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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芊钰瞪大了眼,吃惊里却又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你那么喜欢这种食物,那么你也一定不会在乎这种可爱生命的吧?毕竟,它们那么卑微。”
任以秦看着顾芊钰,“当然。”
他依然在笑,深黑的眼底却是冰冷的。
还记得当初他跟着张楚辗转到菲律宾的时候,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是,他吐得天昏地暗,恨不得连肠胃都吐出来。
然而,时光鞭策着他不断向前,他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当一颗善良又年幼的灵魂在腥风血雨中扭曲*之后,一枚巴鲁特的残酷,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本来就是如此残忍的东西,宣扬着真善美的同时,却做着伪恶丑的勾当!
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同类呢,尽管,她在顾长河那老东西的保护下,双手从来没沾染过血腥,然而,苍蝇,永远向着腥膻的方向飞行……就如同她轻易的被自己吸引一样……
他的笑意,一点点从脸上渗入双眼,直到瞳孔深处。
是的,这才是自己的同类,而不像那个光芒一样的女孩,总在不经意的时候,灿烂到灼伤他的双眼。
“看来小两口又和好如初了。”顾莫安和顾长河站在远处,低声说着。
“嗯,那实在太好了。我就知道芊芊的眼光不会错,而任以秦也逃不开我们芊芊的魅力。”
顾长河颇为得意地说着,一副老怀安慰的姿态。
“爸的女儿,怎么会差?”顾莫安眼角带笑,微微垂眼抿了抿红酒。
“这倒是。”
寿宴持续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众人纷纷离开。
任以秦也携安茜告辞。
安茜媚眼如丝,对贺迟年告别,“大少的舞实在很好,希望以后还能有这样的荣幸。”
贺迟年形式化地一笑,“来日方长。”
一上车,安茜迅速把妆容去掉,礼服肩带向下一扯居然露出一身谨慎装,随即拿过后座上的皮外衣套上。
任以秦靠坐在旁边,眯着眼看她换装。
安茜发觉他注视着自己,戴上墨镜道,“老大,你再这么看我,我可就没心思做任务了。”
“哦?”
“你不知道,你这样子会让任何一个女性产生犯罪冲动。”
任以秦一听哈哈大笑,“快去吧,一路小心。”
“是!”
安茜回应之后,开门下车,眨眼之前就在宽阔的地下停车场没了踪影。
安茜一离开,任以秦的车便风驰而去。
张妈捧着粥碗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上没人,向阳台看过去,果然夜幕中,那姑娘模糊的身影在阳台上。
她又在阳台上望着天发呆。
哎!
张妈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姑娘已经在这儿住了半个月,没有一天不是现在这样子。
一天到晚,不是睡觉就是发呆,一句话都不说,像个木头人一样,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精神气。
就连吃喝都一样,把东西送到她面前,她也知道吃,可是如果你不送的话,她也从来不会出来找吃的。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见吕先生要好好照顾着,其他的不用管。
她就是个下人,自然不敢多问。
这半个月过去了,出了当初吕先生送人来的时候,来过一次,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张妈心里猜测着,这或许是吕先生的亲戚什么的。
“小姐,你怎么又坐在这儿,这天黑了,外面也冷了,别着凉。”张妈把粥放下,忍不住关切道。
不出所料,没有任何回应。
好好的一个姑娘却这副呆呆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深度忧郁症患者。
张妈只好过去搀扶她。
她倒也听话,张妈搀她起来,她也就顺从地跟着张妈回了卧室。
“哎,真是造孽。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天大的打击了啊?”张妈碎碎叨叨地说着,“可是啊,不管是什么打击,你都要记着啊,只要咱们还活着,就得好好儿过下去。人生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说你这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子了,父母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张妈本来就是随口劝解,她压根不知道这姑娘到底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子,又为什么被东家放在这小洋房里静养着。
虽说这里什么条件都是最好的,可对于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来说,到底是冷清死寂。每天除了她这个厨娘和几个钟点工,就根本没有别人来看过她。
然而,她的话音落下,姑娘突然停了下来,不再跟着她走了。
张妈纳闷看向姑娘,却见姑娘满眼的眼泪顺着眼角稀里哗啦地往下滚,整张脸都被眼泪打湿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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