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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小黑屋里的几个人惴惴不安的时候,铁门被推开了。一道强烈的光线立刻冲进了屋子里,几个人全都被刺得睁不眼眼睛,只好闭上眼低下头做老实听话的好孩子状。
两个警察走了进来。看了蹲坐在地上的几个人,问:“谁叫张大民?”
张大民一听差点吓哭了,说:“这事带头的不是我……”话说到一半,想到如果再说下去就得把带头的张恨古说出来,当着这几个乡亲的面,实在是太没面子了。这话即使要说,也得等到了审判长那里再揭发张恨古不迟。想到这便停下来不说了。
张恨古哪里知道张大民已经有了出卖他的打算,见第一个要提审的居然不是他张恨古却是大民兄弟,急忙说:“警察同志,张大民是跟着跑腿的,我是带头的,还是先判我吧。”
张恨古并不是打肿了脸充胖子,而是他对死早已经考虑了很久,在死亡与生存的边缘打了无数个滚了。不要说受审,就是立刻拉出去枪毙,张恨古也不会再皱眉头。
“滚你一边去,还轮不到你说话!”一个警察瞪了张恨古一眼,拉上张大民出了门。
“当”地一声,铁门再次被关上。屋子里顿时又变成了黑暗的世界。
“老古,他们会把大民怎么着?”几个跟着张恨古逃跑的弟兄都围到了张恨古身边。他们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最多就是喝点酒打打群架,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被关在这里已经吓坏了,还要跟传说中一样去过堂,这让他们怎么不紧张呢?
张恨古除了上次让便衣从平江抓回来给狠打了一气,也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现在他成了大家的主心骨,只好不断地安慰大家,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过在心里,张恨古却想,他们接到张民生的消息马上就向中国逃,按理说他们穿山越岭跑得够快,怎么还是让花海县的警察给抓住了呢?按理说,即使让人抓住也应该是傣帮人民军的边防部队,而不可能是警察,而且是花海县的警察。
花海县的警察抓他们与边防军抓他们有什么区别呢?张恨古的脑子再好用,也想不通这一层道理。如果他知道村主任张民生的举动,就再也不会这样莫名其妙了。
其实不仅是他想不能,就连通风报信把他们送到警察局的张民生都想不通,不就是几个平头老百姓嘛,这世界上增加一个不多,减少一个不少,抓起来枪毙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弄个套让他们去钻?
有人说,政治与战争的区别,就是流血与不流血。其实战争并不见得流血的,政治也未必不流血。战争是直来直去的,政治往往是拐弯抹角的,即使有直达的快捷通道,也要多绕几个弯子。田守仁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要把花海县的影响降到最低,当然就要把责任推得更干净一些。本来是一件因为处理不当造成的群体事件,当有外来势力干涉的时候,性质就已经变了。
部分亲华势力煽动不明真想的群众闹事,当政府平息事件时,这些人企图越境逃跑被抓获归案。还有比这样的结果更有意义的吗?
可怜的张恨古,可悲的张大民,他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成了亲华派的代表。
张大民被带到了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张大民环顾四周,这里四面都是墙,只有一道小门通到外面。屋子顶有一盏白炽灯泡,发出幽幽的光线,似乎这里已经离着阴间不太远了。随着身后那道铁门重重地关上,张大民的心也就随着那一声飞到天上。
“完了,可能这就是电影里的审讯室吧?”张大民暗想。他睁大眼睛前后左右看了看,想找一找是不是有电影情节当中的那些考虎凳、皮鞭之类的刑具,却发现屋子里只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后面一把老板椅。桌子的对面墙角有一把小凳子,估计就是自己的坐位吧,很自觉地就坐到了那里。
老板椅上坐了一个戴了眼镜的中年人,没穿制服,不知道是警察还是其他领导。有些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用一个剪指甲刀在修指甲。从他进来一直到坐下,始终没有抬起眼来看他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