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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月溪忍不住打断他:“你可知我二人不能在一起的!”在一起的话,她会枉死!重生后的她,千方百计想阻止的不就是此事的发生么。
虚云一愣:“为何?”他想了想,道:“因那杜府千金么?你可知他上燕山救你我二人之日是何时?”
“何时?那日是白……”月溪话说一半,才想起:“白露不就是他到杜府提亲之日么?”
“这是我第一……呃,次,见到他不顾一切!你我就等着他回到江城后的惊天动地吧,哈。”虚云越说越幸灾乐祸,酒水也越饮越多。
虚云一番话,把月溪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她瞧着眼前的酒水,端起来一饮而尽。她一直都只是知道他钟情于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了这份钟情付出过什么。就像她只是承受着他那时给的拥抱,却从来没有体会过他当时的心情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一杯酒水下肚,月溪觉得非但没有将心中酸涩压下,反而更激起想喝的冲动。她从虚云手中拿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吧,呃……无论喝到多醉,喝到多晚,最后都有人送我们回去……只要有他在……”虚云已醉成一瘫烂泥,和月溪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
虽已过亥时,寨中气氛仍热烈如初,欧阳晟终于把梁鸣材喝倒,脱身过来,瞧见双双醉得胡言乱语的虚云和月溪,哭笑不得。虚云他是知道,三杯必醉,只是这林月溪今晚又是怎么回事?不管怎样,喝完热酒,再吹秋凉风,不得伤寒才怪,先把她送回去才是。
欧阳晟拉起月溪,想也没想,如上次在船上一般,一把把她扛上肩头。
“哇!”月溪被他这样一甩,胃内翻江倒海,把方才喝进去的酒水全吐了出来。
欧阳晟瞧着月溪瘫在地上的狼狈模样,不禁笑出来:“果真是个大-麻烦!”
他想了想,把月溪拉上后背,背起她,向寨中客房走去。
月溪吐了个干净,虽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身子却轻了许多。她伏在欧阳晟的背上,只觉温暖异常,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袭上心头,令她不禁双臂收拢,搂紧了他的脖子。
这一搂紧却碰到了欧阳晟左肩的鞭痕,他吃痛地动了动肩膀,没吭气。
月溪察觉到他的异动,瞧见那条还可以看见血肉的伤痕,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咸咸的泪水落到伤痕处,把欧阳晟蛰得更疼。
“欧阳晟……”月溪含糊不清地喊着他的名字。
“嗯。”欧阳晟低低应一声。
“欧阳晟……”月溪脑子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到,只是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嗯……”欧阳晟又答一声。二人便这样一答一应,踏着依稀的月光,和着寒冷的秋风,一个清醒,一个糊涂,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