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呆子善心救乞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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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岁城,乃中原大地最为富饶繁华之城,所谓“天岁住了老神仙,与天同岁万万年”,正是说的此城之历史悠久、昌盛康安。据天岁城志所载此城早在两千年前就已闻名遐迩,至如今,竟已发展为百姓数以百万计的宏大城池。

中原大地千里万里,而唯天岁极尽富庶!富庶虽是好事,可也同时是带来了烦恼之事,一城富庶而他城穷困,财富效应显现,中原各地百姓望财而来,拖儿带女,或者一条光棍,举家出动,独自背井离乡,曾经甚至有几年外来者泛滥成灾,与此同时,偷蒙拐骗坑、杀人放火抢,种种案件数量激增,以至于天岁城城牢里年年爆满,俗话说的好“十之七八流浪人,监狱一年造一城!”有些流氓者,甚至成了钉子户,反正坐牢管吃管住,比在外乞讨强得多,干脆今日出了监狱明天再进来,感于民愤,迫于治安,天岁城遂起了新政,外来人者唯有每年春日允许入城,除此之外,没有特殊批文,不得进城。

故而年年春日前后,登临天岁城望去,城外荒野,城内街头,皆是逃难而来的百姓,巷尾街头,庙宇渡口,但凡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也都被种种势力霸占,人分三六九几等,江湖上中下数层,底层势力以利益为界限也是分割清楚,帮派显然。

这日寒食节,打城门外歪歪斜斜走进来一个破衣褴褛的小乞丐,他那一双剑眉生的好,锋芒凛冽,只是眉宇里隐约凝着愁意,眼看他走路脚步虚浮,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双眼微微睁着,似乎也疲倦到了极致,随时都要睡着来。

走过一个肉包摊子前,兴许是那老板眼看他可怜,不忍叹道:“唉,年纪小小就出来讨饭吃,你爹娘也不管管吗?可真是的,这样子还不如别生你出来。”叹着,就伸手将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塞到这小乞丐的手里。

这名小乞丐却不是别人,乃是当日从石窟洞中逃命出来的那个孩子,名唤“毅儿”,因其养父复姓拓跋,他也就取名为拓跋独毅,此时已经是距离醉雨楼杀人案一年之后,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如何流浪到了天岁城这座繁华城市,不过看他满身破烂,显然是经历了颠沛流离,千辛万苦也算是机缘巧合,跟随其他难民到了此城。

拓跋独毅小小的身子一怔,站住脚步,抬头看了看这老板,目光竟有凛冽的漠然,他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喉咙发炎了,说道:“你凭什么说阿爹的坏话!”

“嘿,你这小乞丐倒是有意思,我给你吃肉包子,你不但不感恩我,反倒是还这样瞪我!”肉包子老板是不乐意了啊,自己好心看他可怜,免费送他肉包,不仅没得到个谢字,还要被鄙视,心中那个怨恨呢,实在是对拓跋独毅有些咬牙切齿。

拓跋独毅猛地摇了摇头,似乎眼中事物有些模糊了,摇头能让他略微清醒些,他转移目光,竟丝毫不再理会眼前这个小贩,缓缓朝前头走去,

那肉包子老板唾骂声远远响起:“没爹没娘的长大了也是流氓,唉,我他妈的真心贱了!”

拓跋独毅摇摇晃晃,走出了数步路,却猛觉手臂一痛,脚尖脱离了地面,被拖进了一条狭窄的弄堂,而后身子飞了出去,狠狠摔在石壁上,嘴里闷哼数声,那可真叫一个痛啊!

却见是两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穿着打扮都破破烂烂,其中一个脸颊上还带着狰狞的刀疤,另一个是个瘌痢头,这瘌痢头恶狠狠地叫道:“小混蛋,讨饭竟敢讨到我们黑白双煞的地盘,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拓跋独毅闻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年纪虽小,脾气却大,一挥手就将肉包子砸了过去。

瘌痢头顺手接住肉包,此时仍旧香喷喷的,冒着热气,他眉眼大笑,张嘴就是狠狠一口,咬到了包子里头的葱油肉,嘴里鼓鼓地笑道:“你小子倒还算识相,知道孝敬大爷我了。”

拓跋独毅眼里冷冷的,冷笑道:“果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什么!你他妈的骂谁呢!”瘌痢头闻言大怒。

刀疤青年啐了口唾沫,猛地冲过去,手掌扬起作势就要几个巴掌。

岂料,他的手掌就要砸到拓跋独毅的脸上时,拓跋独毅怀里寒光闪过,没入这刀疤青年的手掌,端的是一道闪电般迅速,普通人谁反应地过来?

惨呼声起,淋漓的鲜血从这刀疤青年的掌心淌下,眨眼已在地上滴了一堆。

赫然,是一柄没了刀尖的匕首,插入了刀疤青年的肉掌之中。

瘌痢头青年惊怒中,猛地跳起,手成鹰爪,脚踢成风,竟似练过些招式。

拓跋独毅才低头躲过那攻来的手爪,身形急退,却猛地又是脑袋一沉,身子不稳,跌倒在地。

瘌痢头青年眼中凶光闪过,一脚精准地踩住拓跋独毅的小腿,脚底用劲,拓跋独毅吃痛,不禁咬牙大叫起来,这瘌痢头青年狠狠骂道:“小杂种,竟敢伤我兄弟,今日就要你的一条腿,来偿我兄弟的这个手伤!”

骂时,他竟顺手从怀中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子,刀子口锋利无比,显然是经常打磨,盯准了拓跋独毅的膝盖,一刀子狠狠砍下,好似拎着牛刀砍鸡腿。

惨痛的叫声,剧烈的咳嗽,两个身子一齐跌倒下去。

拓跋独毅没有任何受伤,他缓缓爬出瘌痢头青年的身体,眼中愈加的冰冷。

刀疤青年本是拔了匕首,在包裹自己手掌心的伤口,猛地看见瘌痢头青年缓缓倒下去,瘌痢头两颗眼珠爆出,竟是难以置信的死不瞑目,刀疤青年心底颤了颤,又看了看重新歪歪斜斜走进弄堂深处的拓跋独毅,却没有想法去报仇雪恨,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喃喃念道:“他,他怎么,死了?他不是练过,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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