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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常乐也只是勉强维持住盾牌防御,什么出枪偷袭之类再也顾不上,巅峰战灵的攻击太恐怖,一旦盾牌被击落,他自身暴露在外,可能立刻就会被碾成齑粉。
两位战灵的激斗近在咫尺,与常乐只隔着君王盾构成的“安全门”。
君王盾能够将攻击能量导向四周,可偏偏这里是一个深洞,扩散的能量将洞壁震裂崩烂之后,总还有一些返回到盾面,就如轰然合拢的海潮,激起万丈怒涛。
一次次打击,一次次爆炸,盾王盾过去承受过多次猛攻,包括菲舍的“怒涛斩”,却从未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形,给常乐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盾牌经过“灵魂绑定”,早已是常乐灵魂的一部分,所以那些强猛力量,也等于直接轰在他灵魂深处,那是另一种难以形容的痛楚,痛到让他宁愿立刻死去。
常乐的身体能够维持直立,灵魂却像狂风中断线的风筝,一方面向着未知的黑暗飘荡,一方面自身也给扯得破破烂烂,随时会被撕成碎片。
常乐能做的,惟有忍痛逆风而行,挣扎着寻找光明。
其实外面仅仅四、五次交锋,在常乐的灵魂世界中,却漫长得好像有几十年,因为这种抗争太艰难,太辛苦。
在虚空中百般努力,他才找回自己的灵魂世界,但那星云状的雾气已然淡薄四散,似乎整个世界都已摇摇欲坠。
第五次打击袭来时,常乐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重重跪倒在泥水之中,盾牌所依托的洞壁崩塌,被爆炸之力压向他的头顶。
常乐已经什么都看不见,全套君王铠甲赋予他“广谱视觉”,可在这黑暗洞底毫无作用,灵魂视野则是一片凌乱,莹白的空间脉络给扯得粉碎,化为五颜六色的光带,在虚无中肆意飞舞。
现在只有听力还能带来一些外部信息,告诉他情况危机,艾格尼丝已经在吐血。
皮斯托利亚哈哈大笑:
“我再攻击一次,你的斗气护罩就会溃灭,那时你或许会死,小姑娘,考虑投降吧,只要你付出些代价,我可以饶你一命!”
艾格尼丝声音微弱,语气却格外强硬:
“尊敬的皮斯托利亚,您的实力超过了我的预期,我承认您很强,但最后一次劝告,我敢与您交手,就有我的理由,请您适可而止,否则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哈哈哈!小姑娘,你脑子被我打坏了吗?”
“请不要叫我小姑娘,因为我的年龄,比您想象得要大!”
“哈哈!那又怎么样?只要你长得够年轻够漂亮,我就对你充满兴趣!哪怕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尸体!”
“尊敬的皮斯托利亚,既然您执迷不悟,请与这个世界告别。”
“你真的疯了!那就去死吧!”
皮斯托利亚的斗气之刃雷霆万钧而来,这是终结万物的一击,已经凝聚了巅峰战灵全部的力量。
常乐也预感到最后时刻的来临,以全身之力顶住盾牌,而在灵魂世界中,他更是拼命扑向那稀薄的灵魂星云,希望将它凝聚在一起,以免被敌人一击而散。
然而,预料中的惨烈爆炸并未发生,皮斯托利亚那股巨力,在途中迅速消散,就好像铁拳砸棉,又如利箭入水,被某种神秘的柔和力场化于无形。
这种力场并不霸道,却无所不在,铺天盖地,同样包裹着常乐及其君王盾,也扫过他的灵魂世界。
在这一秒,常乐心中猛然一亮,虽然没人告诉他,可他感觉这种力量如此熟悉,从某种尘封千年的血脉记忆中复苏,一个名称呼之欲出:
“宇宙之力!”
那是超越战灵的力量,超越了自然伟力,超越了这个世界,它属于宇宙!
经过之前极端的打击磨难,常乐不但身躯弯折,跪在泥水之中,他的灵魂之力也如弹簧压到极限,此刻那一丝丝的熟悉感迅速蔓延,让他整个身心融向宇宙,积蓄已久的能量猛地爆发,灵魂星云随之骤然明亮。
此时在君王盾牌的另一侧,皮斯托利亚发现自己攻击无效,困惑地“咦”了一声。
而艾格尼丝发出一声轻喝,立刻开始了行动,整个百米深洞“轰隆隆”抖动起来,像是天灾地震,又像庞然巨兽发起冲刺。
随之而来的,是皮斯托利亚的尖叫:
“怎么?你!啊~~~”
他只来得及喊出这么几个字,剩下的全都噎在喉中,变成了绝望惨嚎,嚎声带出了他肺中所有的气息,就像巨蟒缠身的小兔,骨骼寸寸折断,身体压缩挤扁,那喊叫很快就低沉下去,迅速消逝。
常乐心中一惊,战局突然逆转,让他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皮斯托利亚临死的叫声充满恐惧,究竟是看到了什么?难道艾格尼丝突然变成了厉鬼?
可他没法收起盾牌向外探查,甚至手脚都无法移动一寸,因为灵魂世界的突然变故,让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灵魂星云从中心亮起,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直到完完全全明亮起来,除了明亮刺眼,还有人间难以想象的高温!
整个星云渐渐收缩,成为千倍耀眼的烈日,既然猛然炸开……
酷烈高温以及随之而来的恐怖爆炸,令常乐厉声吼叫。
他知道灵魂世界发生了什么,也预感到会变成什么,但这种洪荒巨变仍令他本能地恐惧。
这是宇宙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