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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大伙儿午休,玄奕逐个搜起帐篷来。二月的日头不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没一会儿,他却出了满头汗,原因无它,只因这里的帐篷太多了!大大小小不下百顶,还排列得乱七八糟,他转来转去,竟迷了路,看哪一顶都觉得搜过,看哪一顶又觉得没搜过。眼看都半个时辰了,还是一无所获。他在心里把林月溪骂了千百次,遇到这个蠢女人真是没一件好事,不是被她压在地上,就是被冷水泡,再么就如现在这般被困得团团转。
左顾右盼间,阿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拍拍他的肩膀,大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玄奕马上换上一副落魄伙计的嘴脸,一脸沮丧:“小玄子正检修船只,手头没了钉子,想来帐篷里拿一些,找来找去找不着不说,还转不出去了。”
阿利嗤笑一声:“你要是能轻易走出这里,可真白费了我阿利一番心思呢!”
玄奕陪着笑脸:“是,是,这些个帐篷大大小小,样子都差不多,排列起来又无章可循,当真难走。船厂为何这般安置帐篷?找起东西来多不方便。”
“你干你的活儿,到月底不会少你一分工钱,操这么多心做什么!”阿利斜他一眼,随后又想起什么,得意一笑:“这些个帐篷原先是用来放东西的,不过眼下是用来放人的。我阿利的头脑可全都体现在这些个帐篷里了,哈。”说完,他七拐八拐地将玄奕带出了船厂,给他一包钉子。
“上次有个姑娘从新船上掉了下来,少帮主让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可仔细查过了?”阿利问道。
玄奕挠头:“这几天都是凯哥带着人在那上面,小玄子一直没法儿进去。”
“哦。那你现在去罢,这会儿那没人。有什么情况来找我。”
玄奕顺从地向新船走去。
走上新船,找到林月溪那日坠落的地方,一边细细查看,一边想着方才之事,看来邬夜青的确如林月溪所言。被关在船厂的帐篷里。只是到底在哪一顶帐篷里?那些个帐篷被阿利布置成了迷宫一般。要想走出去就很不容易,别说找人了。想他堂堂太师公子,居然被一介船帮莽夫设下的机关难住了。丢死人!
收回思绪,他看向船帮,丝毫找不到那日断裂的痕迹。其实他也奇怪着,林月溪是个女子。生得小巧,当日不过一时好奇。探出头去,不会有多少力度,再说还有欧阳晟陪着她,就算此时的欧阳晟对她再不经心。也断不会眼见她身临险境而不提醒她,定是有突发状况才会如此。思及此,他跳下船头。想从林月溪着陆处寻些痕迹。地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个木屑也不见。
午后做活儿的玄奕一直心不在焉。终于瞅着欧阳晟来了,赶紧趁他身边无人之际,走过去。
“少帮主!”
欧阳晟认出他:“什么事?”
“少帮主上次要小玄子查看新船,小玄子细细查过了,没有什么发现。”
欧阳晟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一点儿发现也没有!”玄奕不动,又重复了一遍,特意咬着牙说出“一点儿”和“没有”。
欧阳晟笑了:“小玄子有话不妨直说。”
玄奕左右看去,确认无人时才道:“船厂本来就是做活儿之地,木块、碎渣、铁屑满天飞,满地都是,可小玄子特意去那日林姑娘坠落之地瞧了,那里干净得连个木屑都找不到。小玄子明明记得,那日之前,那里还堆积了一堆用废的木块。”
欧阳晟淡淡回道:“不过是船厂清理得干净了一些,不用过份思虑。”
见欧阳晟不以为然,玄奕以为自己的话没说明白,又压低声音道:“少帮主仔细想想,林姑娘那日从船帮栽下去,就算是清理得再干净,也得有个裂痕什么的,可小玄子仔细看了,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所谓欲盖弥彰,矫枉过正,此地无银三百两……”
欧阳晟大笑着打断他:“看来小玄子非一般船工,竟能出口成章。小玄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吧,林姑娘那日不过是偶然来了船厂,又不小心掉下去,不会有人蓄意对她怎么样的。”说完,他打算离去,结束这次对话。
“哎,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我不是说她,我是说你……”
欧阳晟收起笑脸,面色一沉:“上下有别,你你我我的,成何体统!”然后拂袖离去。
玄奕讨了个没趣,拿眼翻翻欧阳晟的背影,脱下船工衣裳,扔到一边,气愤道:“好你个欧阳晟,本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是个愚笨的,好心好意提醒你,倒端起架子来了,不领情拉倒,本公子还不伺候了呢。”
从船厂离开后,玄奕在城中闲逛了两日。京城有京城的繁华,江城也有江城的自在。江城一面临水,三面环山,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可去游玩的地方很多。他游了回西山,回来后,又逛到了城西,一路打听着,来到利丰果庄。
利丰果庄的店面不大,来回只有十步宽窄。如今是二月,往年的橘子早卖光,这会儿只有月溪一个人垂着头坐在墙角,逐个分拣着橘皮。
玄奕看了一会儿,轻咳一声。
月溪抬头见是他,微怔一下,嘴角动了动,又低下头忙碌。
玄奕翻翻眼,什么态度,啧。
他走到月溪身边,找了个板凳坐下:“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