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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虎此时正非常烦闷的喝着酒。
出身于一个偏远山村的林大虎自小就没接受过什么教育,认识的大字装不满一箩筐。不光正统教育如此,就连父母的家教也是非常的糟糕。他的父亲成天就知道游手好闲,从不给家里挣一分钱,还天天从家里拿钱出去鬼混。他的母亲虽然心眼不坏,但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且没什么见识的普通农妇,只能做点手工活挣点小钱,赚的钱还要被自己丈夫拿去大半,自然也没什么经历去照看孩子。在这种环境里,林大虎也成长成了一个十足的混混。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那林大虎大概也只能是当个地痞流氓直到死为止。变故发生在他20岁那年,一天晚上正当他和他的狐朋狗友胡闹之后回到家时,他发现家内居然出现了争吵。在稍微听了下二人的争吵内容后,他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父亲在外面赌输了不少钱,要把家里的大部分家产都拿去抵债,这套房子和家里的一点家具几乎是整个家庭所有的财产,母亲自然不从,父亲就开始对母亲进行玩命的殴打。看到这一幕,林大虎出离愤怒。
虽然是个小混混,但自己母亲的辛勤劳作林大虎也是一点一点的看在眼里。即便没什么过硬的本事,林大虎也时不时靠做点短工挣点小钱用于维持自己的生活,他在15岁之后就几乎没向家里要过钱了。看到了父亲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林大虎愤怒的冲上前去就要教训父亲。二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林大虎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态是如何发展的,他只记得,等到自己回过神时,自己手上拿了一把沾满血的柴刀,而自己的父亲此时已经躺在血泊之中。
林大虎手一松,柴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自己的母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跪在一旁不停的哭泣。林大虎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并不后悔杀了这个人,在他看来这个男人早该下地狱。但问题是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无论是于情于理还是于法,弑父都是不可原谅的,林大虎并不在乎牢狱之灾甚至是死刑,但是他不能放心孤独一身的母亲,他无法就这么一身轻松的离母亲而去。就在林大虎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他突然感谢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装过头去,发现背后是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青年,竖着个中分头,还带着一个圆框眼镜,看上去就是一个书生一般的人。林大虎不认识他,他自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离开过这个村子,最远也就是到隔壁的村子去办点事,他身边的同龄人也都和他一样是纯粹的乡下人,这种看上去有学问的人林大虎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向林大虎展示出和善的笑容。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面对着有些错愕的林大虎,这个青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在经过简单的沟通之后,林大虎大概弄明白了这个青年的来龙去脉。这个青年名字叫梁成,是一个大学生,现在他正趁着暑假期间四处云游,正好路过这个村庄,就在村里找了一户人家借宿。今日夜里他出门散步时正好听到一家传来争吵声,听上去就像是要动手了。好奇的他决定偷偷进来看看,于是他就看见了这一幕。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地,我不会说出去的。”梁成对他微笑的保证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这么做的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放心,这个条件我保证你会满意,你要听听看吗?”
虽然感觉这个人有点来者不善,不过林大虎没有别的选择,报告给法律机关即便不是死大概也得关上几十年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只能独自一人支撑自己,直到孤苦伶仃的去世,这种事情林大虎不能接受。因此林大虎在稍微思考一会后,决定听听梁成的要求。
“在谈工作内容之前,我们谈一谈薪水吧。”梁成说着,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你看这些钱怎么样。”
林大虎看着梁成手中的几张大额钞票,眼睛都直了。从小到大就没离开村庄的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自己在这个村子里辛苦一年能赚到的钱有没有梁成手中的一半多都是问题。虽然林大虎觉得将自己一个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的人以这个价格来卖出去已经非常划得来了,但是他担心一旦自己远走高飞,自己的母亲能否就靠这些钱支撑下去。但是梁成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林大虎睁大了眼睛。
“这些是你的月薪,当然只是基本工资,要是你能完成我的一些额外要求我会给你提成,你看这个条件怎么样?”
林大虎当场就准备给梁成跪下了,他本以为这笔钱是要把自己整个人买下来,原来这还仅仅是月薪。梁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林大虎,又望了一眼家徒四壁的房间和双眼无神跪在一旁的林母,不慌不忙的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小叠钞票,放在了林家唯一的一个小木桌上。
“这些钱算是买断费吧。”梁成看着木讷的林大虎,指了一下他的母亲,“你不就是怕你娘没依靠么,这钱就算你娘的生活费了,我想应该够她衣食无忧的在这里活一辈子吧。”
“不过当然了。”梁成微笑的拍了拍林大虎的肩膀,“既然是买断费,那意思就是在我允许前,你不能跟我提出辞职一类的请求,否则我会把你的事情跟警察说清楚,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