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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容让纪若拙想到了曾经读过的一首诗——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她想,当年俞伯牙为钟子期弹琴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会心地笑着看着他。
陆景尧懂顾钦辞,就像钟子期懂俞伯牙一样。他懂他的愧疚,懂他的不安,懂他为了偿还血债而故意让陈家大哥对他下手。
“当年那事儿是他哥做的不地道,你自己也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跟顾钦辞有半毛钱关系吗!你以为顾钦远这五年是上国外度假去了吗?他是服刑去了!顾钦辞这傻怂说赔钱,赔钱!”陆景尧气得又踢了陈家大哥一脚,“你他妈知道赔钱是什么意思吗?他让你拿钱给那些没到期的租借商当违约金!你媳妇儿流产了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你老爹过世之后,向佛陵园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凭空出现义务募捐的灵位给你们家,你是没长脑子啊?哪儿那么巧全能让你赶上?”
陆景尧愤怒的声音越来越远,纪若拙的耳边只能清晰地听到,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的心跳。
重如擂鼓,掷地有声。
就像他本人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二爷。”
顾钦辞累极痛极,不得不半靠在她身上走路。清浅的眸光落在她栗色的发顶,一个鼻音逸了出来,“嗯?”
你真是个英雄。纪若拙在心中说完,扬唇而笑,“你好重。”
大掌在她头顶重重地摁了一下,像是他故意的捉弄,可身上的负担,却又少了一点。
她那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