去打点安排,又叫窦祖年和窦祖安护送簇拥着夏桀和漪房去其他的房间。至于走过地上那摊血水时,窦威面容不改,反而隐有厌恶,似乎那根本不是他的女儿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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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到了新的屋子,安顿好漪房,夏桀就立刻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碎木满地流泻,而窦祖年和窦祖安也是默然无语,面对夏桀的斥责,丝毫不能辩解。

窦漪心回府,倒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尤其是窦祖年,自问对于窦家人性,拿捏得炉火纯青,既然如今他的母亲乃是窦家主母,他在窦家的地位又是如日中天,窦家不管男女,只要能沾上关系的,无一不会回来,即便是窦漪澜,不也带着婆家人回府了。

可窦漪心冲撞圣驾,就是在他的预料之外,但原以为,窦漪心不过是个小女子,不能做出什么事情,谁知道,就是这个疏忽,就出了这一场差错。

窦祖年垂首立在夏桀面前,满面愧疚。

夏桀见道窦祖年和窦祖安的样子,气恨不已,负手在屋中走了几圈,一抬眸,就看到内屋中在软榻上玩着九转玉玲珑的漪房,后怕涌上来,怒道:“窦漪心什么时候中了碧水寒毒,你们居然毫无察觉,若今日不是凑巧漪房逃了她的身边,只怕漪房就要连带身重奇毒,到那时……”

夏桀说到此处,胸口紧缩绞痛,脑海中充斥了满满的惧意,若是漪房化作了一滩水,化作了一滩水,只是这么一想,夏桀的后背,登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踉跄两步,退在了身后的木椅上坐下。

窦祖年和窦祖安闻言,更加愧疚不安,尤其是窦祖年,对于自己一再的未能善尽兄长保护幼妹之责,早已是如同万蚁噬心,无论如何,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一句。

屋中一时沉寂下来,许久之后,夏桀一手撑着额头,语调哑然,明显倦极道:“那毒,果真是碧水寒毒?”

窦祖年双眸隐现利光,抱拳道:“启禀皇上,微臣昔日曾阅览过慕容世家的典籍,上曰‘碧水之毒,呈天之寒,花世间万物于无形,转生而成幽碧,是为碧水寒毒。’所以微臣断定,这却乃碧家的碧水寒毒。”

“碧水寒毒,碧家!”

夏桀瞳孔紧缩,右手重重一锤,身边桌案随之画作无形虚空,里屋的漪房听到这巨响,吓得缩了缩身子,唇一扁,呜咽出声。知道自己吓到了漪房,夏桀急忙从位上起身,冲进里间,将缩在床角的漪房搂在了怀里。

“漪房,别怕,别怕,无事无事。”

漪房脸上布满惊骇之色,拼命地往夏桀怀里缩去,随后而来的窦祖年和窦祖安见了,都不由得一阵心酸。曾经那么聪敏的女子,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窦祖年看了半晌,难掩心头苦涩,怅然道:“皇上,果真毫无办法了吗?”

夏桀一滞,紧了紧怀中女子,坚决道:“不管如何,她都是朕的妻子,若有人想要伤她,朕绝不轻饶!”

窦祖年和窦祖安眼睛皆是一亮,窦祖安抢先道:“皇上以为,今日之事,实为碧家冲着漪妃所来。”

夏桀冷冷一哼,面容上露出几许鄙弃道:“是也,非也。”

他又轻轻拍了拍怀中的漪房,才淡淡道:“你们能认出这碧水寒毒,可朕更知道,这碧水寒毒,毒性炽烈,发作之前,毫无征兆,又无解药,是以碧家之人也畏惧甚深,将这药只传给碧家嫡系一脉,其余人等,纵使为碧家子,也概没能得,所以,除了碧如风这个碧家仅剩的嫡子,朕想不出,还有何人能配制出碧水寒毒。”

“可碧如风如今在我们手中,那毒……”窦祖年失声一语之后,面容阴森道:“是碧如歌。”碧如歌和碧如风姐弟情深,碧如歌上京为了家族谋利,碧如风定然会交给碧如歌防身之物。

夏桀点点头,“碧如歌虽暂时受制于我们,不过她绝非善类,能从碧家一众子女中脱颖而出,她的心机手段,不能等闲视之,她被朕逼迫下嫁于廉王,可谁知她如今不会鼓动廉王用他手中之物和碧家联合,来对付朕,若朕身亡,夏云深身死,廉王,就是最能继承皇位的人。”

“皇上的意思是,廉王已起谋逆之心,所以才会联合了碧如歌在窦漪心身上种下剧毒,想要弑君?”

窦祖年和窦祖安自己将这个推测说出后,都觉得无论如何,令人不敢置信。

别说窦漪心无甚心机能够做成此事,就算是她能够靠近圣驾,她一无武功,二无其它的毒药,只凭伤己的毒药,不可能有必胜的把握,然则弑君一事,关系重大,以碧如歌之心机,怎么如此冒险。

果然,夏桀听了弑君一言,轻轻一晒,摇了摇头。

“不,她想要的,并非是朕的性命,而是漪房的性命。或者,这一次,她谁的命都不想要,只是想要给朕一个暗示而已。”

“暗示!”

窦祖年和窦祖安同时脱口惊骇。

用一条命,做一个让人处于云雾之中的暗示,碧家女,碧如歌,真是难以揣测。

夏桀唇角弯起一抹轻讽,低头看了看怀中懵懂不知的漪房,讽笑道:“世人都传言,碧家女乃是大夏皇室命中注定深爱之人,是以碧家女累岁有傲骨,自认容颜无双,贵及无匹,朕观碧如歌此女,乃是碧家其中翘楚者。”

又一更,这样一章字数多点,你们是不是看起来比较爽,噢噢噢,猜到慕容艺的身份没,还有提示一下,漪房没有装疯,但也不是真的傻,你们慢慢想哈。还有,她也不是想报复,我不会写那种狗血情节的,汗死,报复过来报复过去有什么意义。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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