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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缩着脖子,轻点了两下头,好在声音不大,不然这脸面也不用要了,她是想把他名声毁了,可是没有好办法啊,她方才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糖葫芦,只想先脱身而已啊啊啊!
宛清点了下头算是应了,莫流宸这才松手,什么事没有的往王爷那么走,宛清忙给梳云使眼色,梳云会意,忙去拿了胭脂来帮宛清把草莓给掩了,两人就在马车旁,那边端宁睁大了眼睛走过来,“宛清姐姐,你在做什么?”
宛清瞅着端宁,一身夫人装扮,天真无邪中带了些妩媚,此刻正瞅着她脖子,宛清揉了揉,“方才被虫子咬了,怕有毒,抹药呢。”
梳云听得手软,胭脂盒子没差点掉下去,忙转身把东西搁马车里了,还好少爷走了,不然被知道骂虫子,不发飙才怪呢。
那边阮文浩骑在马上,走过来嘱咐端宁,“别乱跑,免得走丢了。”
端宁回头冲了他一眼,“这里是皇宫,我就是闭着眼睛都知道在哪儿,才不会丢呢。”
“也不知道上回迷路的是谁,”阮文浩毫不留情的来了一句,然后看着宛清,笑的那个得瑟,“宛清,一会儿得空帮她把个脉,看看我可做爹了,我找小宸去。”
阮文浩说完,骑着马就走了,留下端宁脸大红的低着,宛清轻咳了下嗓子,伸手去抓端宁的手,端宁紧紧的捂着,“你别听他胡说,我们也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该迟了。”
端宁说着,反拽住宛清往前走,宴会前有个偏殿,给贵妇人们歇脚的,宛清和端宁进去的时候,第一个叫见到了宛容,此刻正和人说着话呢,脸色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宛清一想到她才动了胎气还见了红才好没两天就来宫里参加宴会,也太不顾惜着点自己和孩子了,万一温贵妃真有心害她,才不管什么接风洗尘宴呢,这宴会上人多手杂的,吃食里多点什么,谁知道呢。
宛清迈步进去,那边宛容过来拉过宛清走到那夫人跟前,笑呵呵的介绍着,“宛清,你不常参加宫宴,许多人怕是不认识,这是寿王妃,快给她见个礼。”
宛清心里有些不愠,宛容这是拿她做幌子呢,但是人家也是王妃,宛清客气的给寿王妃见了礼,寿王妃倒是客气的赞赏了宛清两句,更多的还是夸宛清有个好夫君,寿王妃夸完,那边有丫鬟找她去,寿王妃就走了,宛容却是松了抓着宛清的手,脸色有些冷,“果然还是你的招牌好用。”
宛清脸也冷冽了起来,“二姐姐想打着我的名头做什么?”
宛容想起来,还真有事要麻烦宛清,脸色渐渐软了起来,把宛清拉到一旁,“三妹妹,二姐姐这回还真的得找你救命,上回二姐姐鬼迷心窍收了好些人的东西,答应在贵妃面前帮着说情,替他们谋个好差事,温贵妃将东西没收走了,还罚跪我,我不敢再提这事了,只能麻烦你了。”
宛清听得眉头更是紧蹙,眸底更是一片冰凌,“麻烦我什么,我可没那本事帮人求官,二姐姐就是敢收人家的东西,自然有办法处理,我还有事,就不耽搁二姐姐拉拢人了。”
宛清说完,就要走,可宛容却是拽紧了她,“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求到你这儿来,世子爷是东征大将军,皇上都对他仰仗三分,只要他开口,没有什么官职求不来的,我只要三个,就三个,我保证不会有下一回了,我知道世子爷最听三妹妹你的话了,你就帮帮三姐姐吧。”
宛清挣扎着抽回手,要不是顾忌着宛容怀了身孕,她肯定会用劲的,宛清冷冷的看着宛容,“就算拉拢人,也不是你这样的拉拢,二姐姐还是求别人吧,这忙我不会帮的,放手。”
那边王妃瞧见宛容拉着宛清,眉头有些蹙,瞥头给玉苓一个眼神,玉苓忙走到宛清身边,福身道,“世子妃,王妃找您。”
宛容这才松了手,宛清走到王妃身边坐下,上面坐着皇后和温贵妃她们,宛清福身行礼,抬眸就见温贵妃腰间系着三尺彩绫,宛清眉头蹙了蹙,那边淑妃随着宛清的眼神就瞧见了温贵妃的束腰,也有些诧异,“世子妃怎么瞧着云烟纱怔了眼?”
宛清回过神来,笑道,“宛清觉得别致所以多瞧了两眼。”
淑妃点点头,“的确是别致,这宫里头也就温贵妃有,你若是想要,还得问她才成。”
宛清淡淡的笑着,既然淑妃没有敌意,她也不会无辜找茬,“这么美的云烟纱配贵妃娘娘正合适,宛清岂敢奢望。”
宛清话音才落,那边一个讶异的声音传来,一个小妃子的,羡慕的看着洛亲王妃身边的城吟郡主,“方才我就瞧出郡主身上的薄纱与温贵妃的束腰材质一样,倒是眼拙没瞧出来是云烟纱,该是一样的吧?”
洛亲王妃淡淡的笑着,“吟儿身上的云烟纱正是贵妃娘娘赏赐的。”
洛亲王妃这话一出口,那边宛容的脸色就刷的一下沉了,上回温贵妃还说云烟纱做身衣裳穿,没想到却是送给了城吟郡主,那她还把宛清送的云烟纱献给她,宛容磨牙,心里气的不行,随即挑眉笑道,“宛清才不会羡慕云烟纱呢,半月坊收罗不少奇珍异宝,想必这云烟纱在她眼里也就是个寻常之物,只要她想要没有得不到的,她今儿之所以对着贵妃娘娘的束腰**,那是因为眼熟,这是她亲手绣的,原是给我的添妆,我献给贵妃娘娘了。”
宛清听得直翻白眼,怎么就变成她亲手绣的了,谁有那功夫绣啊,宛清淡淡的笑着,“还是二姐姐孝顺,宛清还要多向二姐姐学习才是。”
那边温贵妃听宛容这么说脸色也不大好了,可宛清说宛容孝顺,她也只得抿唇笑笑,当众夸宛容两句,然后眼睛扫向洛亲王妃那边,洛亲王妃正瞧着王妃和宛清,不知所思。
屋子里氛围倒是轻松,轻松中夹着暗斗,不当是针对宛清一个的,不少人说话都含沙射影,约莫就那么几个人知情人能听得懂,宛清嘛,没人寻她麻烦,她就自己喝茶,时不时的王妃说两句话,那边一个中年妇人看着宛清,再三纠结,最后还是张了口,“世子妃可曾给世子爷纳妾?原本有些话我是不该说的,可世子爷事关大御安危,我家老爷上回挨了世子爷的揍,**的改了口,可事后还是帮着您和世子爷算了几回,都是八字相克,而且您自己……。”
妇人说着,一旁的夫人伸手狠狠的拽了她一下,真是个死脑筋,皇上都说八字不相克了,还管这么多做什么,中年妇人眉头扭着,的确是相克啊,她家老爷斩钉截铁的说的,她这辈子还没见他那么斩钉截铁过呢,世子爷战功显著,是大御不可或缺的人了,不能让他有一丝半点的危险,这是她老爷明确说的,这不是已经在家写奏折了,她不想他去找皇上的骂,所以先提,上回王妃不在,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或许王妃就听进去了呢。
中年妇人的话出来,屋子里陷入一阵静谧,王妃眉头轻蹙,瞥头看着宛清,“什么八字相克?是你和宸儿的八字相克?”
宛清微撅了下嘴,轻点了下头,“几个月前,温贵妃将宛清和相公的八字算了算,算是宛清和相公八字相克,还特地让皇上将二姐姐赐给相公做侧妃,后来要不是七皇子在宫里被害,二姐姐舍命相救,今儿二姐姐就是母妃的儿媳了,不过后来,皇上下旨说宛清和相公的八字不相克,宛清也不知道相克不相克。”
王妃听了脸有些的沉,宽慰的拍着宛清的手,“母妃挑的你怎么会跟宸儿八字相克,要克也是克宸儿的霉运,母妃信你。”
宛清听得咧嘴一笑,王妃已经知道莫流宸的腿是她给治好的,若非有她,莫流宸这会儿估计还在轮椅上装傻呢,王妃心里感激她,那些中伤之言能晃动她在王妃心里分毫才怪,宛清瞥头看着那中年妇人,那边二夫人笑道,“陈夫人多虑了,当初我生宛清的时候其实要早半个时辰,是稳婆报错的时辰。”
陈夫人这回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早半个时辰命数就完全变了,回去得让老爷重算,那边那些太太都笑笑不语,这时辰错了倒是有可能,只是现在纠结这个也没什么大用处,王妃不介意,王爷不介意,世子爷不介意,他们就是八字相合,命中注定,其实他们也不信宛清和莫流宸八字相克,不管怎么说,锦亲王世子的腿的确是在世子妃出嫁后才好的,就凭这一点也克不起来不是?
大殿里一时喝茶的喝茶,盯着地板的盯地板,就是没人再说话了,直到那边公公说,宴会准备好了,可以入殿了,皇后才站起来从侧边走了,温贵妃随后,再就是淑妃等人。
这边嘛,有公公领路,王妃和洛亲王妃率先,偏殿离正殿不远,去的时候那些官员都坐下了,这样的安排也好,若是男女同时进来,人一多,难免拥挤,要是发生肢体接触,这是断断不允许的。
王妃走到王爷身边坐下,宛清自然坐到莫流宸身边,坐下没三分钟,那边公公吼嗓子了,皇上驾到!
皇上今儿高兴,所以显得愈发的意气风发,说了几句话,然后歌舞就上来了,一时间觥筹交错,直到那边公公的嗓子再次响起,“东冽使者到!”
宛清瞥头望去,就见一男一女并肩进来,瞧着有些眼熟,宛清扭了眉头想了两秒,想起来了,是上官奕和上官凌,伏老夫人的侄儿!难怪当初有些怔住呢,原来真是侄儿!
两人并肩走进来,准确的说,上官奕稍前,上官凌稍后,后头再就是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两个官员,一身官袍,眉目肃然,该是个将军。
只见上官奕和上官凌上前给皇上行礼,“给大御皇帝问安。”
两人只是稍稍弯腰,并没有行大礼,皇上眉头蹙了下,有些不悦,宛清坐在下面吃自己的糕点,一副瞧好戏的样子,这样的场景她经常在书中瞧见,战败国倨傲,不愿意屈服,然后闹出一个难题让人解,解开才算服众,不解开那就不跪,不知道这回有没有?
宛清瞥头看着皇上,皇上已经摆手接受了,已经晾了他们三天,没必要再摆谱了,东冽太子上官奕直起身子让人家礼物送上,是两座人高的珊瑚树,搬进来时,四下不少抽气声呢,珊瑚树孩童高的都属难得了,这么高的实属罕见了,那边皇上眉头蹙了下,觉得很没面子,不过就是一对珊瑚树,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皇上瞥头看着莫流宸,“宸儿为大御立下赫赫战功,朕也没赏赐你什么,这对珊瑚树就赏赐你了。”
莫流宸呲了下鼻子,站都未站,“皇上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么小的树不稀罕,我比较喜欢皇上御书房里那株。”
宛清听得眼睛直眨啊,御书房她也去过好几回,没有珊瑚树啊,那边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赏!”
那边右相大人眸底也是笑,半月公子果然就是半月公子,这么高的珊瑚树搁在旁人眼里不动心才怪呢,他却是连眼睛都未抬一下,扫了一眼就说小了不稀罕,明着是嫌弃皇上小气了,实则落东冽的脸面,皇上龙颜大悦啊,皇上挥挥手让人将珊瑚树收了,请脸色有些青但是嘴角依然挂着笑的东冽使者落座。
这位置安排的很好,东冽使者原该在两位铁帽子之前表示诚意,可皇上偏偏安排在铁帽子下面,正好在莫流宸和宛清下手,宛清瞅着那几个人,注意到其中一个年纪稍长,该是王爷级别的中年男子一直看着王爷,渐渐地,嘴角弯起,两个带着诧异和惊喜的两个字冒出来,“云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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