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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朱莉平静下来以后,玛格丽特叫了娜宁过来。
“有什么事儿吗?夫人。”
“我们把衣服抱到院子里去,娜宁,这些衣服都不要了。”玛格丽特说。
“但是夫人,这些可都是您幸苦缝制的!”娜宁不理解地问道,她看上去心都要碎了,仿佛有哪只小兔子把她的草莓蛋糕给抢走了。
“这些不是设计,不是衣服,而是‘失败’。”玛格丽特低声说,然后径自将几件衣服抱在怀里,向院子里走去。
娜宁并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她的眼圈有些泛红,然后咬了咬牙,抱起剩下的几件追着夫人的脚步向院子里走去。
玛格丽特找了块开阔的土地,把衣服堆在一起,下了几天的暴雨使得地面十分潮湿,所以她让艾利克拿了些油过来,然后往衣物上面倒了,接着,火把扔了进去。
熊熊的火光燃烧了起来,空气中传来了不太好闻的味道。
那些鲜艳的,繁复的绸缎,在焚烧的那一刻都变做了丑陋的样子,毛呢布料卷曲在一起,就像是在挣扎一样。
玛格丽特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表现得那么镇定,而娜宁已经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艾利克上前了一步,他低头,然后拉住了那只白皙的手,握得紧紧的。
玛格丽特眨了下眼睛,视线落到艾利克身上,男孩儿没有看向她,而是定定地瞧着前方。
玛格丽特回握了那只手,紧紧的,就像是,为彼此找到了支撑的力气。
傍晚,厨房里,娜宁一边把朱莉刷碗一边问:“那位摄政王的权利真的那么大吗?”
朱莉刷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皱:“别的摄政王我不知道,但这一位……”她没说下去,只是狠狠地叹了口气。
“那夫人要怎么办呢?”娜宁低垂了眼眸喃喃自语。
“能怎么办,女人啊,就该认命。”朱莉联想到今天中午玛格丽特夫人在院子里烧衣服的事情,再一次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再说话了。
直到艾利克进来,他拿着修理工具,娜宁早上和他说碗架子有些松了。
“是这个吗?”艾利克问,娜宁点点头,朱莉把碗盘擦干净就先出去了。
艾利克拿着工具开始敲敲弄弄,娜宁在一旁做助手。
“艾利克。”
“恩?”
“你知道这位博蒙亲王吗?”娜宁之前不是在巴黎的,她是去年才从小县城过来的,小县城里不关心皇帝是谁,更别提摄政王,他们关心的只有嘴里的面包。
男孩儿在听到摄政王的名字时,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才继续做手里的事情。
“他是先皇的第八个兄弟,当今皇帝就是他辅佐上来的。”艾利克简单的解释,先不说博蒙亲王是先皇的兄弟,连当今皇帝都是他一手扶持的,可想而知他的权势有多大。
“那,”小姑娘咬了咬嘴唇,一双大眼睛里含了点水光,“是不是说夫人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艾利克用力的敲了一下锤子,力气大的令娜宁都吓了一跳。
“不会。”男孩儿紧抿着嘴唇说,他放松了力道,又重复了一遍,“不会的。”
娜宁不再说什么了,艾利克修好碗架子后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就离开了厨房。
男孩儿将工具包放好,接着看了一眼二楼,他动了动身子,然后向着二楼走去。
当艾利克进来的时候,玛格丽特正在画一些设计稿,那些设计稿是用更加现代的眼光去画的,都是男性的外衣,出了西装之外,还有羊毛外套和风衣。
“这些,和现在的衣服都不一样。”艾利克说,玛格丽特抬起头,望着他笑了一下。
“那你觉得怎么样?”
“有些奇怪,但很漂亮。”艾利克诚实地说,他指着其中一幅说,“我喜欢这件,它看上去和我们穿的材质都不一样。”
艾利克指的是一件皮衣,上好的漆皮还有黑色的紫貂腋下一点软毛做成的毛领,看上去简约而又硬挺。
“这是皮衣,冬天的时候穿十分保暖。”玛格丽特为艾利克喜欢这件设计而感到高兴,毕竟,从现在的眼观来看,它可能有些另类。
“等你再长大一些,我能找到最好的紫貂皮毛,我会给你做一件。”
艾利克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是某种尖耳朵的小动物,玛格丽特几乎想要捏捏他的脸,但她忍住了。
男孩儿为女子高兴的神色也感到愉悦,为此,甚至不介意自己被当成一个孩子。
“夫人,您的努力总不会白费的。”艾利克说,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就像是,怀着坚定信心的小鹰。
雏鹰总是会成长为雄鹰的,玛格丽特知道。
“我也相信,付出的努力总不会就那么被摧毁。”玛格丽特轻声说。
虽然现在,她像是被打回了原点,但发生过的,努力的过的,总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得重新寻找机会,这没什么,玛格丽特想,人总是需要不断尝试才能成功的,更何况,她看向面前的男孩儿,脑海里想起的是更多的人。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信任着她,支持着她。
玛格丽特·戈蒂埃永远不会被击垮的。
艾利克看着面前的女子,露出颊边的酒窝,他暗暗地想,这样才对,这样才是真正的玛格利特夫人。
距离那个雨夜过去第四天后,玛格丽特在上午见到了来拜访的盖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