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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仅仅一盆含有米苏粉的水就想绊倒温贵妃,的确小瞧了温贵妃的势力和心机,一个粗心到连净手的水都忘记泼的宫女更不能与那么多宫女的证词相抗衡,颜容气的嘴皮都在哆嗦,气归气,颜容也不是好说话的,现在嫌疑人就皇后贤妃和淑妃三个,不如发誓吧,若是小郡主身上的米苏粉是她们下的,未来的日子她们也会尝到毁容的苦楚,甚至残忍十倍百倍不止,这个誓言狠毒了,尤其在这个以色侍君的后宫,没了倾世傲人的容颜,那就等于失宠,甚至是孤独等死。
可这个誓言是有前提的,准确的说是为温贵妃量身打造的,所以皇后及贤妃她们倒是坦然的发誓了,说出口的誓言甚至比颜容说的还有狠毒上十倍不住,发完誓,然后淡淡的看着温贵妃,温贵妃就那么看着皇上,她不信皇上一句话都不说,果然,皇上说话了,却是与温贵妃心中所想相差太多,皇上让她发誓,温贵妃气的嘴角都泛青,当即离了桌子给皇上跪下了,眸底泛着失望的泪花,皇上说过永远都相信她,这些日子,她觉察到的只是皇上的质疑,不就是发誓以明清白吗?认定是她有罪,给小郡主赔罪是吗?她认!
温贵妃说完,从头上拿下一个发簪,直接对着手腕来了一下,速度之快,快到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血就已经滴落在了大殿大红凤凰牡丹的地毯上,渲染出来一朵妖娆的花。
温贵妃这一举措,震惊了屋子里所有人,皇上忙让人请太医来,然后抱着温贵妃回了她自己的寝殿,大殿里,留下太后还有那些妃子,个个面色诡异,皇后的嘴角的笑都是那么的无力,千辛万苦才在皇上心里播下一粒怀疑的种子,温贵妃以死明志,全都化为乌有了,她真的小看了温贵妃,割腕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她,不是她的对手。
梳云将这些说与宛清听,宛清眸底清明一片,忍不住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温贵妃这一招够狠,皇上纵使怀疑她不是救他命的人,又或者对璃儿下手,可毕竟放在心尖宠爱了二十年,岂是三两日能打消的,不过既然皇上开始动摇了,她就不信温贵妃还能力挽狂澜,再逼迫皇上几次,看皇上不腻她才怪呢!
宛清轻叹一声,起身去走廊上坐着,才出门呢,那边北儿就上来禀告道,“少奶奶,国公夫人来王府了。”
宛清听了,忍不住嘴角溢出来三分笑意,她不是因为二老爷被废武功,又被国公爷打了四十大板,而卧病在床么,怎么还有闲心来王府,不知道国公夫人这一回又是以何种立场来的王府,宛清轻摆了下手里的帕子,“走,瞧瞧去。”
宛清说完,带着北儿就出了绛紫轩,直接就到了王妃的屋子,屋子里,王爷王妃都在,国公夫人来的时候,王妃正在给璃儿抹药呢,怕丫鬟粗手粗脚,王爷都是自己抱的璃儿,听见下人来报国公夫人来,王爷眸底当即被冰凌覆盖,却是没有说让不让国公夫人进门,依着他的脾气,恨不得让人轰走国公夫人才好,以前还好,知道她逼迫王妃发的那么些毒誓,王爷没让人活刮了她都是仁慈的了,她倒还有脸来王府。
王爷知道国公夫人来王府找的不是他,不然就该国公爷亲自登门了,还得看王妃的意思,王爷就那么看着王妃,亲眼看见王妃的脸色慢慢的变冷,继续手上的动作,将璃儿鼻尖的红疹抹上药,才吩咐丫鬟将国公夫人领进来。
宛清和国公夫人前后脚进屋,亲眼看见王妃稳稳的坐在那里,头也不抬的继续给璃儿上药,王爷抱着璃儿,也没有说话,宛清嘴角的笑更重,有人活得不耐烦,想来王府自取其辱,她乐的瞧好戏,宛清神色淡淡的迈步进屋,客气的对国公夫人轻福了下身子,瞥了王爷王妃一眼道,“璃儿一身的红疹,急着抹药,不可中断,父王母妃怕是没工夫理会国公夫人您,您先坐。”
国公夫人脸色很差,嘴角的笑一看就是死活挤出来的,对着宛清她实在笑不出来,大老爷能活着回来,全是因为半月坊横插了一手,君瑶能嫁进恒王府也是因为半月坊,所有的一切最后都能归结到宛清身上,她就是国公府的灾星,现在她的儿子还卧病在床,女儿割腕差一点就死了,想起来这一切,国公夫人的心像是插满了针,随着呼吸都在疼。
国公夫人连受打击,脸色苍老了不少,气色也不是很好,原本她是卧病在床的,一早听到女儿割腕的消息,忍着头疼进了宫,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是想直接就回国公府的,最后鬼使神差的来了王府,国公夫人没了理会宛清,就那么一直看着王妃和璃儿,宛清也没再坚持,该有的礼貌到了也就是了,人家爱站着,她也不好强迫人家坐着不是?
宛清迈步往前走,璃儿的脸好了不少,但是那些小红疹还是很大,但应该没昨天那么痒了,璃儿瞅见宛清,小手就抓过来,宛清伸出一根手指让璃儿拽着,然后轻摇,过来半刻钟,王妃才帮璃儿擦完药,将玉瓶子交给了玉苓,然后才问国公夫人道,“不知国公夫人来可是有什么事?”
语气一般,就跟一个陌生人客套一般,准确的说,对于陌生人,王妃嘴角还带了一份欢迎的笑,很恬很舒软,但是对着国公夫人,那份笑意没了,只余下生硬,国公夫人这下的脸色真是差的不行,原本还期望王妃能脱口而出一声娘,是她奢望了,国公夫人想掉头走,可是脚下迈不动步子,只得往前,“我今儿来就是看看璃儿的,你大姐……。”
“宫里的事我不管,”不等国公夫人说完话,王妃就出言打断了她,“璃儿差一点被人毁容,这笔账锦亲王府会算。”
言外之意就是找她说情也没有用,璃儿不仅是她一个人的女儿,她还是锦亲王府的小郡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害,这笔账不算成吗?
国公夫人脚步一滞,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妃,王妃面不改色,国公夫人继续由着丫鬟扶着往前走,想抱一抱璃儿,手都伸出来了,王爷来了一句,“璃儿身上长满了红疹,抱她会传染。”
国公夫人愣了一下,手也就伸了回来,王妃嘴角弧起一抹苦涩到形容不出来的笑,抱着璃儿进去内屋了,丫鬟就扶着国公夫人坐在王爷的下手,王爷瞥头看着国公夫人,突如其来的蹦出来一句话,“这么多年,本王一直都不清楚国公府里的事,既然国公夫人今儿来了,本王就多问一句,国公夫人是云谨的亲娘吗?”
国公夫人被王爷的问的愣住,不知道该点头好还是摇头好,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国公夫人脸上伏起尴尬,她身后的丫鬟却是回道,“王妃当然是国公府的女儿。”
王爷当即蹙起了眉头,玉苓就站在一旁,当即冷了脸道,“好没规矩的丫鬟,王爷是问你的话吗?国公府与王妃断绝关系的事京都人尽皆知,王妃又岂会是国公府的女儿?”
宛清就坐在一旁,眸底的笑掩都掩不住,千言万语也敌不过王爷轻描淡写的一问,里面包含了多少指责,外人不知道,国公夫人还能不清楚,国公夫人肝肠都悔青了,她真不该来锦亲王府,国公夫人由着丫鬟扶起来,轻叹了一声,估计有许多话想说,但是想到王爷那一问,差不多悉数咽了下去,稍稍行礼,由着丫鬟扶着走了。
宛清今儿来就是想看国公夫人在王妃面前挣扎的帮温贵妃求情的,只是温贵妃没有认罪,她不好张这个口,免得弄巧成拙,宛清还真的闹不清楚她来王府是想干嘛来了,或是是因为王爷在场的缘故吧,若是王爷不在,国公夫人不会只有三言两语的,宛清亲自送国公夫人出去,就和国公夫人并肩而立,笑问道,“国公夫人有话不妨直说,父王在场不方便,宛清会帮着你转达母妃的。”
国公夫人瞥头目光冷冷的看着宛清,“当年的事是你捅出去的。”
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的疑问,宛清有一丝的怔住,看来国公夫人怕是专门为她来的,宛清笑道,“国公夫人说笑了,宛清答应过母妃不查当年的事,自当说到做到,这出尔反尔的事是母妃最反感的,宛清又岂会冒这么大的险,至于当年的事,人在做天在看,世上也没有不漏风的墙,当年母妃和父王还有皇上之间的事你不知道温贵妃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国公夫人别忘记了,父王不是傻子,经过这么多年,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一清二楚,至于温贵妃……。”
宛清说到这里就停了,国公夫人目光冷冽的看着宛清,宛清笑的更清冽,“母妃对她对国公府对您早已经仁至义尽了,国公府生养了她,她也为国公府付出了代价,更为温贵妃带来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她不欠国公府一丝一厘了,这一点,我希望国公夫人谨记。”
宛清说的不顾及,但是却是明明确确的告诉了国公夫人,该知道的她都知道,只是因为之前王妃不许她说出来,她便忍着了,国公夫人气的手都在打颤,宛清走在前面领路,半晌不见她跟上,随即回头笑道,“国公夫人年纪大了,小辈的事您还该少管为妙,好好颐养天年不更好?”
宛清说完,继续迈步,也不管国公夫人跟不跟上,国公夫人气的没差点就晕倒在了王府里,丫鬟吃力的扶着,王府半点颜面不留,国公夫人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宛清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国公夫人,然后迈步往回走,北儿撅了嘴看着宛清,“少奶奶,您怎么不多呛她两句,一准能将她气死在王府里。”
宛清轻叹一声,“你以为我不想活活气死她啊,可这里是王府,不管她如何,哪怕主动与母妃断绝了关系,她始终是母妃的娘,我不能对她太不敬了,我的名声已经够差了,回头再将她活活气死在了王府里,国公府想要我命的人不少,我忍忍也就过去了。”
北儿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那边一个笑声传来,宛清抬眸就见老槐树上闲散的趟着个人,嘴里还叼着一片竹叶,原本很美的一副画面,可一说话,就没了美感,“哎呦喂,这还是锦亲王世子妃么?说话还有顾及的时候,真是骇人听闻啊!”
宛清昂着脖子看着璟浩然,此刻他已经坐了起来,眸底邪笑的看着宛清,真是有够欠扁,宛清哼了鼻子道,“我是不是该去跟皇上说一声,北瀚浩王不是喜欢王府而是喜欢王府一棵树,我让人将这个树砍了连着你一起扔东行宫去?”
璟浩然拿着竹叶,俯视着宛清,“女人,本王惹到你就该冲本王来才是,何苦连累一棵活了百年的树?我瞧上面隐约还能看见情比金坚四个字,估摸着应该是锦亲王府老祖宗留下来的,你敢砍?”
宛清呲牙,但是眼睛却是往那树上瞄,可惜太高了,什么都瞧不见,浩王一个纵身下来,学着宛清的姿势往上面往,啧啧摇头,“想看,直说呗,我帮你。”
璟浩然说完,伸出来胳膊,估计是要去揽宛清的腰,可胳膊才伸出来,就被另一只手给钳住了,某人脸青黑的仿佛被人泼了墨一般,“不劳大驾。”
说完,一提手,就璟浩然甩了出去,璟浩然武功不弱,空中一个翻腾,就站稳了,呲牙指责道,“我好心好意帮忙,你不用这么待我吧?”
宛清翻了个白眼,“我有求你帮我么?你不骗我,我已经谢天谢地谢谢你了。”
璟浩然炸毛了,“你这是在侮辱我良好的品质!”
宛清轻耸了下肩膀,往黑脸的某人身边靠,“没看出来。”
宛清话音落定,莫流宸一揽宛清腰肢,脚尖轻提,眨眼睛,宛清已经到枝丫处了,睁圆了眼睛瞅着,下面璟浩然指挥着,果然,还真的有这四个字呢,只怕当时刻的比较深,经过这么多年,隐约还能瞧见,宛清看着,突然眼睛就冒火了,“你别告诉我,下面狗屁两个字是你的杰作!”
璟浩然被宛清吼的一愣,眼神飘忽躲闪,“那不能怪我,我刻完了才看见那几个字的,不然我肯定下不去手,你们慢慢欣赏,我出去溜两圈去。”
说完,璟浩然脚步一抬,倏然间消失在了王府里,宛清呲牙啊,你能想象看见老祖宗刻下情比金坚四个字下面冒出来狗屁两个字的感觉吗?还良好的品质,宛清想杀人了。
宛清瞅着莫流宸,莫流宸掏出来一把小匕首,将璟浩然刻的两个字剜去,准备将情比金坚四个字再刻一遍,宛清止住了他,“换一个吧。”
“换成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
莫流宸握着宛清的手刻下这几个字,写完,就依靠在老槐树上瞅着,不得不说,璟浩然很会挑地方,躺在这棵大槐树上,可以将王府一览无余,包括她的观景楼,他还真打算将守株待兔进行到底?
宛清瞥头看着莫流宸,“璃儿的事怕是不了了之,我们若是再追究,倒霉的只会是皇后。”
莫流宸还没来得及答话,那边一个小厮急急忙的奔过去,北儿就在下面呢,瞧样子就知道是找谁的,忙止住了他,“有什么事这么急?”
小厮喘息道,“二皇子来了,说是找世子爷。”
宛清耸了下肩膀,“找你说情来了,咱下去吧。”
莫流宸轻点了下头,抱着宛清就下了树,告诉宛清悠儿然儿在找她,让她回去,宛清白了他一眼,能让莫流宸亲自出门找她,只怕悠儿然儿哭成什么样子了,他倒是磨蹭到现在再说,宛清提起裙摆就往绛紫轩赶,在观景楼下就听见悠儿然儿的哭声了,宛清忙上了楼,竹云梳云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在屋子里来回的走,见了宛清脸上绽开来一抹欣喜,“少奶奶,你可算是回来了,小少爷都哭了一刻钟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宛清首先想到的就是病了,连忙着帮着把脉,可是没事啊,宛清抱过然儿,轻轻的哄着,问竹云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竹云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啊,那边梳云忙来了一句,“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方才有只鸟飞了进来,正好在摇篮上歇的脚,打了两圈又出去了。”
宛清听得白眼直翻,抱着然儿哄着,可就是不歇,宛清没办法,吩咐梳云道,“那你去外面抓两只鸟儿来。”
梳云啊的一声,没差点将自己舌头给咬了才好,宛清就那么看着她,梳云一个寒颤袭来,忙出去了,这回机灵了,她出手能逮住鸟儿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得找人帮忙,梳云找到冷灼,逮了两只鸟儿,进屋让南儿拿了线来绊住脚,然后才到然儿跟前,然儿瞅着鸟儿,眼睛眨了两下,不哭了,伸手去抓,宛清一手给他拍了,“小小年纪,就想斗鸟遛狗了,都是跟谁学的,屁大点的也哭鼻子,还把眼睛都哭肿了。”宛清说着,拿帕子挨个的擦过去。
一屋子的丫鬟听得嘴角都在抽,小少爷不定知道这飞的是鸟呢,少奶奶就这么说小少爷,小孩子嘛,喜欢新奇的东西很正常啊,宛清将然儿搁在小篮子里,梳云将线拿过来,让然儿拿着,然后扶着然儿小心他坐不稳倒下去,一屋子的咯咯声啊,只是这回有失误了,悠儿然儿多大点的力气,鸟儿一用劲,连着线就脱离了悠儿然儿的手,在屋子里飞起来,南儿北儿追起来,一屋子的人眼睛都围着两只鸟打转,有种被两只鸟耍的团团转的感觉,悠儿然儿倒是没哭了,鸟儿在屋子里他们就安心了,咯咯的笑着,吐着高兴的泡泡。
这两只鸟儿从进了贼窝起就难出去,除非两小屁孩玩腻了,不过倒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有一点不好,随地大小便,尽管被丫鬟很快的清理了,可某人可是有点儿小洁癖的,眉头都扭的没边了,“都玩了一天了,差不多可以扔了。”
宛清啃着果子,翻着书,“好好的扔什么,你瞧悠儿然儿的样子像是玩腻了吗,你放就放吧,悠儿然儿哭你负责哄,我不管的。”
莫流宸瞥头望过去,就见自己的儿子笑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宛清笑问道,“羡慕吧?”
莫流宸当即翻了个白眼,挤着宛清坐,“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宛清继续啃果子,“你瞧他们笑的那样子,活像捡了银子,无忧无虑的,多好。”
莫流宸捏着宛清的鼻子,“你现在不无忧无虑的?”
宛清不说话,要说无忧无虑也行,说有忧虑也可以,就看怎么看了,宛清轻打了下哈欠,那边冷灼迈步进书房,莫流宸站起身来,进书房了。
宛清就靠在那里,看着悠儿然儿拍着木板,那边南儿心疼的道,“少奶奶,要不在木板上垫个棉垫子吧,小少爷砸的疼。”
宛清忍不住笑问道,“他们虽然小,可又不傻,要是真拍的疼,他们哪里还会拍。”
南儿立时哏住了,不在说话,那边噔噔噔的声音传来,梳云奔上来道,“少奶奶,方才四太太府上将纳吉礼送去了,听回来的丫鬟说,皇上给城吟郡主赐婚了,嫁给七皇子,婚期就在下月呢。”
宛清听得笑笑,点头表示知道了,温贵妃割腕,怕是触动了皇上,这关头,温贵妃有什么要求,皇上会不应么,不过这个要求她倒是喜欢,圣旨一旦下来了,心里的石头可算是松了,宛清心情大好,梳云却是继续道,“齐大少奶奶来了,就在正屋。”
宛清听得微愣,“怎么不将她迎上来?”
梳云听得怔了一秒,忙福身道,“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