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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儿回了竹云这么一句,把药丸换了个寻常的药瓶子就揣着怀里噔噔噔的下楼去了,一路直奔到宛清处,把药瓶子拿出来给宛清,宛清没接直接示意她交给碧玉,碧玉连连道谢,都跪了下来了,南儿鼓着嘴来了一句,“这要吃下去,会被太医整治出来肝脾肺大损,差一点的会诊治出来命不久矣的结论,你可得跟二姑奶奶说清楚了,回头气的从床上爬起来,冲到王府要杀我们少奶奶,回头有她受的。”
肝脾肺大损,命不久矣,南儿说的云淡风轻,碧玉跪在地上手都打颤,眸底有惊愕,抬头看着宛清,“不……不会有害性命吧?”
宛清嗔瞪了南儿一眼,才笑道,“这药吃下去,不喝茶半个时辰才会有效,太医开的调养肝脾肺的药,让她喝,另外每天采艾草叶放在屋子里熏,三天就能痊愈了。”
碧玉听得这才放心,她也知道三姑奶奶要是真想害侧妃,大可撒手不管,不帮助她不利用她,侧妃半点安稳日子也不会有的,碧玉再次磕头道谢,她现在赶回去,侧妃差不多跪了小两个时辰了,还得再跪两个时辰才成,这一跪,碧玉想侧妃对温贵妃和城吟郡主的恨意只怕又深上三分了吧,碧玉在心底轻叹一声,抬眸看着宛清,恭谨的道,“城吟郡主的额头受了些伤,腰也闪了,原是打算明儿回门的,侧妃昨晚就要奴婢来问问您,当初您说过城吟郡主回门之日就是她出禁足之日的,她何时能摆脱疯傻的声名?”
宛清听得轻挑了下眉头,“这闪了腰至少也要五六日才能回门了,七天后吧,七天后半月坊会有大夫亲自登门的,让她安心等候,要是再惹出来点什么事,我就不管她了。”
碧玉再次磕头,然后起身告辞走了,看着碧玉急急忙的走远,梳云忍不住担忧的看着宛清,“少奶奶,二姑奶奶要是出点差池,不会再把过错推您头上吧?”
宛清听到笑笑,“她就算推我头上也不怕,皇上不会也不敢再相信她了,她污蔑过我几回了,哪一回成功过?”只怕温贵妃也不敢再相信宛容了,她与温贵妃表面婆媳和顺,暗地里也是互斗,虽然宛容的手段不够温贵妃瞧的,可添堵那是肯定的,而她,与温贵妃斗了几回,至少没有真正的失败过,宛容想把她拖下水与温贵妃面对面,温贵妃会没这点怀疑么,再者,宛容那身子好不到哪里去,肝脾肺原就有些受损,这些话之前的太医也会传到温贵妃耳朵里去了,这一跪加重病情,**,身子虚弱,合情合理。
梳云听得连连点头,的确,皇上和温贵妃口中贤良淑德,当世女子之典范的七皇子侧妃污蔑过少奶奶多少回了,小事就不提了,就收受贿赂一事,闹出来多大的动静,少奶奶可是半点错误也没有,还有前些日子城吟郡主脸受伤,没有证据,就想拖她们少奶奶下水,结果把她们自己吓个半死,要再不吸取教训,那可就是猪脑子了。
梳云和南儿随在宛清身后头往绛紫轩走,瞧见宛清若有所思,两人不由互视一眼耸下肩膀,脸咵着,嘴撅着,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南儿走着,突然瞥头看着梳云,“梳云姐姐,你什么时候跟在少奶奶身边的,之前暗卫不是找你说话去了吗?”
梳云听得一拍脑门,“你不提我都给忘记了,都是碧玉害的,我忍着忍着就给忍忘记了,少奶奶,方才暗卫传了话了,说东冽太子骑马闯出行馆,朝半月山庄去了,据说是替他父皇报仇。”
宛清听得脚步滞住,回头瞥着梳云,眉头轻蹙了下,梳云挑眉回道,“听暗卫说,东冽皇帝的头发被人给削去一半,只剩下这么长了。”
梳云说着,拿手比划着,也就食指的长度吧,宛清愕然无语的哏住了脖子,嘴角狂抽,更让宛清无语的还在后头,梳云得瑟的回道,“听说东冽皇帝的头发第一次被削去的时候还有一半长,皇上大怒,下令追查作案之人,要千刀万剐了他,结果隔天晚上头发就又被人削去了一半,还扬言,他要敢有千刀万剐他的心,他先割了他脑袋,这些日子东冽皇帝都被吓的连朝都不敢上了。”
挑衅,纯粹的挑衅,宛清扯着嘴角仰天无语,东冽太子闯出行馆去半月山庄,别告诉她,上官奕怀疑这事是她相公所为,特地去寻仇去的,不过听着这么有个性的作案方法,宛清忍不住嘴角弧起,古代人最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稍有损毁那便是不孝啊,宛清想着东冽皇上一头拉风的短发上朝,下面群臣百官那错愕的眼神,只怕皇帝要气的浑身发抖吧,宛清好奇,这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太剽悍了!
宛清嘴角弯的瘪都瘪不下去,轻提裙摆往回走,半道上,想到太岁头上动土几个字,眉头有些扭,东冽皇帝颜面大损,只怕为了报那一头靓发也会发动战争吧?这可是奇耻大辱了,不过要是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打屁战啊,宛清晃晃脑袋,敢如此挑衅,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下手?那上官奕闯出行馆是要做什么?
这一切宛清都不知道,但是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因为随后宛清就知道了,上官奕压根就不知道是谁害的他父皇没了头发,闯出京都只是想回去替他父皇报仇罢了,好巧不巧的,半月山庄就坐落在他回东冽的必经之路上,暗卫估计也猜测这是他们主子的手笔,给她报备一下,准备如何修理上官奕,可上官奕连半月山庄都没到,就被人给堵了回来,想溜,等求和一事谈妥再走吧,想要孝顺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宛清听着这些消息,没差点笑疯掉,更让宛清觉得世上奇葩之人不少的是,东冽朝堂之上有巴结皇上的,学着皇上的短发把自己的头发给剪了,让皇上心里舒坦不少,这有一就有二,一个臣子忠心,在皇上心里树立起忠臣的牌子,这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等四五日之后,差不多东冽朝堂上大臣的头发都短差不多了,就算不孝,也得这么做啊,活脱脱一个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的故事翻版。
这要穿休闲府西装一头短发很美,可穿着长袍锦衣一头短发,宛清想一想就觉得不伦不类了,这事宛清开心了整整几天,随着一道大红的喜帖送到宛清跟前来,宛清笑不出来了,喜帖上写着十日后,她要去皇宫参加半月公子与若芷公主的喜宴,宛清忍不住呲了一声,就算要举办喜宴,也该在半月山庄人家的地盘好不好,皇子娶亲都不在皇宫,半月公子这个与朝廷只有债主与欠债人关系的倒是享受到这么大的恩宠了,别告诉她皇上还打算把半月公子收为义子呢!
自从皇上想将她收为义女后,宛清觉得直接将半月公子收入义子不更省时省力,不过有一点比较让人担心,半月坊势力太大,万一心怀不轨,那些皇子不一定能招架的住啊,更何况手握大权的锦亲王世子放着朝堂政务不处理,忙前忙后的给半月公子跑腿,累死累活毫无怨言,万一人家想篡位当两天皇上呢,不给皇上面子的东征大将军胳膊肘不知道往谁一边拐,只怕这担心也得考虑的,所以封半月夫人为公主,足够抗衡若芷公主就足够了。
宛清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看着喜帖上的鎏金字,眉头都扭得没边了,宛清身后站着的几个丫鬟眉头跟着蹙了起来,抢了少奶奶的少爷不算,还送帖子来让少奶奶去参加喜宴,这不是成了心的往少奶奶心尖上撒盐么?!几个丫鬟心里将皇上和北瀚皇帝一阵咒骂,那边宛清问道,“这些日子,那些官兵还围着半月坊吗?”
梳云点点头,撅了嘴有些闷气的道,“奴婢今儿上午去醉扶归拿糕点还瞧见官兵把半月坊围个水泄不通,半月坊没关门,可也没几个人敢进去买东西,这不是耽误半月坊做生意么?!”
从赐婚圣旨下过后,半月山庄就被人围了起来,隔了一天,估计是圣旨传出杳无音讯,皇上就派人把京都的半月坊给围了,就派兵站在半月坊外面,当时小允就派了人禀告她,宛清也是有个性的人,你派人看守,没让人把封条拿去封门,我就当你是免费的保镖了,门照开,生意照做,尽管没两个人进去买东西,但是这无视官兵的作风足矣把皇上气的直拍桌子了,围了半月山庄没脾气,把半月坊围了,生意还是照做!
可不是,御书房,半月山庄和半月坊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禀告于皇上知道,皇上听着半月山庄的那些人不愿意出门,干脆拿了银子给围困的官兵,让他们帮着跑腿,把他派遣去的官兵当成跑腿的使唤,有些怒发冲冠的戾气了,他是皇上,圣旨都宣到半月山庄了,居然被这么无视了,每禀告一回,皇上就要气上一回,全安公公一天不知道要为此奉上多少杯泻火茶,公公叹息,挥手让跪在地上有些怕皇上龙颜大怒的侍卫道,“皇上,这些日子您每日都要气上三五回,气大伤身,以后这些事还是奴才过问吧,何时半月公子有了回音,奴才再告诉您?”
皇上脸青黑的,“朕是皇上,下道圣旨这都多少天了,他竟然一点回音都没有,五百里外,他就是爬这么些日子也到半月山庄了,他要再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朕将他整个半月坊都给拔了!”
那边右相进来,就听到皇上这段气恼至极的话,直揉太阳穴啊,还想要回音呢,没把圣旨给扔回来已经很给面子了,右相沉稳的迈步进来,给皇上行礼道,“全安公公说的不错,气大伤身,皇上还是少气为妙,皇上可听闻东冽皇帝头发被人给剪了之事?”
皇上蹙眉,这事他自然是听闻的,当时还狠狠的笑了一回呢,这会儿听右相的话,皇上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了,脸色差劲的厉害,“你别告诉朕是半月公子干的。”
右相也不确定呢,不过依着世子爷世子妃的性子,大有可能啊,右相轻摇了下头,“臣不敢断定,但能轻而易举潜进东冽皇宫还在东冽皇上头上作乱的人,这世上原就没几个人,大半个月前,半月公子曾在东冽露过面,不排除这种可能,皇上,以防万一啊!”
右相这算是恐吓了,不过没办法,皇上这回是铁了心要收服半月公子为大御所用,谁劝都没用,王爷说了两回,见皇上一意孤行,说王爷管的太多,王爷就撒手不管了,到时候被气死的又不是他儿子,他管皇上自讨气受了,可右相不忍心啊,现在皇上把筹备喜宴一事交给了他,让他主持这次的喜宴,他能怎么办,他想拖,绞尽脑汁的想将这回的事给他拖没了,可皇上一天至少问一回,他有那心没那个胆子啊!
皇上听着眉头陇起一个川字,“他可真是胆大妄为,东冽皇帝惹到他了吗?前一回瓜葛是因为东冽烧了宛清的观景楼,可这事不是宸儿借着半月坊的势力做的么?”
右相轻摇头,神色有些严肃的道,“没听说半月公子与东冽有仇怨,无冤无仇都下这么重的手了,皇上,您可是逼婚啊,半月公子要是来皇宫,只怕谁也挡不住,您……?”那一头绸缎般的乌黑的瀑布还能保住么?
右相点到即止,但是目光就落在了皇上头发上,言外之意不用说出来,皇上也会意三分了,青黑的脸色也跟着重了三分,全安公公站一旁站着,对右相道,“右相大人,皇上心里原就焦急,你还火上浇油,皇上气色已经很差了,这要是大晚上的再不睡觉,你让皇上上哪儿保重龙体去?”
右相挠了下额头,没再继续了,世子爷对东冽皇帝能做出来这事,但是对皇上就算再有气,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可问题是不确定是不是世子爷干的啊,右相头低着,“是臣危言耸听了,还请皇上恕……。”
恕罪二字还没吐全,皇上当即摆了手道,“阮爱卿考虑的很周到,御书房和寝宫内外可加派了人手?”
右相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轻摇了下头,那边皇上脸唰的下沉了,“没有?!没有你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要是朕头发被剪了,朕就送你去南禅寺抄经念佛!”
右相凌乱了,皇上,您别蛮不讲理啊,他的意思是让您顺着世子爷,别回头找气受啊,右相一犹豫,皇上瞪眼飞过来,右相出去了,转身走了,没两步,就有回了身来,禀告道,“皇上,潼南蔺南那一带所上缴朝廷的粮食被火烧了一半,赋税也全部失窃,左相去了这么些日子还没半点有用的消息传回来,是不是再派人去催催?”
皇上点点头,右相就出去忙活了,出了御书房,右相望天,还有十天,十天啊!世子爷不知道人在哪里,世子妃怎么也没动静,他可是特地送了一份请柬去给她。
请柬宛清是收到了,可宛清没纠结旁的事,而是纠结她是不是该送份添妆去给人家若芷公主,这添妆是祈福,是闺中好友对出嫁新娘的祝福,若芷公主在大御没什么朋友,她也算得上是跟她私底下聊过天的,上一回在南禅寺前,从她眸底,宛清可是知道这个公主很喜欢半月公子的,她喜欢,璟浩然璟萧然也对半月公子有意,所以才会闹出来这么多的事,半月公子在他们心里都抵得上五座城池了,话虽然这样说,宛清想主要的还是璟萧然有自知之明吧,皇上绝对不会把五座城池给他的,退而求其次才是明智的做法。
接下来的十天,宛清闲的厉害,除了开了张方子让梳云送去半月坊让小允派个大夫去给宛容治疯病外,就在混日子,日子虽然难熬,可也一晃就过去了。
半月公子迎娶若芷公主这一日,宛清一早就起了床,坐在床上发呆,竹云端着铜盆走进屋来,瞧见宛清手揉着然儿的小耳垂,眼睛却是盯着窗外,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还以为少爷会提早一两日回来,没想到半点消息也没有,冷灼和冷魄也是一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数日一般,竹云想,回头少爷回来,有他好日子受的。
后头梳云瞧见竹云愣在那里,眨了下眉头,“少奶奶发呆,你发什么呆,快些进去了。”
竹云回过神来,迈步进来,宛清收回眼神,掀了薄被子起床,不困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竹云打开衣橱,挑了两套衣裳,觉得都不大合适,素了去参加喜宴会被人指责吊丧,喜气了少奶奶心里不添堵才怪呢,竹云左右难决,宛清有些等不及了,“将那件绣了四叶草石榴红的裙裳拿来,今儿就穿那件。”
竹云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那边梳云兴致高昂,她们几个丫鬟昨晚半宿没睡,就觉得少爷今儿要么不来要么肯定要让人吓掉下巴的,一定要隆重的去,少奶奶的头饰比较素一些,唯有这一套四叶草的头饰衣服堪称绝品了。
竹云梳云两个伺候宛清穿戴好,吃了些早饭后,宛清就带着梳云和南儿去了王妃屋子里,王妃可不像宛清这样,发过呆就没事了,王妃眉头间有些些的愁容,瞧见宛清盛装而来,眼神怔了一下,“宛清,你……?”
宛清稍稍整理了下衣裳,行礼对王妃道,“去参加喜宴,不可太素了,宛清这一身应该不会失礼。”
王妃听了忍不住嗔瞪了宛清一眼,“母妃不是说的你衣服。”
宛清凑到王妃身边坐着,手腕着王妃的胳膊,把脑袋枕在王妃的胳膊上,轻晃了下,“母妃别担心。”
那边王爷走过来,正好听到宛清这话,直接对王妃道,“你真该学学宛清,她都不急,你急什么,还怕皇上欺负他不成,这半个月,他什么都没做没差点就将皇上给气死了。”
宛清听得汗哒哒的,怎么觉得王爷这话说的是她呢,莫流宸那混蛋藏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连面都不露一下,那些暗卫有什么事都来找她,她当然怎么气人怎么做了,气死人不偿命,可王妃正是因为莫流宸什么都不做才愈加的担心,一忍再忍,王妃还是忍不住把疑惑问了出来,“宸儿莫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吧?”
王爷听的挑了下眉头,“他有金丝软甲,还有那么多的暗卫护着,谁伤的了他,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马车都准备好了,还是先进宫吧。”
王妃瞥头看着宛清,宛清轻点了下头,嘴角的笑半点僵硬也没有,仿佛一会儿娶妻的人不是她相公似地,王妃还能怎么样,吩咐奶娘好好照顾璃儿,然后站了起来,一行人进宫。
宫里四下张灯结彩啊,一派喜气,可这喜气中带了份压抑,没办法,这喜宴能不能举行还是个谜呢,这样的喜宴只怕还是头一回,不少人都好奇的厉害,但是来参加喜宴的却是不少,比几次接风洗尘宴还要隆重三分。
下了马车,宛清站在车辕上,那边端宁就朝宛清招手了,提前裙摆要奔过来,阮文浩在后面拽了端宁,不许她上蹿下跳的跑,瞧见宛清一身四叶草头饰,阮大公子狠狠的怔了一下,“弟妹也来参加喜宴呢?小宸没回来?”
阮文浩说着,端宁胳膊肘打过去,“半月公子不是宛清姐姐的熟人么,他娶若芷公主,宛清姐姐怎么会不来?”
端宁说着白了阮文浩一眼,然后挽着宛清的胳膊,“宛清姐姐,你说,半月公子今儿会不会来?好多人都说他不一定会来。”
宛清听了直笑,“跟我还绕什么弯弯,你是想问我半月公子是戴着面具成亲还是不戴面具成亲吧?”
端宁有些脸红,她问的有那么明显么,宛清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很想知道呢。”
那边阮文浩扯着嘴角,她好意思说不知道,当初小宸娶她的时候不就戴的面具么,只是后来把面具给换了,不然他早猜出来了,想着莫流宸就是半月公子,阮文浩就有些兴奋,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好戏瞧?
端宁催着宛清走到一旁去,眨着眼睛问着,“半月公子和锦亲王世子谁长的更漂亮?那面具戴着是因为太漂亮了还是因为毁容不治?”
宛清愕然,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这话问的她怎么回答,她自然偏向自己的相公了,那边阮文浩也是翻白眼呢,自家娘子太不相信他了,他都说了长的一样漂亮了,她就是不信,还鄙夷的问,你见过半月公子长的什么样子么,大言不惭,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谁骗人了,谁骗了?
宛清挑眉看着端宁,“你也下注了?”
像这么轰动的事京都的各大赌坊都有设赌局的,前两日梳云就问她下不下注,宛清没感兴趣,这会儿瞧端宁问的这么细致,不由的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端宁眨了两下眼睛,轻摇了下头,“才没有呢,我只是非常的好奇,一想到今儿就能知道,我昨晚翻来覆去都没能睡着。”
宛清笑笑,那边阮文浩瞧王妃和王爷瞥了眼宛清和端宁带着丫鬟往前走了,不由得催端宁道,“先去大殿,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真不知道你,跟我的话都不见得有你宛清姐姐多。”宛清听着那漫天飘的醋意,忍不住掩嘴直笑,端宁没理会,只飞去一个白眼,然后扶着宛清就走远了,宛清直望天啊,她又不是孕妇,她自己才是,扶她干嘛?
宛清到大殿的时候,瞧天色估计差不多十点的样子,据钦天监说,十一点三刻是吉时,也就是说宛清得在这里等一个小时左右,不过,欣赏歌舞,聊天时间很快也就过去了,更主要的是可以在大殿附近赏早菊的时候听见一些好玩的话,比如陵容郡主那脸色,有不怕死的公主,思容公主一脸懵懂的问话,把陵容郡主的脸面气的光光的,只听思容睁大了眼睛问,“这三年我一直待在帘思宫,外面的消息知道的少之又少,听说父皇差一点就将陵容姐姐许给半月公子了,后来怎么没有成亲?”
宛清听着眼睛都睁大了,认真的瞧了眼思容,一旁的端宁笑道,“思容公主现在已经养在皇后名下了。”
宛清眉头挑起,果然宫里长大的哪怕被压迫的如何厉害也不可小瞧了啊,一句懵懂之言就能把一个人的面子剥削的干干净净了,她就不怕陵容对她下狠手,宛清就站在那里瞧着,陵容的脸色渐渐变青,再发紫,嘴角咬牙切齿的看着思容公主,“前些日子还听说父皇会从后宫挑位公主同嫁给半月公子,我还以为是妹妹呢。”
思容听着笑道,“姐姐说笑了,怎么可能是思容呢,思容的手腕至少还得一两年才能康复,这段日子思容不会离宫的,思容还以为是姐姐出嫁呢,还满心欢喜的给姐姐准备添妆,结果没用到,妹妹就给若芷公主送了去。”
思容说着,嘴角的笑变得带了七分天真三分讥讽,陵容气的直咬牙,眸底尽是警告和暴戾之气,“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你以为靠上皇后靠上锦亲王府就高枕无忧了,连颜容在我面前都没你这么狂妄,我告诉你,惹恼了我,你没好日过的,给我滚!”
思容嘴角弧起,眸底也很冷,但是没有听陵容的话走远,反倒抚着自己的手腕,“这只手曾经受过什么样的伤,妹妹可都记着呢,比起那一千多个日夜苦熬,姐姐这三两句讥讽冷眼算的了什么,还有,姐姐记清楚了,你现在只是郡主的分位,没给我行礼,已经是失礼了。”
思容说完,嘴角弧起一抹笑来,身子一转,就带着绿儿走了,留下陵容站在那里,一盆精致的盆栽被摧残的七零八落,宛清瞅着思容公主走远,眉头轻蹙了下,端宁轻叹一声,“好不容易才出帘思宫,她是想再住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