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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特特让人做的新人喜服,到底是没能再穿。
猎户原本就在□□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次又恰好是久别重逢,他不能让自己对着林安太粗俗,于是就只好对着林安身上穿的喜服粗俗了。
翌日一早,林安还在床上沉沉的睡着。
许久没经历□□,甫一经历,那猎户还对着他这样那样,做了那么许多艰难的动作,林安那时能勉强受得住,现下可不就只能可劲的补眠?
猎户却早早醒了。
虽然在军中待了将近三载,日子过得辛苦,觉也睡得少。可是现下他最在乎的那个人在他的身边,他反而睡不着了。
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梁,一样柔软的双唇。
猎户侧着身子,看着身边安然沉睡的林安,只觉这世上,再没什么比得上林安在他身边,更好的事情了。
可是猎户高兴了,林安睁开眼睛醒来,一见窗外透过来的灿烂的阳光,脸色登时黑了。
“我今个儿可不休沐!”林安一恼,转身就把身侧的猎户给压倒在床上,怒道,“昨个儿分明给你说了,咱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呢,让你莫要折腾这一时,你偏偏不肯听!偏偏把我折腾的起不来!起不来就起不来了,我昨个儿分明让你叫我起床,你怎的不叫?你怎的不叫?”
说罢还骑在猎户身上,两只手都要往猎户脖子上掐!
猎户回以沙哑的声音:“媳妇儿快下来,不然、不然今日你我都别想下这张床了。”
然后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已经破碎不堪、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那件喜服一眼。
林安:“……”
“真的,不下来?”猎户只觉口干舌燥,两只大手,也忍不住摸上了骑在他身上的小狐狸的腰,“那就……”别下来了。
猎户还没说完剩下的话,林安一个激灵就从猎户身上爬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床上,狠狠地蔑视地瞪了猎户一眼,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就去隔壁换了。
——就算是老夫老夫,也耐不住猎户狼一样的目光。
林安觉得,为着自己的身体着想,他还是暂时别挑战那个憋了将近三年的男人的底线了。
换好了衣服,吃了一早就醒了的男人做的早饭,两人就手拉着手,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一起下山去了。
纵使是再高兴,林安现下还是鲁州知州,他也不能立刻就抛下鲁州的一切,和猎户双宿双飞。
“再过半年,我这三年的任期到了,就去辞官。”自见了猎户,林安唇角一直翘着,“然后我们就再也不给那个皇帝打工干活了!”
猎户亦笑,闻言只把林安的手使劲攥了一下,道,“好。”
林安的确没甚么不放心的。
他从前或许没有想好自己辞官后,要做些甚么。可是在那一位把猎户又叫了回去后,他就慢慢想通了自己要做甚么。
有了善堂和婴儿村,这两项大善举,林安的名声早就已经好得不得了。就算是他那时被新帝从从六品提到从四品,就算是他和一个男人有婚约的事情传了出去,因着他的两大善举,其他人最多也只是感慨两句,再不肯在他面前当着面的为难他。
林安那时就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好的名声,究竟有多么重要。
名声他有了,可是辞官的理由他也要有。
这几年猎户不在,林安便下了大工夫,跟新帝要了几个人,自己又把宋瑜的表弟陈恪给要了过来,将善堂和婴儿岛的事情慢慢教给他们。如此一来,他一旦不再当官,不再打理善堂和婴儿村的事情,善堂和婴儿村也会不会倒下。
而善堂和婴儿村不倒,他这个首创之人名声就会依旧不倒。
除了这些,林安悄悄往林家村跑了一趟,看一眼林家村的山水,心中有数,转头就买下了林家村相邻的两座山,在其中一座山上,盖起了房舍。
同时也把林家村往县城的山路重新修了起来。如今无论是步行还是跑马乘轿,林家村的路都极为方便。
林家村的众人只当林安是为了回报乡里,哪里知晓林安此番作为,却是为着自家“养老”的事情。
此话暂且不提,两人手牵着手就下了山。
林安原本想要骑马走,奈何昨晚和猎户折腾的太狠,此刻竟连翻身上马的力气都没有。
他倒是想让猎户把他托上去,然后再骑马走,可是猎户的一句话就把他给噎住了。
“你那处会疼的。”猎户抓着林安的手臂,不让他上马,道,“三哥不舍得你那处地方,因为三哥以外的缘故疼。”
林安:“……”三哥你不是去打仗了么?打仗的时候还能学会这种“甜言蜜语”技能?
虽说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想到三哥这技能学的乱七八糟,林安心里就默默觉得有可能了。
学的那么差劲,用词那么不准确,可不就该是在军中胡乱学的几句?
“媳妇儿?”猎户把手从林安的手臂上慢慢下滑到腰上,再落到臀上,叹息一声,道,“莫要欺负它。”
林安:“……”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骑马。
虽然猎户的说的话有些荒谬,但是……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骑马时的摩擦,他大约真的会受不住。
那就只好坐马车了。
林安郁郁的想着。
反正今日去衙门都晚了,那就再晚些时候,大约也是无妨的。
林安这样想着,然后就越发想辞官了。
可惜还是不行,做事总要有始有终,眼看再过半年,他就任期满了,可以安心辞官。他现下的几件政绩就要显现出来,他总要等着他们都显露出来,然后才能辞官。
一是为着鲁州百姓,二是为着有了这些政绩,他将来或许用不着,可是他的弟弟林平和被他养大的秦茂总能用得上,三来是为着名声。
不是为着他林安的名声,而是为着告诉天下人,男男相恋者,亦有可能有大作为。世人愚昧,才会以为只有愚不可及、一辈子无能为的男人才会喜欢男人、嫁给男人。
因此林安早早就想好了,他剩下的半年任期,依旧要做好,而且要做的比以往更好。
至于他和猎户的婚礼……
林安觉得,他都要“嫁”给这个男人了,还会被这个男人“压”一辈子——虽说后者着实是因他力气不比猎户,打不过猎户,才不得不做出的妥协——这个正式的求婚还有婚礼的准备,还是交给猎户罢。
于是等和猎户一起到了州府,所有人都以为他和猎户就要成亲的时候,林安忽然不吭声了。
那件他准备的喜服被猎户扯坏了,他也不急着做。
猎户待在他家里不走,他也不赶。
看着猎户在清点自己的家产,打算全都收拾出来,当成聘礼送给他,林安心中想了想,转头就把自己原本想送给林平和秦茂的东西给拿了出来,并把二人叫了过来。
林平和秦茂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林安叫他们来,是为着跟他们说成亲的事情。
林平胆子向来大,问道:“哥哥和秦哥何时成亲?我和茂哥儿也长大了,我们想着,等哥哥和秦哥成亲了,我们也好搬出去,让哥哥和秦哥也好夫夫单独住在一起。”
秦茂也跟着道:“是啊。我和平哥儿从前年纪小,不懂事,才说要一直跟着林小叔。现下我们都长大了,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以后搬出去,住在书院读书就好了,不用在麻烦林小叔了。”
林安脸登时一黑。
倒不是为着林平和秦茂要搬出去的想法,而是为着那个笨蛋猎户,还没请媒人上门,他哪里知道要何时成亲?
明明上战场之前,说好了回来就要与他成亲,结果等一回来,就甚么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