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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守仁说:“不是说好的吗,我做你的司机送你去北联哪。“
张恨古这才明白田守仁的意思,说:“联谊会是明天哪,今天去干什么?”
田副县长笑了,说:“看你傻了不是,你总不能让陈市长等着你?咱们今天先去了,能跟她联系就联系,不能联系明天也可以早点跟她联系,不然让领导还得等着咱们,那显得多不礼貌。”
“别看她是市长,她等着咱也不敢说什么。”张恨古笑笑说。
田县长摇摇头,说:“她不说什么那是一回事,咱们去晚了却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了,你在哪睡觉不是睡觉?北联有的是星级宾馆,什么样的服务都可以提供……”说着这话冲着张恨古眨了一下眼,那意思张恨古再明白不过了。
张恨古拍拍脑瓜,心想姜还是老的辣,早去一天时间上就可以活泛很多。田守仁这次自荐要做他的司机,说明了还不就是想见见陈映红套套近乎吗?只有提前去了,田守仁才有时间拜见领导。不过自己好多东西都没带着,看来还得回东大村去一次。
田守仁对张恨古说:“反正也去不了太长时间,带些日常用品就可以了。一会儿你打电话告诉你那些哥们儿一声,然后我们就上高速,一个多小时就到北联了。等到了北联,你先给陈市长打个电话,看看她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你请他吃顿饭,就在北联的玉兰书院,那里档次高还比较清静。”
张恨古听得都直眼了,这哪里是司机呀,这明明是招待处主任、市长秘书、总经理助理呀,这两天的事他几句话就安排妥当了。
张恨古驾着车,田副县长坐在后面,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花海县政府的一些闲话,沿着花海北联高速公路一路飞奔直向北联进发。
对于花海县政府的情况,张恨古基本属于瞎子文盲二百五,除了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对于政府各科局的人基本都不认识,更不用说谁谁谁怎么样,有什么背景来历,有什么爱好特长了。通过这一路的聊天,张恨古渐渐明白了当前花海县的主要势力分布。
花海县政府最大的官就是县长是胡志清。按田守仁的说法,胡志清是宋天一手提拔的人,在花海县工作已经十多个年头,花海县所有的官员都与他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任何人都畏惧他三分。五个副县长中,除了分管妇女儿童卫生工作的伍虹外,其他几个势力都差不多。有的在司法系统背景深厚,有的在财政金融方面有人脉。从常务副县长降到副县长的田守仁现在负责的主要工作是教育文教卫生,是几个副县长中最没有实权的一个。更让田守仁郁闷的是,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了,虽然按男人来说是正当年,但是根据傣帮干部条例,如果不能当选正县级,那他只能找个地方养老了。
说到换届,张恨古有很多疑惑。傣帮的选举制度很乱,乱到作为老百姓之一的张恨古始终不明白如何行使自己的投票权,更不用说行使其他权利了。张恨古一边开车,一边请教田守仁,在花海县这样的县级机构,政府官员是如何选举的。
田守仁很奇怪,说:“你在傣帮这么多年,难道没有参加过民主选举吗?”
张恨古也很奇怪,说:“我在傣帮土生土长,除了打了两年工没在家,始终就在东大村住着,怎么就没有听说过选举这回事?”
“难道你连村主任的选举都没有参加过吗?”
张恨古摇摇头,东大村的村主任就叫张民生,张民生就叫村主任。不要说张恨古,就是张大民、张二民这样的二流子,也从来没有想过村主任还是要村民来选的。
田守仁只得苦笑,说:“那也难怪了,现在的选举就是那么回事。有记者跟着的,就象征性地投投票。那些没有记者参与的地方,说不定乡村领导自己就把票都投给自己了。”
张恨古对于选举的印象,完全来自于电视中的欧美选举。对于傣帮的选举,还以为可以跟美国人民一样进行全民投票。可惜他只是在电视当中看过投票,有生以来却从来没有亲身实践的机会。
张恨古问田守仁:“田县长,为什么我们傣帮就不能像别的国家那样进行全民选举呢?”
其实张恨古这个问题,也是傣帮很多向往自由民主人士的问题。田守仁何尝不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但是这并不是拍拍脑袋就能解决的,想用一两话两句话说明白根本没有可能。田守仁先向张恨古介绍了傣帮基层的选举制度,然后推心置腹地说:“恨古同志,你说如果当官的都由老百姓来选,那还要领导有什么用?领导同志还能够领导谁?”
“那为什么一定要领导同志来领导老百姓?”张恨古反问田守仁。领导总想管着别人,但是谁来管领导呢?与其让领导高高在上,还不如由老百姓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当然张恨古也只是从电视中看得一知半解,如果真让他讲一讲自由民主的道理,估计给他稿子归念都读不下来。
话粗理不粗,张恨古问得其实有道理。田守仁心想。考虑了一下措辞,田守仁说:“应该是这样,比如你现在是县长,你会支持别人把你自己折腾下去吗?作为既得利益者,没有一个人会希望改革现行制度。”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的选举呢?干脆就别要选举算了。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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