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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摸出龙星毫,炼化一丝冷冽的气息刺进印堂穴。
闭目片刻,他跳起来,先从床下找出叶儿刚换下的病号服,接着把手术台前的高脚椅用几套消毒衣包裹住,塞进病号服。抱在怀里比试几下,感觉不太对头,又塞进去个氧气袋。
守在江边的三位警官已经在附近巡视了两圈,唯一有点可疑的是那艘木船,可是船上也没有人。重庆临江,这样的木船并不稀奇。
他们准备坐下来放松一会儿,猛然从围墙的小门内冲出一条人影,怀里还抱着个人形的物体,可怕的是他的速度,闪了两闪就跃上停在岸边的小船。
“站住,不许动。”反应快的一个已经掏出枪。
从他的位置到木船有三十多米,黑影根本就不在乎身后的声音,把怀里的东西放到船上,人已经跳进江水中。
木船开始向江心移动,等三位警官赶到,木船已离开岸边十米了。
“啪!”枪响了,凄厉的枪声击碎了大江的涛声,木船却离岸边越来越远。
黄海和张伟第一批赶来支援,此刻,木船已经在五十多米外了。
“不要开枪,船上有我们的同事。”李颂汉也赶来了,看着逐渐远去的木船说;“通知重庆水上警局,要求派出快艇支援。”
“他果然坐船走了。”望着在滔滔江水中飘摇的小船,黄海说。
“事后诸葛亮。”李颂汉带来的小王不满的说;“如果早料到他会乘船离开,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黄海没搭理他,对李颂汉说:“李处,出动水警的话有很大风险,这里是长江,不是护城河。万一……这件事该如何收场?你答应过,一定保证苏警官的安全。”
李颂汉沉吟片刻,终于还是拨通了水警的电话。
黄海气的一顿脚:“我明天就离开重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了。”
“好好,水警出动快艇前还要和我们联系,如果黄处认为不妥,让他们回去就是了。”李颂汉姿态很低,黄海猛拳砸在棉花堆里,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颂汉又说:“我们就在这里开个碰头会,简单分析一下情况。小王,你先说。”
“从目前的情况分析,嫌疑人应该只有一个人,两次都是从外面发动袭击。”小王心思缜密,似乎是李颂汉最得力的部下,面对现场侃侃而谈;
“第一波攻击发生在十一点零三分。嫌疑人从十三层用钢丝吊下,把白磷涂抹到八号病房的玻璃上。白磷的燃点很低,只需要四十度,且燃烧的强度大,但在开始阶段很难察觉。所以病人才对着窗户大叫并按动呼叫器。当我们的注意力都被八号病房吸引后,嫌疑人对七号病房发动了攻击。刚才我们看过,这种护栏都是从外面安装,固定螺栓都在外面。这是我们没考虑到的。他先趁着这边混乱从外面松开护栏的螺丝,然后通过窗户上的一个小孔对病房内我们的同事发动袭击,应该是使用金针之类的东西,针体很可能涂抹有药物。可是确定的是。我们在那边救火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第一步计划。”
七号病房的窗户并没有破碎,黄海和张伟都没有注意到玻璃上有小孔,但小王注意到了。他接着说:“第个时间点是在八号病房的火被扑灭的瞬间,李处长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的瞬间,嫌疑人卸下护栏打开窗户进入室内。这也是我们的第二个疏失。晚上,从外面看里面很清楚,从里面根本看不到窗外的动静。”
张伟心里说:这小子一定前途似锦,替领导考虑的真周到。
“嫌疑人进入七号病房后,先把门锁死,马上就开始释放烟雾,用的还是白磷。只不过分量比较在八号病房用的要多几倍,我估计,大概有三倍。他趁着烟雾打开天花板,抱起苏警官躲进去。之前把护栏推开并使窗户大开。所以我进去后,第一判断会认为他顺着钢丝绳爬到十三层或下到十一层了。等我们离开病房,他再从天花板下来,离开病房,乘手术专用电梯逃离现场。我们第三个疏失的地方是,没有仔细检查楼层内的所有通道。奇怪的是,十二层是精神科病房,几乎没有病人需要动手术。手术专用电梯通道一只处于锁闭状态。从这些简单的东西初步分析,嫌疑人身体强壮而敏捷,且头脑冷静胆大心细,应该是个惯犯。发动袭击前进行过充分的准备工作,对江城医院的情况十分熟悉。我认为,他手里一定有江城医院的建筑设计图和楼层分布图。我们刚刚知道住院部的十三层是行政区域,晚上没有人,只有一个保安值班。所以我认为,他既然选择了从水面离开,附近一定藏有快艇,木船速度太慢,不是他的最佳选择。我认为,应该让水警封锁附近区域的水面,请地方同事组织人马,搜查江边,特别是对岸。没有了快船,他跑不远。”
木船已经驶过江心,李颂汉几乎马上就开始用手机对外联系,要求增派人马搜查周围,尤其是对岸。
“说了半天,你们还是不想罢手!”黄海瞪着李颂汉,怒道;“你的军师说的不错,他确实是个惯犯,我以为,你今天就是把这长江截流水抽空,也不可能抓到他。”
“都是为了工作,黄处不要闹情绪嘛。”李颂汉打完电话,追着黄海的劝道。
说到底,黄海无论家庭背景还是身份都是不好轻易得罪的;在上海,黄公子曾带着陆战队进入闹市区砸毁了一家规模颇大的夜店。
“我今天就是闹情绪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抓他,甚至用自己的战友做诱饵。李处,你很好!如果苏警官有什么不测,我拼着这身警服不穿,也要把你拉下水。”
黄海冷笑三声,眼睛刀子般在李颂汉脸上刮了几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