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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平淡无奇,花道安静的睡着,一觉到天亮,而花魁在隔壁的屋里也是一夜未眠。
天明,日起,明媚的好天气,鸟语花香,湖水上游鱼不时的跃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一跃之下,涟漪丛生。
谷口,一辆小船等在那里,上面早早的坐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分别是那天晚上那三个老人的孙儿,花明,花翔,花未。这三人也都是年轻翘楚之辈,生的相貌堂堂,一身修为又是极其的出色,没有一个是在蜕凡八重天之下的。
花家之所以昌盛了这么多代至今不衰,仗也就是人才辈出,才俊不缺。
三人终于等到了花道姐弟俩,远远看见花魁的身影,三人当即情不自禁的眼神有些微恙,要说这三人也都是年轻一辈里的豪杰,所以才不至于看的流哈拉子。
花魁笑着和三人打过招呼,花道则跟在后面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很不愿和这三人为伍,三人都忙活着在花魁的面前献殷勤了,也顾不得花道,花道就自顾的坐到了床头。
老船夫慢慢的摇动橹桨,小船晃晃悠悠的就出发了,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谷口,紧挨着的就是陆地了,花道最先站起身,冲着老船夫笑着言了声谢,而后一步便跃到了地上,剩下的四人随后才磨磨蹭蹭的从船上下来。
一出谷口花道便一副大哥大的模样了,五人里可就他单独出来历练过,对外面的世界比较了解,这时是最好的倚老卖老的机会了。
花道清了下嗓子对几个人道:“你们都听好了,外面的世界和我们花谷不一样,凶险诡异,无论干什么事情都要留个心眼,哪怕是去饭店里吃饭,菜非常的好吃,也不能过于的表现出来,要学会淡定,低调,懂不懂?”
四人虽然心里不大愿意,但好歹也是事实摆在眼前,对于外面的世界花道的确比他们要有经验,而且临出发前自己家中的老辈也嘱咐过了,这次出来必须多听花道的话。
“懂!”四人一起悻悻的答道。
花道嘴角满意一笑,这当大哥大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五人一路向北出发,一直走到了傍晚的时候才遇到一个村落,花道带着早已饥肠辘辘的四人进了村落,寻了一个农户的家里吃了一顿饱饭,而后又花了些钱买来了五匹马,几人吃完饭后,骑着马继续赶路,一直行了将近两个多时辰,终于遇到了一个规模较大的城镇,五人进了镇里寻了一家客栈住下,要说家族里的那些老家伙也的确挺抠门的,这次出门竟然一点钱也没给那四个人,害的花道只好自己掏腰包,要不是当初在贤士府赚了些钱
,这次五个人肯定是得喝西北风了。
花道这次的目的地直奔玄武派。
已经半夜,帝天仍在玄武派的半山腰上修炼,凉风习习,吹过他湿漉漉的汗水,顿时一阵凉意就蔓延到了骨子里,秋夜的凉就是如此。
呼啸一声,铿的一声响,帝天最后第二百七十一次舞完燕十三的剑法后,把深渊剑往地上一插,整个人就软瘫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白虎门被灭的消息他已经听说了,整个玄武派也都为之极为的震惊,掌门连夜召开了长老们的会议,商讨着对策,帝天对这些倒不是十分的在乎,凭直觉,那些西方人的阴谋这次是不会得逞的,只是一想到白虎门被灭,帝天还是自然的想到了虎贲,不管如何,还是希望他没事的好。
就在帝天躺在地上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从山下蹿了上来,瞬间站在了帝天的身前,帝天本能的原地一个后翻身,直接原地躲出去了两丈多远的距离……
帝天抬头一看,只见一道身影站在两丈外,朦胧的夜光衬在脸上,一股说不出的沧桑气息,正是玄武派掌门,帝天眉头轻蹙了下,心里念道掌门半夜来这里找自己有什么事儿?当下站起了身,恭敬的问道:“掌门,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玄武掌门嘴角一笑,直接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赤红色的细剑,脚下虚空步一迈,当即就逼到了帝天的身前,赤红色的剑锋此刻就仿佛毒蛇的蛇信一般,杀气瞬间刺到了帝天的喉咙上。
帝天心中一惊,却是不敢丝毫的怠慢,脚下同样虚空步迈出,直接一步就闪现到了掌门的身后,而后又问了句:“掌门,你这是……”
回答帝天的又是一记紧逼过来的赤红色剑锋。
“拔出你的剑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玄武掌门暴喝一声,浑身上下的气势陡然间暴升,一双本来黯淡的眸子里,瞬间竟射出了两道青色的精光。
帝天一个翻身向后,凭的移出去三丈的距离,才堪堪躲过那一剑,眼下这玄武掌门肯定是动真格的了,帝天心中一阵犯难,难道要让自己和掌门刀兵相见?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就在帝天犹豫之时,又是三道赤红色的剑芒刺至,帝天一咬牙又是一连串的虚空步迈出,堪堪躲过,往常和别人对战,自己凭着这虚空步几乎可以说是轻松躲避攻击,奈何玄武掌门同样也会虚空步,而且步法的运用仿似比自己更加的精炼娴熟,无论自己躲到哪里,掌门都能瞬间欺至。
来来回回十几剑躲过了,掌门还是没有要停下攻击的意思,反而大有越战越勇的趋势,帝天心中一阵叫苦,同时体内的血液经受这来来回回的杀气刺激,已经渐渐有了沸腾想要爆发的趋势,帝天一直强行压制。
刷的又是一道赤红色的剑芒杀至,这道剑芒明显较之前的那十几道更加的强劲,帝天一个侧身闪过,险些被刺穿了肋骨,这一下帝天浑身的血液沸腾再也压制不住了,战意瞬间涌上心头。
“啊!”
帝天发出一阵愤懑的叫吼,当即惊的附近山林里的飞禽走兽全都四散奔逃,玄武派的
院落里许多人也都打开了窗户向半山腰上眺望,只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
帝天左手一伸,三丈外插在地上的深渊剑立马发出一阵嗡嗡的颤动声,紧接着帝天左手轻轻一抬,深渊剑铿的一声从地面上拔了出来,飞到了帝天的手里,帝天单手握剑,迎着刺来的赤红色剑芒就是一挥,一道乌黑的剑芒瞬间乍现,同时引的周围一片风吹草动,剑芒之中散发出阵阵高昂的战意与萧杀之气,直接就与那道赤红色的剑芒硬碰到了一起,铛的一声裂金般的响声,瞬间震的耳鼓有些发麻,帝天一个翻身向后退出了两丈多远站住了脚步,而玄武掌门则一连退了四五丈远才堪堪稳住身形。
玄武掌门的脸上露出一阵难以相信的神色,这怎么可能,如此年纪竟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玄武掌门脸上的吃惊神色稍纵即逝,紧接着握着剑柄再次向帝天逼来,这一次剑法之中露出了一丝高深的含义,一时间帝天只觉得空气中赤红色的剑芒凌乱,仿似形成了一张网一般,铺天盖地的即将将自己罩在里面。
帝天手下一动,深渊剑也同样在空气中接连划出了两道乌黑的剑芒,剑芒成交叉状,直接迎着那张赤红色的剑网而去,瞬间又是一片铿锵之声,两柄剑瞬间不知道碰了能有多少下,每一声都仿似裂金一般震耳欲聋。
玄武派里,葛丁壹与李丹星坐在一起,仰望向半山腰处,好半天葛丁壹才幽幽的道:“帝天那孩子看来真是一朵奇葩啊!”
李丹星一旁笑了笑,道:“二师兄,你这个关门弟子收的真是值啊!纵观天下,能在二十多岁就有如此修为的绝对不出这个数。说着李丹星伸出了三根手指。
葛丁壹苦笑了一下,眼神里却是说不出的深邃。
帝天退了两步止住身形,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以及剑法奥义的参透,本身的修为虽然没有发生变化,但势力直接跃上了另一个高峰,此刻当真是越战越勇,体内澎湃的力量仿似无止境一般,眼神之中不是精光湛湛。
再看另一边的玄武派掌门,此刻已经多少有些萎靡不振,他一个虚空境界七重天的势力,无论如何也是硬撼不过帝天的,再加上帝天近来参透了燕十三剑法的奥义,玄武掌门更是敌不过了。
唰的一声,玄武掌门将剑收回了剑鞘,脸上一阵晦涩难明的笑,老一代人终究要落幕的,天下永远都是年轻人的,玄武掌门向帝天走了过来,帝天也将深渊剑收回了剑鞘,凝目的看着玄武掌门。
玄武掌门走到近前,拍了一下帝天的肩膀,而后慈祥的笑着道:“年轻人,不错,你已经完全的超乎了我的想象,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玄武派掌门继承的身份让给了元峰。”
帝天嘴角也是笑了笑,现在才明白,原来掌门这都是在试探自己的势力,和掌门之间也不需要隐藏什么,直接实话说道:“我不想当掌门,更无心担起一个门派的责任,元峰师兄比我合适。”
“哈哈!”玄武掌门大笑了两声,而后又对帝天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你,只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掌门请说,只要我帝天能做的到的,就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意思。”
玄武掌门满意的笑了笑,而后正色道:“我要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守卫我们玄武派,哪怕搭上性命!我已经老了,这次风波之后也该隐退了,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可我又怕我们玄武派将来的某一天会像白虎门那样,哎……”说着玄武掌门幽幽的叹了口气,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些落魄,或许真的是英雄暮年的惭愧与无力吧。
帝天听后立马跪到了地上,义正言辞的承诺道:“掌门放心,我帝天既然身为玄武派的弟子,就一定会与我派同生共死!”
玄武掌门脸上又是一阵满意的笑,同时略感安心的拍了拍帝天的头,就把帝天给拉了起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完玄武掌门又就地的指导了帝天一番虚空步的运用,虽然只是简单的指导了几句,但帝天听来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马上就通了,当即迈出了两步,当真比之前的更加的心应手起来。
末了,玄武掌门问帝天道:“你刚才使的剑法不像是我派的,是什么剑法?”
帝天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修炼界里的门派界限可是很严明的,如果被掌门知道了,门下的弟子竟然去修习其他门派的功法,最轻的处罚也是要赶出山门的,不过眼下看玄武掌门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帝天也实话实说了。
当听到燕十三这三个字的时候,玄武掌门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可见燕十三的威名有多响亮,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湖上一代一代人的更新换代,许多燕十三的事迹都被当成了传说了,传说虽精彩,但却不能真正的引起人心底的震撼,所以每一代下来,再提起燕十三的大名,到帝天这一代已经没什么感觉可震撼的了,但玄武掌门却不同,他是上两代的人,那种震撼的余威仍在。
“一剑战天下的燕十三啊!”玄武掌门幽幽的道,语气里充满了敬畏。
帝天看着玄武掌门,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插话,玄武掌门也没有具体的问帝天剑法是怎么习来的,只嘱咐了一句:“燕十三的剑法虽然超绝,但也是诡异异常,你今后修炼使用的时候要小心啊!”
帝天点头应允,不光玄武掌门如此说,就是他自己最近也是颇为的感觉到了蛛丝马迹,往往剑法一使出,自己的心智仿似就受到了影响一般,心存杀念,杀念不断。
玄武掌门离开后,帝天一个人又在山腰上坐了好半天,直到黎明将近的时候才下山,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立马就呼呼大睡。
正午的阳光依然浓烈,远处的深山之中盎然的绿意已经渐渐泛黄,秋天的来临,秋末的萧条,将整片山脉隆隆的覆盖。帝天醒来的时候只听院子里一阵嘈杂,打开窗户一看,立马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正和葛灵儿有说有笑,在那张熟悉的脸旁边,赫然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姿与一张倾国山河般的脸,那张脸的漂亮程度绝对不亚于葛灵儿,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超俗的气质,隐隐让人感觉这简直就是一个下凡的仙子。
帝天的眼神难得的直了一次,但也是稍纵即逝,此时院子里的众人听到了开窗户的声音,都朝帝天这边看来,刚才帝天的眼神全部集中在了花魁的身上,赫然没有注意到另外三个相貌清秀的青年,花明,花翔,花未。
花道只看了一眼帝天,眼神又匆匆的挪回到了葛灵儿的脸上,他现在还不知道帝天就是无名,无名就是帝天。其他的兄弟三个也和花道差不多,也只是一瞥,而后眼神就来回的游弋在花魁和葛灵儿的脸上,倒是花魁,却有些入神的看了帝天一会儿,完全出于一种自然反应,所以花魁本身并没有察觉,直到帝天也迎着她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把头扭向了一边,一阵浅浅的红晕自脸颊上浮现。
女人的心思都是很细腻的,葛灵儿虽然在和花道聊着天,但也察觉到了帝天和花魁间的一丝奇妙的变化,当即有些醋意的看向帝天,帝天耳聪目明,自然察觉到了葛灵儿眼神里的醋意盎然,当即捎了捎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帝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花道面前跟花道打招呼,语气里故意用了‘无名’的强调,花道立马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看帝天。
“这位是?”花道含蓄的笑着问帝天,要说花道这人是属于典型的双重性格,两种形态,在贤士府里初和花道打交道,帝天完全觉得他是一个性格内向沉稳的人,可不想几下的接触下来后,发现花道完全的还有另一面,一人能把自己的性格演绎的如此两面派,也的确算是一朵奇葩了。
“我叫帝天。”帝天笑着说。
“哦,孙兄,我叫花道,这三位是我族中的兄弟,这位是我的姐姐。”花道有礼的介绍道,完全和刚才跟葛灵儿聊天开玩笑的样子额模子。
帝天嘴角笑了笑,挨个的和另外的四人打过招呼,和花魁打招呼得时候,花魁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拘谨不自然,弄得帝天也是连连的尴尬。
花道自然看到了这两人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当即眉头一蹙,心底下自语道:“莫非我姐姐那石头一般的芳心要开花了?奇葩,奇葩啊!”想着花道的嘴角不由的扬起一丝邪恶的笑,正好这抹笑被葛灵儿看在了眼里,葛灵儿对花道的印象本来就属于油嘴滑舌不怎么正经的一类,当即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帝天,你终于醒了!”葛灵儿乖巧的凑到了帝天的身边,伸手挽起帝天的胳膊,意图很明显,是要做样子给花魁看的,不想花魁只是浅浅的笑了笑,一旁的花道心倒是伤的稀里哗啦的。
花道一行人说明了来意,并报出了自己的家族,当即在玄武派里就当起了贵客,玄武掌门以及各大长老,器重的自然不是这几个年轻人,而是他们身后的家族——花家。
花家里可是有许多老古董老变态的,只不过隐退修炼界几百年,自然从人们的视线里淡出了,但名号却是依然的响亮。
花道一行人被安排暂时住在和帝天一个院落,葛灵儿也住在这个院落里,自然让花道欣喜的不得了,只不过葛灵儿的眼神看向花魁的时候,却是一阵酸溜溜的。
下午李元峰和李凌峰也过来了,炸药王也出现了,一行人围在小院里聊着天,吃着东西,花道他们此行经历了不少的城镇,在那些城镇里或多或少的都见到了一些西方的修炼者,这可是大大的违背常理,按理说东西方修炼界各自在各自的领土上修炼,将近一千多年来都互不干涉,今次在楚国大地上如此,也真是不把楚国的修炼界放在了眼里。
这只能算是让人气氛,花道接下来说了一个让其他人吃惊的消息,出于好奇,花家的这群小辈去了一趟白虎山,白虎山果真像外界传的那样,已经变成了一片荒漠,所有的山峦全都平地的消失了,而且自原来的山峦深处总听到一阵阵的哀嚎声,那声音听起来何其的凄凉一时间不好用语言形容,也说不好到底是风声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那片荒漠的深处作祟,此时说出那声音,花道也是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
帝天不在这些人当中,而是去了后山继续修炼,一直到暮色降临的时候才从山上回来,此时花道这些认都散了,连日的路途劳顿,让其他人都早早的回房间睡觉了,除了被炸药王叫到了偏僻处的花道。
花道打着哈欠问炸药王:“你把我叫来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炸药王嘿嘿一笑,道:“你不奇怪无名为什么不在这里?”
花道摇了摇头,说:“奇怪有什么用,他又不能马上出现。”
“他就在这里。”炸药王故作神秘的时候。
花道一听,倒是连忙的打起了精神,同时眼中露出一阵疑惑,问道:“那我怎么没看到他?他不方便露面么?”
炸药王摇了摇头,道:“你见过他了。”
花道马上皱起了眉头,这自己见没见过自己还不知道?于是又没有耐心的问炸药王道:“你这老家伙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炸药王嘿嘿一笑,刚要说,旁边却突然走来了一道身影,帝天笑盈盈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