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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公主这种心静如水、与人为善的xing格,直接地表现在她的爱好上,她能写一笔极佳的“飞白”书法。这是一种枯笔书法,字体苍劲,形虽枯而神韵悠远。晋阳公主的这种书法,能够写得跟她的父亲太宗皇帝一样好,拿去和太宗的御笔放在一起,大臣们根本分不出哪是皇帝的亲笔、哪是小公主的临摹。
然而,在历史上,这样一个天份极高、品貌兼尤的小姑娘,却象她的母亲和姐姐一样的体弱多病。年仅十二岁就病逝了。
失去了最心爱也最出se的孩子,太宗寝食俱废,一个多月没有正常进食,哀伤无法抑制。不论何时何地,他只要想到或看到任何与晋阳公主有关的事物,即使是一支笔一张纸,他都要泪水长流,多的时候甚至一天就这么哭上几十回。到最后,整个人都憔悴变形,黑瘦得不成模样。
文臣武将们眼看这可不行了,就轮着班地去劝皇帝节哀。太宗对来劝勉的人叹道:“你们说的那些道理,其实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人已经没有了,再怎样的悲伤都与事无补,也换不回我的女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悲伤啊。”
此话非有情人不能出口,说得出这句话,太宗念女之情确是深切至极了。
为了让自己能够找到一丝安慰,太宗下令,将晋阳公主的封邑所得,全部用于在她的墓旁建造佛祠,为公主往生祈福求祷。
由此种种不难看出太宗皇帝对晋阳公主的宠爱,其实何止是太宗皇帝,就是李承乾他们这些哥哥姐姐对晋阳公主也是宠爱到了不讲理的地步。
当初就算是李承乾和李治两人最为水火不容的时候,只要晋阳公主一出现,两人立刻就会变成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为的就是不让晋阳公主因为他们的纷争而伤心。
见晋阳公主此刻将死字都挂在嘴边了,李承乾顿时也慌了神,忙劝道:“兕子!不要生气,千万不可动怒,当心伤了身子,皇兄也不是当真要处罚杜承明,只是他这个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皇兄要是不惩戒他一番,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就此放过,你放心,过不了多久,皇兄就会把他召回长安的!”
晋阳公主自小的并却聪明,岂是这么好骗的,哼道:“你休想骗我,既然你将睿郎赶走了,这皇宫我也不待了,我这就和他一起去杜陵!”
晋阳公主说着就要向外走,李承乾一见就急了,忙道:“兕子!不可胡闹!来人!还不快将晋阳公主拉住了!”
侯义闻言,带着人就要上前,却见晋阳公主从腰间取出了一块金牌,登时脸se都变了,慌忙跪在了地上。
李承乾一见,也是吓了一跳,慌忙下拜,他知道,那块金牌可是太宗皇帝赐给晋阳公主,太宗皇帝大概是担心自己驾崩之后,这个最为珍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这才赐下了金牌,见金牌如见先帝,李承乾是皇帝不假,可他也是太宗的儿子,岂能不跪。
晋阳公主有些得意的看着李承乾道:“皇兄!父皇当年可是曾说过,兕子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你也管不着我!”
一旁的武京娘见李承乾为难,连忙劝道:“兕子!不可胡闹,这金牌可是先帝赐下的,你怎能随意拿出来,圣上也是为了你好!”
晋阳公主却根本就不领情,道:“皇兄,皇嫂!反正我今天就要和睿郎一起去都=杜陵了!皇兄!你记住了,你辜负了睿郎,兕子这一辈子也不再见你了。”
晋阳公主说完,便扬长而去。
李承乾一ri之间,他一生的挚友,最为倚重的大臣被他逼走了,最为珍爱的妹妹也和他说出了这般绝情的话,此刻不禁身心俱疲,瘫坐在了地上。
“京娘!你说朕是不是当真做错了!”
武京娘看着李承乾的模样,也是一阵心疼,忙宽慰道:“圣上没有做错,圣上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的安定,便是先帝也不会责怪圣上的!”
李承乾闻言,长叹一声,在武京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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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再转会到宋国公府上,全家的行礼都已经收拾停当,只留下了两个老家人看守宅院,这座宋国公府当初是杜睿自己出钱营建的,并非太宗皇帝的赏赐,而且杜睿虽然辞官,但是爵位还在,所以这座宅院依然属于他。
“好了!我们启程!”
杜睿说完,便上了马,就要离开长安了,杜睿却发现自己对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他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才好。
一些百姓也发现了异状,纷纷涌到了府门口,看着行礼一件一件的被装上车,他们这才知道,杜睿居然要走了。
顿时一些百姓冲到了杜睿的马前,跪倒了一大片,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言辞恳切道:“杜大人!您不能走啊!您要是走了,我们这些百姓可怎么办啊!?”
如今大唐民殷国富,可以说这里面杜睿是出了大力气的,当初如果不是他倡导变法的话,大唐远远达不到今天这般景象,对于杜睿,百姓们的心中有着深深的感激。
杜睿看着,心中也是一阵感激,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做官能做到这个份上,他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杜睿在马上拱手道:“诸位百姓快快请起,杜睿如今不过是个获罪的百姓,当不起诸位如此大礼,杜睿虽然走了,可大唐的法度却不会变,如今朝中有那么多贤臣辅佐圣上,你们的ri子只会越来越好的!快快起来!”
那个老者双眼含泪道:“杜大人!连您这样的贤臣在朝中都没有立足之地,我们这些小民还能指望什么啊!”
杜睿闻言也是一阵漠然,不过李承乾对他的猜忌,已经让他心灰意冷了,吩咐人将百姓们搀扶起来,杜睿下了马,上了一辆车,也不再去看那些百姓,他是怕自己不忍心。
和他同乘一辆车的汝南公主见杜睿面se不郁,劝道:“睿郎!百姓们一番诚意,你何苦避而不见!”
杜睿叹道:“去见了又能如何,徒增烦恼罢了!让杜二郎将百姓们劝回去!我们出城!”
杜睿说完,便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了。
百姓们被反复劝说,总算是让开了一条道路,就这么走走停停的到了城外,却见十里亭前,褚遂良一众大臣已经在等候了。
这下杜睿是躲不过去了,只得下车与众人相见,褚遂良见着杜睿,还是忍不住一阵埋怨。
“承明!你啊!太冲动了,这件事如今闹得天下汹汹,圣上总归要有一个借口,才能平息此事,你若是诚心悔过,圣上怎的也不会将你贬谪的!”
杜睿闻言,心中不禁一阵苦笑,事情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话,他有何必辞官,李承乾的心里对他有了猜忌,这个才是最关键的。
褚遂良自然也知道,同样长叹了一声,道:“承明!你此回杜陵,便好好的修身养xing,不是老夫倚老卖老,你啊!行事确实狂悖,这一次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不过你年纪尚轻,以后朝廷总有用你的时候!圣上也是离不开你的!”
杜睿的打算,并没有对褚遂良明言,他知道这个老大人一生为大唐鞠躬尽瘁,要是知道他决议不再出山的话,定然不会就这么放他离去的。
“老大人的教会,杜睿铭记在心!”
褚遂良点点头,命人取过了水酒,为杜睿践行,众人话别,杜睿一行人上车,接着朝杜陵而去。
可刚离了十里亭,还没走出去多远,车外负责护卫的杜平生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老爷!路旁有一辆马车,看上去倒像是宫中御用的!”
杜睿闻言一愣,御用的?难不成李承乾还出城送行来了,想着便朝汝南公主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汝南公主皱眉道:“要说这御用之物,宫中除了皇兄,后宫嫔妃,两位皇子,就只有兕子才用的起了!”
兕子!
晋阳公主!
杜睿一听,顿时头都大了,他这次回来,就被那件事折腾的头疼yu裂,居然将这件事忘得死死的,他这会儿才想起来,去倭国之前,他可是应承了的,等到回来就与晋阳公主完婚。
汝南公主见杜睿一副窘迫的模样,不禁笑道:“你啊!真不知道我们姐妹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一生都要和你牵扯不清了。”
事到如今,不管来的到底是谁,杜睿都只能让队伍停下来了,和汝南公主下了车,又将安康公主给叫了过来。
杜睿倒是不识得,可汝南公主,安康公主哪会不认识,这马车分明就是当年太宗皇帝御赐给晋阳公主的。
“睿郎!两位姐姐!兕子有礼了!”伴随着一阵欢快的笑声,晋阳公主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一步跳下,笑呵呵的站在三人的面前,叉着腰,一脸得意的表情。
安康公主看着兕子,她哪里还能想不到自己这个宝贝妹妹是来做什么的,狠狠的瞪了杜睿一眼,道:“兕子!你怎的自己跑出来了,若是被皇兄知道了,那还得了!”
晋阳公主不屑的一哼,道:“我都不理他了,他这么对我的未婚夫婿,我才不要拿他当大哥,当年父皇让他好好关照我,可他就是这般关照法儿!安康姐姐你放心,出来的时候,兕子已经和他说了,既然他要将我的未婚夫婿贬谪出长安,我就跟着一起走!”
杜睿闻言,顿时一阵头疼,他可以指天发誓,他对晋阳公主绝对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对这个可爱的小公主,他完全是一种对妹妹的关爱,再说家中已经有了那么多娇妻美妾,他那里还有旁的心思。
晋阳公主倒也不愧是冰雪聪明,一见杜睿皱眉不言,顿时就猜到了杜睿在想什么,方才还欢天喜地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yin转多云了,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睿郎!莫不是不要兕子了!”
杜睿见状,眼睛都差点儿掉出来,史载xing情温婉内敛的晋阳公主难道就是这么个内敛法儿,就这还内敛,这分明就是个封建社会追求zi you恋爱的少女小斗士。
汝南公主笑道:“睿郎!你和兕子已有婚约,不如便带着兕子一起返回杜陵好了!”
“可是~~~~~~~~”
安康公主没好气的打断了杜睿的话,道:“还可是什么,明明捡了一个大便宜,还在这里卖乖,要知道兕子的封底可在晋阳,单单是封邑的供奉,就够你一辈子吃用不尽的了。”
晋阳公主一听,笑嘻嘻的走上前拉着两位公主的手,笑道:“还是汝南姐姐,晋阳姐姐疼兕子!不像皇兄一样,全然不为人家着想。”
晋阳公主变脸之快,就连数度厚黑学的杜睿都要自叹不如了,这会儿谁要是敢穿越过来和他说,晋阳公主是个xing情温婉内敛的小姑娘,杜睿都能抽他两个大嘴巴,这哪里是什么xing情温婉内敛,分明就是个小腹黑。
如今两个大老婆都发话了,杜睿还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就一起走!”
晋阳公主见杜睿答应,顿时欢呼了一声,转身就跳上了自己的马车,临进去之前还不忘朝杜睿招了招手:“睿郎!和兕子一起坐!兕子还有好些话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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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这边离开了长安,没过几ri消息就传到了大唐南方的某个城市,消失了多ri的天草四郎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心中一阵狂喜。
“看起来唐国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之间也有纷争,特别是唐国的皇帝,杜睿的能力太出se已经引起了他的深深忌惮,这就好办了!大和复国有望!”
近藤勇也没想到一番流言,居然当真将杜睿给扳倒了,也是一样喜不自胜:“大人!如今那杜睿已经离开了长安,没有了唐军的保护,他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不如我们立刻就前往杜陵,将他给杀了,永绝后患!”
天草四郎闻言,也是一阵心动,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意见:“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杜睿已经失去了唐国皇帝的信任,如今的他,对我们已经没有了危险,没有必要为了他再牺牲大和的宝贵财富,新选组的每一个人都是大和复国的中坚力量,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近藤勇闻言,还不禁一阵感动,忙道:“是!大人!是属下说错了!”
天草四郎今天高兴,也没有责怪近藤勇,笑道:“好了!近藤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该行动了!”
近藤勇忙道:“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返回国内,继续发动起义吗?”
天草四郎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近藤君!我们没必要再回去了,难道你不觉得唐国更好吗?大和故地虽然是我们的家乡,可是那里实在是太贫瘠了,远远比不上唐国富饶,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怎么解放我们的故土,而是怎么控制这里,成为唐国的主人!”
近藤勇被天草四郎的话吓了一跳,统治唐国,成为中原的主人,这个念头他以前可从来都没想过啊!
天草四郎却显得信心满满,道:“等着,近藤君!属于我们大和的时代就要开启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