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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一种试探,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祝童身负蝶神的人之中的一个。
大雪山之行归来,索翁达很仔细的回忆了梵净山一战的每个细节。祝门聚神术凝聚起的力量并不足以与他抗衡,那次失利的关键在于,祝童似乎一直都能很清楚的把握到他的位置。对于祝门秘术和蓬麻功,索翁达可算了然于心,并没多少神秘的。
那么,唯一的不确定性因素就是蝶神了。正是有了它,祝童才在上海混出个“神医李想”的名头,如果只靠祝门术字,把祝童累死也治不了几个人。也许,那是小骗子能取巧赢得赌约的唯一原因。
索翁达并不想毁掉祝童,相反,他越来越欣赏祝童、想把这个祝门天才人尖子收归麾下。
今天这次,只是收服之前的试探,开胃小菜罢了。
索翁达探掌徐徐一招,田旭阳竟坐了起来。手掌虚化为巨掌,呼一声击在田旭阳顶门。
活佛走了,十几分钟后,一群人跑举着手灯跑进来。
田旭阳从懵懂中醒来,不明所以地四处看看,忽然哭了。
他口呼“大师”,询问刚才那位神仙去哪里了。
没人能回答他,田旭阳大呼遗憾,却不知道,就是因为那个活佛,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如果索翁达觉得他有用的话,也许能活上几年,如果就此撒手,属于他的时间只剩下区区百日光阴。
田旭阳并不知道,他刚才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在那里,他可以是帝王也可以是乞丐,但无论做帝王还是乞丐,都是那么的美妙。
在那个世界里,只有生命的美好,在温煦的光辉照耀下,黑暗与邪恶没有存在的空间。他觉得,即使在那里做一位园丁,也比在现在的世界里做神锋集团的董事长有意义。
田旭阳在人群中找到带他来的人,一把抓住他急切地问:“雪木大师在哪里?告诉我,你就能得到一百万。”
“田总,我……您已经很幸运了,多少人想见活佛一面,可一百个人来这里,也不一定能得到活佛的垂青。我到雪松寺几十次了,现在也没能见活佛一面。”
“活佛……”田旭阳不禁动容。
雪木大师原来是位活佛!
他自认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了,一般的骗术根本不在话下。看到大师的第一眼,田旭阳就被深深的折服了。
只有真正的大师才会那般不可言说的风采,眼睛里看透世情的悲怜与洞彻玄奥的睿智,他从未感受过那能刺透心灵的目光。他认为,自己被大师引领进入的是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并没有做梦,只是在大师的引导下,体验了一番那个世界的美好。
“你可知道雪木大师在何处修行?”田旭阳又问。
带路人左右看看,没有说话。
田旭阳了然,挥手让自己的随行人员退到十几米外。
道路人看看,依旧没说话。
田旭阳使劲摆摆手,等他们退到更远处,带路人才开口了。
“田总,不是我故作神秘。即使是雪木寺的师傅们也不全知道,雪木大师很久以前遇到了他的领路人,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一个神秘的地方修行。”
“大师的法号是什么?在何处修行?”
“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活佛只在他父母的祭日才会来雪木寺。”
“今天就是雪木大师父母的祭日?”
“昨天。听说,活佛每次都会在附近驻留数日。所以这几天很多人都住在这里。还是田总有福啊,可惜,没能跟着沾点福分。”
“你会得到回报的。”田旭阳颇为自得,既然得到了莫大机缘,给带自己来的人点好处是应该的;“我给你二百万,如果你能打听到雪木大师在那座神山修行,还能得到二百万。”
“谢谢田总了,可是,我没办法打听到活佛的神山?”
田旭阳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也罢,你介绍我认识知道雪木大师消息的师傅就行了。”
带路人诺诺允诺了。
田旭阳哪里知道,这是一个谋划周详的局。
带路人早知道索翁达活佛的的名号,也知道他是布天寺活佛,只是不知道他就是近来名声大噪的鹰佛而已。
所有的信息不能由一个人的口说出来,经历点波折,才能让追求真理的人更有神秘感。
雪松林深处,索翁达活佛飘逝的身形忽然停住了。
两个人拦在他面前。
一位是须发皆白的白衣僧人,他的身边是位身着青色道袍年轻人。
白衣僧人正是雪狂僧空雪大师,他呵呵笑着拱手道:“阿弥陀佛,原来雪木神僧就是您啊。”
“空雪大师。”索翁达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那个年轻人道人的身上;“凡星道士。朗朗乾坤之下,两位拦路,有事?”
“不错,我是凡星。”凡星上前半步,从背后抽出一只三尺长的五孔长箫;“听闻此处出了一位雪木大师,凡星与空雪大师特意前来拜会。原来是鹰佛的道场。相约不如偶遇,凡星不才,请前辈指点三招。”
索翁达一招手,凡星恭敬地把五孔长箫送到他手中。
“如此灵器,可与令师的尺半竹刀一争高下。敢问道友,它可有名号?”
“尚无,请鹰佛赐名。”凡星躬身,鞠了半礼。
“道说阴阳,佛讲因果。阴阳是什么?因果又是为何?说到底,都是追求到达彼岸的一线天机而已。此有萧声寰圆满之际,当有洞彻天机之灵,就叫它天机啸,凡星以为可好?”
“甚好。”凡星接过五孔萧,曲指笔画,就要把“天机”二字刻上去。
“且慢。”索翁达厉声喝止,道;“竹道士有柳伊兰为红尘道侣,有本尊为印证对手,你有什么?”
凡星想了想,说:“正是呢,多亏鹰佛点醒,要不然,真委屈了天机萧。这两个字,还要麻烦祝童师兄的手笔……我想,叫它牵机更合适。”
说罢,凡星道士将天机萧竖起,轻启朱唇吹出一声悠长的音符。
周围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索翁达回退半步,那音符飞出天机萧,似化为一枚尖利的音箭袭向他的面门。
“你尚不是本尊对手。”索翁达曲指一弹,音箭消弭于无形。
“所以,凡星只向鹰佛请教五招。”凡星又要出招,索翁达冷笑道:“想以本尊为刀石,磨砺你的天机萧。也无不可。但世间万事,有因必有果。今天,你攻我五招为因,再接我五招为果。凡星,你可答应?”
“不可不可,鹰佛是修道有成的前辈,凡星道士入道不过四年……阿弥陀佛,这样着实不妥。”因为都是修炼的佛门秘法,雪狂僧一直被高出他数层的索翁达活佛的威仪压制得喘不过气来;听索翁达说要与凡星一招换一招,忍不住出言抗议。
“凡星认为很合适,我答应了。”凡星对雪狂僧拱手;“空雪大师的好意凡星明白,但仙师曾教导过,尘世法只能用在尘世,想得天机,必为人所不能为之事。鹰佛所为,与仙师所言契合,凡星感激莫名。”
“文斗还是武斗?”雪狂僧镇定下来,真正把凡星道士当成了一位历练的对手看待。
“三招文斗,两式武斗,可好?”凡星整整衣衫,道:“前辈不要有怜悯之心,凡星希望能看到尊者的真实法相。”
“如你所愿。”索翁达活佛取出降魔杵,朗声道:“此为布天寺历代鹰佛供奉的无上法器:吼天圣光杵。杵中金丸内包裹着佛祖金睛舍利,凡星道士既有此雄心,本尊必不会令你失望。”
“疯子……”雪狂僧飞退数十米,直到来自索翁达活佛的威压变得可以承受了才停下来。
他虽然狂,却不是不知死活。敢于正面挑战索翁达,定下五招之约,凡星道士比他更狂。
简直是找死!
不过,凡星道士也算是有胆色。他可是知道,索翁达活佛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不过对方实力如何让,就不会有丝毫保留的全力以赴。
雪狂僧暗自佩服,紧张地注视着雪松林深处的两个人。
所谓文斗是指玄功,武斗才身体修为的较量。
在雪狂僧看来,无论玄功还是修为,凡星与索翁达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嘭!”的一声闷响,索翁达活佛与凡星都不见了。
雪狂僧只看到,一只五彩斑斓的降魔杵在密林中旋转着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