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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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华顾所言,他交给华歆的,是一个干净的华家。所以华歆才能那般一意孤行而无人阻止,即使搭上整个华家也没有人出来说个“不”字,只因那个时候,华家已经没有了能对家主说不的人。华顾已经连同着那些内幕一道,将任何能够制约华歆的人送入了坟墓——他交给华歆的,是一个干净而完整的华家。

凌奕看着华歆将沙带重新系好,抬头冲自己笑,在心中叹了一口。若是可以,他希望华歆永远不知道那些内幕,就如同前世一般,哪怕一意孤绝,也至少是无愧于心的。对于自己这样的想法,华顾向来不置可否,他说,“说与不说,都在你自己。我是他父亲,我知道我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你若是觉得自己够了解他,那你也该知道他的反应。”

“我们在树林中所见的面具男,是御前二等侍卫,李毕。”凌奕突然开了口,他声音不大,用的是夜晚在床前同友人说些趣事的语气,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有趣,“西山的流寇,根本就是圣上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自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华歆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定定地看着他,此时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若是如凌奕所言,那是一场戏,那又是演给谁看的呢?

“你见过他?”华歆看着凌奕问道。若是见过,那今日树林之中的照面,那人定然也认出了凌奕。

“在宫中面圣的时候,远远见过一次,他倒是没有看到我。”凌奕说着,看了神色担忧的华歆一眼,安慰道,“当时我远远地瞧见了,宫人便同我说了他的身份。只是匆匆一面,隔得远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你别担心。”

见他如此说,华歆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倒是你,一点都不想知道那字条的意思么?”凌奕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道。

“字条上的意思?不是都写在字条上了么?”华歆反问一句,将手中的字条摊开来,那字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事恐有变,留人于京中,同归,勿念。”华歆一字一句地念出来,看着凌奕道,“父亲同你计划的事情有了变故,但是既然他说勿念,那么定了有了对策,放心,我不会贸然回府的。”

凌奕闻言松了一口气,伸手就要去拉华歆的手,却在堪堪碰到时被他躲了开去。凌奕心下一动,正要说些什么,便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

裕德推门进来,便看到主位上若有所失地将手收回来的主子和一旁垂目饮茶的华家少主,他心中一动,面上不动神色地吩咐下人们将几处烛火点燃,然后躬身朝主位行了一礼,说道:“主子,晚膳备好了。”

凌奕听了,转头看向华歆问道:“去哪儿用膳?”

“厅中吧。”华歆停顿了一下答道,说完也不等凌奕答话,径自站了起来朝大厅而去。

凌奕在他身后无声地苦笑了一下,也起身离开。裕德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吩咐了一句,也抬腿跟了上去。

这晚,直到用完晚膳,华歆都没用同凌奕说过一句话,仿若那书房中为凌奕包扎伤口的是另一个人一般,仿若那些温柔细致,全然只是凌奕的错觉。

用晚了晚膳,华歆便问了裕德客房的位置,然后留下一句需要休息,便入了客房将房门关了起来。

裕德本不想告知华歆客房的位置,他甚至连府中久不住人,客房不曾收拾这般自打耳光的理由都找好了,却最后在华歆似笑非笑地眼神里败下阵来,告诉了华歆客房的所在。

在华歆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抬头看了一眼凌奕,不想凌奕却没说什么,只是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裕德心中暗叹一声,罢了,虽然平日里是极好说话的性子,但兔子还有几颗牙呢,就是不知主子到底怎么惹到华家少主了?

凌奕却没有说话,直到华歆的背影不见了以后,才冲裕德招了招手,低声道:“你去给我拿一壶桂花酿,一包松子糖。”

“是。”裕德低声应了,转身离开。

凌奕在厅中呆立半响,终于转身离开。

师父说过,自己的徒弟要自己心疼,那他自己的心上人,自然也要自己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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